次日,蔡英雄怏怏的去上班。他隔三五天會去公司混一天,反正辦公室也有電腦,一樣玩遊戲看小說,還不用自己出網絡費和電費。
快到十一點時,毛傑來叫他,說有任務了。
蔡英雄一聽,就好奇了,忙問是什麽任務。
毛傑給他解釋。公司要跟一跨國大公司談判,爲了展示自己的實力,要安全處的好手去撐場面。
蔡英雄不以爲意,就跟着去了。
蔡英雄開着自己的悍馬加入公司的車隊,一路往江邊開去。
到了綠野高爾夫球場,蔡英雄下了車,跟在毛傑身邊往裏走。
領頭的是自然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參與談判的專家有十人,保镖十二人。助手和打雜的也有十來人。
蔡英雄覺得,如果大家全換成黑西裝的話,妥妥的就是黑澀會談判的架式。
其實,大半人穿的真是黑西裝,象毛傑毛處長和手下的保安。
蔡英雄很不幸,穿的是件銀白色的休閑西裝。走在隊伍裏,格外的醒目。
蔡英雄私下覺得,這特麽的真要打起來,自己妥妥的會成爲衆人圍攻的目标。
談判是在一間會議室裏。雙方對面而坐,隔着桌子用鳥語激烈的論辯。
蔡英雄稍微聽了下,似乎雙方在讨論關于鋼鐵貿易的事。
他對這個不懂。他是學中文的,對鋼鐵生産和商業貿易一竅不通。
他站在總經理後面,将注意力放在對面的保镖身上。在對面頭頭身後,站着一黑一白兩個大漢。
在蔡英雄的感應中,這兩人都是C級。蔡英雄松了口氣,C級他就不怕。要是B級,他才會有點擔心。
B級他男身光憑力量打不過。但C級就不同,光憑力量,他就能打得人滿地找牙。
閑着沒事,蔡英雄運氣到雙眼,拿對面一排歪國仁實驗眼力。
他靈魂視界裏,他能看出他們靈魂有不同的顔色。不同的顔色代表不同的異能。
有的異能好辯認,象火系異能,靈魂會有火光。強化系的,隻要看身體哪個部位靈魂特别強,就知道強化的是什麽了。變身的更好認,看他靈魂的虛影是什麽,就可以知道他會變什麽。有的就很難辨認,象神話系的。你猜到了是神話系,也往往猜不到他的異能真正施展起來會是什麽。
對面的保镖對談判大半也不感興趣,也在打量錦繡的保安。
雙方明面上的實力相當,都是兩個C級帶着十個D級。
站了一個多小時,蔡英雄好無聊。他偷眼看其他保安,包括毛傑都站得很筆直。他就郁悶了,媽蛋,似乎隻有哥站得不夠直。他再看對面,一個賽一個的筆直。
蔡英雄最讨厭這樣無所事事的幹站着,但沒辦法,拿人錢财,隻好跟着站。他不時偷偷換腳,左稍息,右稍息。一會腳尖用力,一會腳跟站着,一會左腳站着,右腳踏空。一會右腳站着,左腳踏空。一會腳外側站,一會換腳内側站。把能想到的玩法,全玩了幾遍。
好不容易等到吃午餐了。他松了口氣,跟着毛傑走。
午餐是西方式的自助餐,蔡英雄可着勁挑好吃的,什麽沒吃過吃什麽,什麽貴吃什麽,裝了一大盤子山珍海味。他知道自己這樣吃,有點難看,就躲一角落去了。
躲在牆角一根柱子後面,蔡英雄甩開腮幫子就大吃起來。
跟他站對面的黑大個,端着個大盤子坐到他對面。好像要跟他比賽誰吃得更多似的。
蔡英雄會怕嗎?絕對不會,不管吃多少,他一運氣,就全煉化了。他的肚子是名副其實的無底洞。
蔡英雄加速吃完一大盤,示威性的亮了亮盤底,又鄙視的看了眼黑大個還有一半的盤子。
