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玥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面頰上染了淡淡的粉暈,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親密,美目流轉,杏眸裏滋生了幾分期許,期待着沈靖凱對她的寵愛。
幽深的眼眸裏倒映着陳惜玥的倩影,美人兒主動送上門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沈靖凱緩緩低下頭,熾熱的唇印在了陳惜玥柔軟嬌嫩的唇瓣上。
陳惜玥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快到了極緻,感覺到沈靖凱在她唇上輾轉的吻,讓她緊張的心又多了幾分火熱。她閉上了眼,攀緊了沈靖凱的脖子,逐漸加深了彼此間的迷情。
沈靖凱深邃的黑瞳目不轉睛地盯着陳惜玥這張魅惑享受的臉,他心底冷哼一聲,這個表妹,也不是個矜持的女子,時隔十多年未見,如今一見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懷抱,既然她這般渴求他的疼愛,那就遂了她的願吧。
沈靖凱單手往下,落在了陳惜玥的腰帶上,就在他想要進一步入侵時,敲門聲響起。
“沈大人,沈大人,門外有一位自稱‘端賢王’的男子求見。”家丁的語氣有些急,像是遇上了十萬火急的事。
沈靖凱離開了陳惜玥的唇瓣,擡起頭眉間一皺,心中納悶,皇甫弘毅怎麽會來?
聽見“端賢王”三個字,陳惜玥立馬睜開了眼,皇甫弘毅來了?他是來找表哥商量政事的麽?
陳惜玥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了皇甫弘毅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他氣宇軒昂,身份尊貴,無論哪一方面都比沈靖凱優勝一籌,如果這會兒與她親密的人是皇甫弘毅,那該多好。
沈靖凱放開了陳惜玥,道:“惜玥,你先去歇息。”
“哦……”陳惜玥目送了沈靖凱,心裏好奇,皇甫弘毅這麽晚來找他到底是爲了什麽?
好奇心驅使陳惜玥悄悄跟了上去,隻見沈靖凱來到了沈宅前院,皇甫弘毅就在前院裏候着他。
皎潔的月光灑在皇甫弘毅冷峻的面龐上,似染了一層濃厚的冰霜。沈靖凱還未靠近皇甫弘毅,忽覺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冰涼的冷意,這抹冷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令人冷得渾身發麻。
沈靖凱眉間的折痕越來越深,剛毅的面上凝了沉重之色,他硬着頭皮靠近了皇甫弘毅,對他拱了拱手:“端賢王,這麽晚了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皇甫弘毅凜冽深邃的眸子緩緩移向了沈靖凱,眼底的嗜血殺意毫不避諱地展露在他面前,正如一頭兇猛狠戾的野獸,蓄勢待發。
“咻——”皇甫弘毅拂袖一揮,手心凝聚了渾厚的内力,一掌打中了沈靖凱的胸口。
皇甫弘毅出手迅猛,沈靖凱避而不急,胸口一疼,整個人往後摔去。
沈靖凱重重地砸在了前院内的假山上,後背磕着堅硬的石頭,鑽心巨痛席卷全身,他狼狽地摔在地上,強忍着身上的疼痛,吃力支起了身子。
“端賢王,爲何要傷屬下?”
沈靖凱的臉色極爲難看,皇甫弘毅莫名其妙的來沈府,不由分說将他打傷,掀起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怒視着皇甫弘毅,若對方再出手傷他,他亦然不會再忍耐。
皇甫弘毅面無表情,凜冽的目光直逼沈靖凱,“沈靖凱,你以下犯上,這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若下次再犯,本王定不會再給你留任何情面!”
皇甫弘毅的語氣铿锵有力,言語間的威懾力足以威震人心,他今夜懲罰沈靖凱已留有幾分情面,若沈靖凱不知悔改,下一次,他傷的就不僅僅是背了。
以下犯上?沈靖凱瞳孔一緊,衣袖下的雙手早已攥緊了拳,指甲嵌入掌心。他咬牙切齒,原來皇甫弘毅是爲了上官羽棠來的,他是來給上官羽棠“報仇”的!
沈靖凱怒火中燒,上官羽棠這個臭丫頭,竟然跑到了皇甫弘毅面前告狀,這個野種,仗着有皇甫弘毅替她撐腰就敢對自己肆無忌憚了?
沈靖凱越想越氣,心中的怒火直沖頭頂,氣得他雙手顫抖,待皇甫弘毅走遠之後,他再也忍不住即将爆發的怒氣。
“啊——”沈靖凱仰天嘶吼,騰身一躍,反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前院的假山上。
“砰!”地一聲巨響,前院這座幾丈高的假山,被沈靖凱的掌風瞬間拍得四分五裂,塵灰彌漫,沈靖凱被裹入其中。
“上官羽棠,這輩子,我沈靖凱與你勢不兩立!”
