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難道讓我熬湯喝?”曹震一愣。
衆手下巴結道:“大人真是得民心,百姓都送來骨頭了。”
“不不不,我混亂了,是祥瑞,一群難民送來了祥瑞!”
“祥瑞!”曹震敏銳感到這是自己加官進爵的機會。但又疑惑,“一群難民能夠找到祥瑞,有祥瑞還能遭災?”
“老爺,真的有祥瑞,前所未有的祥瑞!不信你出去看一看!”
…………
中牟城東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城門的衙兵本說依照曹震之前的命令驅趕,但看到恐龍化石後,全震驚了。
難民們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了,他們之前被驅逐了多少次。
但這一次,誰敢驅逐他們?
無論是當兵的,還是本地百姓,此刻恐懼敬畏的目光看着恐龍化石。
難民們終于可以趾高氣揚。
縣太爺曹震出現在了城門樓處。
就看到手下怯生生的目光。
曹震作爲曹洪的兒子,在曹家的地位極高,因此見多識廣。
看到手下們這個狀态,十分不滿,“自古以來祥瑞都是值得尊敬的,但你們也不必怕成這個樣子吧?”
“祥瑞在什麽地方?”曹震作爲縣太爺,便感到既然手下們這樣了,自己反而要更加的從容,這樣才能體現自己的地位和能力。
衆人形容慚愧,心想還是老爺有見識,似乎我們是無法這麽從容和淡定的。
“大人,出了門就在您左手邊。”主薄急忙道。
曹震走出城門樓,扭頭看去,就看到一隻碩大的頭顱,一雙拳頭大的黑洞洞眼眶盯着自己看。
“怪獸!不要吃我!”
曹震當時就跪了。
“……。”衆人懵了,心想老爺,您到底也是和曹洪将軍上陣殺敵的勇士,殺人如麻的存在,雖然這個祥瑞很威猛,但也不至于一上來就跪了吧!
這具禽龍化石太高大威猛了,隻是一個頭骨就有一個成年人那麽大。站在地面上,頭骨已經超越了中牟縣的城牆。
人類在這麽龐大化石前就太渺小了。
曹震滿頭大汗,但他很快興奮了起來,“這何止是祥瑞,太祥瑞了!這要是拉回去給我伯父曹公,我伯父還不喜死?”
自己升官發财超越父親得到伯父賞識的機會的到了。
于是立刻帶人出城。
“閃開,閃開!”
衙兵們驅趕着百姓,确保曹震能夠從容來到祥瑞前。
近距離在化石前,曹震頓時感到自己更加渺小,這就體現出此物是多麽的祥瑞。
“馬上把祥瑞給我帶走!”曹震根本無視了難民。
随着曹震一聲令下,衙兵們開始驅逐難民。
“這是我們找到的,必須給錢糧!”難民們喊了起來。
“錢糧?”曹震呵呵冷笑,“你們這些難民怎能陪享祥瑞?給你們錢糧?你們真是想多了,來人,馬上帶走祥瑞,誰敢阻攔就是刁民,立刻給我拿下打入大牢!”
“袁先生!”難民們不知所措了。
袁譚站了出來,“這祥瑞是百姓們的,此番百姓願意将祥瑞轉讓給你,你不說拿出錢糧補償,竟然還要強搶不成!”
曹震沒想到還有領頭的,冷笑道:“你這祥瑞是從何而來?”
“地裏面挖出來的。”袁譚道。
曹震一拍巴掌,“這就是對了,看你也是讀過書的人,豈不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裏的地都是我曹家的,地裏挖出來的東西當然也是我曹家的喽。”
“呵呵呵……。”袁譚笑了。
“呵呵呵……。”曹震也笑了。
“既如此,我們隻好把祥瑞送給其他人了。”袁譚淡淡道。
“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曹震淩厲的眼神看過去道。
“對我說這句話的人多了。”袁譚不以爲意。
四周的衙兵心裏着實吃驚,他也太嚣張了吧,一個難民也敢和大人叫闆。他難道沒看到我們手裏的家夥嗎,殺他簡直不要那麽輕松寫意。
“狂妄,太狂妄了!”曹震認爲隻要自己發怒,這人肯定就害怕了,沒想到非但不害怕,還敢和自己對着幹。
我可是這裏的最高領導人,你又是哪根蔥?