黑大個看懂了他的意思,開始更猛烈的吃了起來。
蔡英雄等他吃完了,示意他一起再去裝東西來吃。
黑大個不服輸,跟着去了。
兩人又各裝了一大盤東西,比賽吃了起來。
十分鍾後,兩人都吃完了。
蔡英雄又拿着盤子起身,作手勢讓黑大個跟上。黑大個有點怕了,遲疑不想起身。
蔡英雄鄙視的盯着他,冷笑連連。
黑大個怒了,拿起盤子站起來了。
蔡英雄帶着他又裝了一大盤子。兩人回到位置上,蔡英雄以跟原來一樣的速度吃了起來,黑大個卻越吃越慢了。
蔡英雄不斷冷笑,嘲諷的哼哼着。
黑大個怒火中燒,拼命吃起來。
蔡英雄又吃完一大盤子,黑大人還有半盤,再也吃不下了。
黑大個坐在椅子上,摸着圓鼓鼓的肚子,翻着白眼。
蔡英雄哈哈大笑,風度翩翩的站了起來。
邊上已有一群保安和保镖在圍觀兩人比賽。
圍觀的人估計了下,蔡英雄起碼吃了三十多斤的食物,看他肚子扁扁的,都不知那麽多食物吃哪去了。
那黑人叽裏咕噜說了一通。
蔡英雄撓頭,聽不懂啊!都不知說得是什麽鳥語。不是鹦語,也不是鷹語。
邊上一個翻譯笑道:“剛多是非洲來的,他說的是西班牙語,他誇你呢!說你真能吃,肯定很厲害。”
蔡英雄樂了,還有這種說法,該誇他不愧是非洲來的嗎?
他将食指和拇指做了一個差一點點的手勢,笑道:“你跟他說,他也很厲害,就是比我稍微差了那麽一點。”
翻譯跟黑人說了。黑人剛多大笑着點頭。
随着笑聲,現場的氣氛一下松快起來。
翻譯悄悄擦了把汗,麻披,真怕這些家夥突然打起來。聽說異能者戰鬥起來,普通人卷進去就死定了。
其實他想得太多了,這次談判在事前雙方早就派下屬談得差不多了。合作的事幾乎定了,今天雙方重量級人物出場,隻是最後敲定下來,做最後一次試探。異能者坐鎮,更多的是互秀肌肉,展示力量。
下午三點,雙方簽訂合同。
蔡英雄本以爲有一場大戰的,結果直到離開,回到公司都沒發生任何意外。
回到公司,剛坐下來,蔡英雄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好奇的接通。
“喂!我是蔡英雄,哪位?”
“混蛋!我是你師父。”
蔡英雄聽出來了,汗了,媽蛋,真是蕭笑天那老頭。
“小混蛋,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師父!”
蔡英雄聽出老頭語氣不善,覺得自己要敢說沒有的話,老頭搞不好會不遠千裏拿着鐵棍來追殺自己。
他忙陪笑道:“有,有,太有了,忘了誰也不敢忘了師父。”
“那你這麽久都沒給我打個電話,是幾個意思?”
蔡英雄語塞了,額頭冒出無數的冷汗,他急中生智,委屈的說:“師父,你又沒給我電話号碼。”
蕭笑天楞了一下,自己似乎好象是沒給過。特麽的,誰知你小子會突然犯事啊?完全措手不及好不好?
“英雄啊!師父爲你跟月無缺那家夥大吵了一架,還是沒能留下你,你沒怪師父吧?”
蔡英雄聽了,鼻子忽然就有點酸,澀然的說:“不會!”
“師父沒能留下你,這張老臉都丢盡了,都沒臉見你。拖了這麽久,還是要給你打個電話。”
“嗯,師父,你說。”蔡英雄以前覺得這老頭好可惡,現在覺得這老頭其實還是挺可以的。
“不在軍隊裏,你也要規規矩矩,好好做人。不許做違法亂紀的事。”
“嗯!”