沈靖凱勃然大怒,眼裏布滿了血絲,對着坍塌在地上的石塊怒目切齒,仿佛在他眼裏,這堆碎石不是被他劈碎的假山,而是上官羽棠。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毀了上官羽棠這個攔他官路的野種。
陳惜玥瑟瑟躲在屋子門後,望着怒火滔天的沈靖凱,她不敢貿然靠近。方才他咆哮着說要和上官羽棠勢不兩立,難道,皇甫弘毅是爲了上官羽棠才出手傷了他?
一想到皇甫弘毅爲了上官羽棠而大發雷霆,陳惜玥瞬間怒氣醋意交加,她緊咬朱唇,明媚的眸子裏覆上了強烈的妒意,對上官羽棠嫉恨越來越濃。
陳惜玥提起衣裙,跑向了沉浸在怒火中的沈靖凱,“表哥,表哥你怎麽了?”
沈靖凱冷冷睨了陳惜玥一眼,他現在心裏煩躁得很,根本無暇理會她。沈靖凱一言不發,轉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表哥!”陳惜玥攔在了沈靖凱面前,望着他這張充滿了陰郁殺氣的臉,她心一顫,強忍着心中的懼意說道:“表哥,端賢王來傷你,是爲了上官羽棠吧?不瞞你說,我也非常讨厭上官羽棠。也不知道她給端賢王下了什麽迷.藥,讓端賢王鬼迷心竅,不分青紅皂白的來傷你。”
陳惜玥故作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其實就是想讓沈靖凱信任她,讓他知道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指不定,還可以借着沈靖凱的手來除掉上官羽棠這個情敵。
沈靖凱濃眉緊皺,疑惑地望向了她,沒想到,陳惜玥不僅認識上官羽棠,還和他一樣厭惡她。
“端賢王身份尊貴,儀表堂堂,竟然會喜歡上官羽棠這個野種。”
“野種?”陳惜玥眸色一亮,頓時對上官羽棠的身份有了幾分好奇。
“表哥爲何會稱呼她爲‘野種’?”
沈靖凱:“上官羽棠是上官丞相和别的女人在外生的孩子,據說是被她娘遺棄了,所以才來上官府投靠她爹。而她的娘在上官府沒名沒分,甚至連人都未曾在上官府出現過,你說上官羽棠不是野種又是什麽?”
沒想到上官羽棠的出生竟這般卑微,陳惜玥心中琢磨着,既然上官羽棠連上官府庶出的女兒都不算,那她有什麽資格和皇甫弘毅白頭偕老?恐怕連給皇甫弘毅做妾,她都配不上。
“表哥,如果你要對付上官羽棠,我可以幫你。”
對付上官羽棠?陳惜玥一語驚醒夢中人,沈靖凱沉思,眼看莊主就要選拔金護法了,他在護國山莊當差四年,是金護法的最佳人選,可上官羽棠偏偏要與他對着幹,讓李神龍那臭混混來插一腳。
雖然李神龍是市井小混混,但沈靖凱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因爲李神龍是莊主親自放進來的,以往護國山莊招個小差役,都要層層把關,小心翼翼,而李神龍卻輕而易舉的進了護國山莊,恐怕,莊主招他進來是别有用心。
他必須得盡快把李神龍除掉,讓他永世不得再入護國山莊,而上官羽棠……
沈靖凱深幽的眸子落在了陳惜玥的身上,他懷疑,陳惜玥讨厭上官羽棠是因爲皇甫弘毅,女人之間的鬥争無非是爲了男人,想要除掉上官羽棠,大可以借着陳惜玥的手來借刀殺人。
“表哥,隻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好好爲你效勞。”陳惜玥目光堅定,誰想除掉上官羽棠,誰就是她的朋友。
沈靖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惜玥,隻要你能助表哥一臂之力,表哥一定不會虧待你。”
這個女人想要的是榮華富貴,隻要他能登上金護法之位,便能滿足她的一切需求。
陳惜玥明媚一笑,主動投懷送抱把身子埋在了沈靖凱身前,纖臂緊緊環住了他健壯的腰,在這明媚笑意之下,美眸裏卻泛着難以掩飾的陰險和歹毒。
沈靖凱自然而然地攀上了她的肩,摟住了她。心裏卻在盤算,該如何陷害李神龍和上官羽棠。
兩個人各懷心事,相擁在前院裏站了許久。
妙瑩被院子裏的動靜給吵醒了,她打開門,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前院裏那抱在一起的男女特别刺眼,刺得她的心一陣抽痛,不忍再看下去。
妙瑩關上了門,眼底的失落一覽無遺,沈靖凱終究是個男人,又身居朝廷命官,豈會把兒女情長放在第一。
隻是妙瑩沒想到,她這才剛有孕,沈靖凱就迫不及待地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他今天才見面的表妹,這一切來得讓她措手不及,讓她止不住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