曹震冷哼一聲,滄啷一聲拔出寶劍,“你這樣的刁民我見多了,想當年我在戰場上,便是和袁譚麾下大将典韋,也戰鬥過,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許褚一愣,“典韋,你和他打過嗎?”
典韋撓了撓頭,想不出來,便道:“和我打過的人多了,我怎麽知道是誰。”
四周衙兵頓時士氣一陣,立刻敬佩的目光看着曹震。要知道曹震的父親是猛将曹洪,上陣父子兵,可是從死人堆裏打出來的。
“本大人就成全你,來人啊,把這個賊人就地正法!”
曹震話音未落,就感到眼前一花,脖子就被掐住了。
四周的衙兵看到縣太爺就這樣被袁譚給抓住了,全傻眼了。
縣太爺大人,您不是和典韋戰鬥過的嗎,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抓住了呢?
曹震感到這隻手如同鐵鉗一樣掐住了自己,便也知道袁譚絕非一般的百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這位好漢,有話好說,我是曹公的侄子,曹洪是我爹。别殺我,我給錢糧,我給!”
衙兵們頓時欲哭無淚,心想大人您不是經常說跟着曹洪将軍上陣殺敵,殺人如麻,此生志向就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怎麽說慫就慫了呢?
能不能有一些英雄氣概。
就算慫的話,能不能稍等一下再慫?
你這太直接了,一點前戲都沒有,直接就唱征服了。
“好漢,有話好說,你這祥瑞打算賣多少錢?我買……。”曹震真心吓壞了,他可是還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過,可不能死在這裏。
少頃。
中牟縣城沸騰了。
“縣太爺被抓住了!”
“怎麽被抓住的?難道袁軍打過來了?”
“不是,是被一個人抓住的。”
“被一個人抓住了?縣太爺不是常說他一個人能打一百個嗎?”
“可能來人能打更多……。”
縣城的庫房這邊,圍滿了人。
曹震從懷裏摸出鑰匙,打開了庫房的大門,“好漢,我已經很配合了,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你爹真是曹洪嗎?”袁譚問道。
“真是,如假包換的。”曹震忙不疊的點頭。
“以後少給你爹丢人。”袁譚看在媳粉曹節的份上,放了這個三族小舅子。
曹震聞言一愣,心裏就流淚了,我不給我爹丢人的話,您怎麽彰顯威武霸氣呢!
一個時辰後。
袁譚和難民們走了。
中牟縣的主薄看着空蕩蕩的庫房,心驚肉跳,這要是讓曹操知道,必死無疑了,“大人,咱們怎麽辦?”
曹震現在也是渾身發抖,這個強盜真是太可惡了,竟然一點都沒有給自己留。
他思考了一下,正色的拍了拍主薄的肩膀,道:“我作爲曹公的侄子,見到難民豈能不救?我私自打開庫房,赈濟災民了,而你,要彈劾我。”
主薄明顯一愣,稍後就是震驚的目光看過去。
曹震來了靈感,“之後,難民發現了祥瑞,送了過來,這就是好心有好報……。”
主薄瞪大了眼睛,敬佩的目光。
曹震此刻感慨道:“我曹震何德何能陪享祥瑞?馬上準備準備,我要親自去許昌,把祥瑞奉獻給曹公。”
主薄倒吸一口冷氣,崇拜的目光。
曹震便感到自己太有才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次看來是因禍得福了,“我伯父曹孟德看到這個祥瑞,你說會是什麽反應?”
“嗯嗯嗯……。”主薄一陣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意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