“一會我把剩下的山河掌的拳譜發給你,有不懂的打電話問我。”
“好的!”
“你仍然是我蕭笑天的徒弟,有誰敢欺負你,報老夫的名字。”
“是!師父!”蔡英雄頭一回真心實意的喊師父了。
以前,他是被逼着拜師,喊起來都很不情願。現在他覺得,認這麽個師父其實挺不錯的。
“雖然你可能不愛聽,我還是要說,你最好辭了現在的工作,師父幫你找過個工作。”
蔡英雄汗了,我都拿了人兩百多萬,一輛車,一套别墅,怎麽辭?沒法辭啊!
見徒弟不說話,蕭笑天歎了口氣,說:“秋家那小子,陰險狡滑,你對他要多留個心眼。”
蔡英雄不高興了,敷衍的嗯了一聲。
蕭笑天無奈了。要不是離不開,他就飛到魔都去把那小子逮回來。
算了,短期内,應該不會有事。怎麽說,秋小子也是天刑的兒子,應該不會太出格。
蕭笑天挂了電話,給徒弟發去了拳譜。
收到拳譜,蔡英雄還是很高興的。他覺得這套拳很威猛,很适合用來耍帥,也很适合他的男身用。
平常時候,他還是很需要這套拳法撐場面的。
他認真的研究着拳譜,争取盡快學完它。
快下班時,毛傑又來了。
蔡英雄關掉手機,笑問:“毛處長,有事?”
毛傑笑道:“今天,出任務的人聚會,去不去?”
蔡英雄笑着點頭。
這次聚會,走的是公司的賬單。
大家盡興喝了一頓酒,鬧到十點多才散。蔡英雄酒意上頭,又懶得運功化解,乘着酒興來到江邊。
十點多了,江邊仍然很熱鬧。
蔡英雄撐着欄杆,欣賞着繁華的夜景,看着一對對情侶擁抱着從身邊走過。
蔡英雄心裏有點酸。麻披,躲家裏滾床單不好嗎?這麽晚還跑出來虐狗,太過份了吧?哎,高鳳那美女,一見哥被開了,就不理我了。原來還主動親我的。真特麽的!這年代的美女,怎麽都這麽精明?
哎,蘇玉清小蘿莉倒是蠢萌,可惜太小了,不然哥也不用這麽單着了。
哥真等她幾年?
唔,似乎等一等也無妨。
咦,眼前這美女似乎有些眼熟。
蔡英雄盯着左手邊,正被一男青年擁抱着的短發美女。瓜子臉,眉目如畫,時尚豔麗的妝容下,依稀還有當年清純的影子。
蔡英雄盯着她的臉,有些失神。她噘着嘴妩媚的親吻那男子的樣子,跟她當年坐在窗前認真讀書的樣子,實在是重疊不起來。
王文芳感覺到邊上直勾勾的視線,不開心的轉過頭來。姐是貌美如花,可你這樣盯着看,也太失禮了。
一轉頭,見是位俊美的男生,她的心就軟了。向蔡英雄微微笑了下。
借着昏暗的燈光,她看清了他身上衣服的牌子,手腕上的金表。
擦,看着象是貴公子。姐的桃花運又來了?
王文芳對目前男友唯一不滿的,就是他長得太普通了,實在是拿不出手。
王文芳鼓勵的看了眼蔡英雄,期待他過來搭讪。
蔡英雄歎了口氣,特麽的,我早該死心了。時間真是把殺豬刀,一不留神就黑了木耳紫了葡萄。
王文芳正是他高中時喜歡過的班花,目前正在魔都上大學。
現在抱着她的男人,并不是當年的那位學霸。
蔡英雄漠然轉頭,緩步離開。
對注定要忘掉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無視,說什麽都是多餘。
王文芳很是失落,目光追逐着那帥哥上了輛悍馬揚長而去。
哎,真可惜,姐今晚要是一個人就好了。
蔡英雄腦活中浮現一幕至今讓他印象深刻的畫面。在陽光下,她臉上細細的茸毛象是光線。微風吹起她的青絲,描繪出風的形态。那時的她是那麽幹淨美好。
他忽然想起賈寶玉的話,女孩子是水做的,可是一跟男人相處,就變髒了。
少女浪漫純淨如山泉,一長大,一進入社會,不知不覺的就現實起來,精明起來。
蔡英雄摸了摸下巴,這樣說起來,似乎蘇玉清小蘿莉仍然很幹淨。麻披,哥真要當紳士嗎?
當紳士也沒什麽不好?人家小蘿莉都那麽主動,哥畏縮不前,豈不是連小蘿莉都不如?
等個兩三年而已,哥又不是等不起。
唔,以後對小蘿莉要更好一些。
嗯嗯,我不是紳士,隻是妹妹要求我才這麽做的。總不能讓她背下殺兄的罪名。
蔡英雄厚顔無恥的想。
乘着酒意,他去商城給蘇玉清買了條白色長裙。買下後,他突然想到,蘇玉清天天跟妹妹在一起。如果妹妹知道自己給蘇玉清買了,卻不給她買,隻怕又要拿劍砍人了。
他又挑了條裙子,正想掏錢買,忽然想到妹妹那個性,萬一穿着這長裙跟人打架,豈不是要走光?想到這,他果斷将裙子退了,換了長褲和襯衣。找了家快遞,将衣服寄出去,蔡英雄心滿意足的回家睡覺了。
三天後,蘇玉清正在學校上課,突然聽說自己有包裹。
她很驚訝的去了。蔡佳人當然陪在一邊。
見到是魔都寄來的,蘇玉清就猜是英雄哥哥寄來的。
細看地址,果然是蔡英雄寄來的。她的心情就飛揚起來。
看到邊上的蔡佳人,她又心虛起來。本想立即拆開看的,她就想藏起來了。
蔡佳人早看清寄件人了,氣得想揍人。可看閨蜜那麽開心的樣子,她強忍了。
回到教室,蘇玉清坐立不安,她很想看英雄哥哥送了什麽給自己。可蔡佳人寸步不離。她實在不好意思拆開。萬一哥哥送了什麽表達心意的東西,豈不露餡了?
蔡佳人豈不知道閨蜜的心思,她偏要跟着。她還真想看看笨蛋哥哥送了什麽。
蘇玉清顯出前所未有的忍耐力,隻忍到回家了才拆包裹。看到是條裙子,她很開心,馬上試了試,發現意外的合身,她更開心了。小臉都羞紅了。
她不明白蔡英雄怎麽知道自己穿多大的衣服?
蔡英雄曾化身桂嫣,抱過蘇玉清多次。對她的身高腰圍基本都是清楚的。
回到家,蔡佳人很生氣。等媽媽遞給她一個包裹,說是哥哥從魔都給她買的衣服,蔡佳人心裏才好受一點。
看到衣服,她有點滿意,正是她喜歡的款式。嗯,蔡英雄就是照着妹妹常穿的款式買的。
蔡佳人試了下,發現剛好合身。她又不高興了,哥哥那個變·态,他怎麽知道我穿多大衣服,難道他偷偷摸過我的衣服?
後來媽媽告訴她,哥哥半夜向她打電話問佳人的衣服尺寸。蔡佳人才心平氣和下來。
蔡媽媽一臉幽怨,說兒子隻記得給妹妹買衣服,卻不知道給媽媽買,她很傷心。
蔡佳人無語。我也傷心,你以爲他是記得妹妹嗎?他是騙了我閨蜜,想用衣服來堵我的嘴。
她有心跟媽媽告狀,想一想,媽媽最近正瘋狂向各家打聽别人女兒的事,明擺着是要給哥哥找對象。如果告訴了媽媽,說不定她不但不會怪哥哥,反而會很高興。
這麽一想,她就完全沒了要告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