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大皇子殿下。”司徒蓮喜笑顔開,扭着腰肢走了出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差一點兒就比皇宮裏的妃子們還要雍容華貴。
她在内屋裏聽見了門前傳來的通報聲,最初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怎知出門一看,果真是大皇子來了。
司徒蓮一心想讓上官婉柔嫁入皇宮,這不,正巧來了個天大的機會讓婉柔接近皇子。
“殿下大駕光臨,是我們上官府的榮幸,來,殿下快進來喝口茶。”
上官文川狠狠瞪了司徒蓮一眼,眼裏盡是責怪,這女人這般不懂禮數,連大皇子來了都不知行禮,成何體統。
司徒蓮被上官文川瞪了一眼,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急忙垂下頭給皇甫邵延賠不是,“呃……臣婦見過大皇子殿下,臣婦方才一時激動,所以才忘了禮數,還望大殿下恕罪。”
皇甫邵延擺了擺手,“沒事,上官夫人莫往心裏去。”
他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想,這老女人冒冒失失不知禮數,換作平常人他早就罰她了。
可司徒蓮是上官婉柔的親娘,想要得到上官婉柔,至少也得和上官文川夫婦客氣些,這一次,就姑且原諒她的魯莽了。
司徒蓮松了一口氣,幸好大皇子沒往心裏去。她這會兒已經把皇甫邵延的虛僞當成了深明大義,打心底認爲皇甫邵延是一個品德優良的人。
皇甫邵延環顧四周,并未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兒,問道:“上官大人,怎麽不見婉柔姑娘啊?”
司徒蓮心中竊喜,皇甫邵延果然是爲了上官婉柔來的,如果大皇子和婉柔成了,那她豈不就是皇子的丈母娘了?!
司徒蓮心裏樂滋滋的,她一定要想方設法讨好皇甫邵延,再讓婉柔順利的嫁給他。
“大殿下,待會兒晚宴開始,您就可以見到咱們婉柔了。”
“原來如此,徐福!”皇甫邵延揮了揮手,示意讓徐福把禮物呈上,“這些都是上等的蠶絲布匹,冬暖夏涼,贈予婉柔姑娘和上官公子。”
皇甫邵延爲了讨好上官婉柔,不惜下血本,把先前父皇賞賜給他的蠶絲綢緞都送了過來。
上官文川捋了捋胡子,眼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皇甫邵延此舉再明顯不過,他鐵定是看上婉柔了,他和司徒蓮從小培養上官婉柔琴棋書畫,就是爲了讓她成爲帝都城第一才女,待她成人後便送入宮中當皇妃。
皇甫邵延雖然在幾個皇子中不是最出色的,但他的母族勢力強大,唯有皇甫邵賢的生母賢妃,才能與之抗衡,可惜皇甫邵賢是個傻子,這太子最佳人選,非皇甫邵延莫屬。
若婉柔能嫁給她,那日後便是太子妃,想要成爲一國之後,亦是指日可待之事。
“大皇子殿下,這邊請。”上官文川做了個“請”的手勢,把皇甫邵延請進了内屋。
正巧不巧,他一踏入内屋,就和上官婉柔打了個照面,上官婉柔的心“咯噔”一下,如臨大敵般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大……大皇子,您……您怎麽來了?”上官婉柔戰戰兢兢地退到了上官羽棠身邊,她分明沒有宴請皇甫邵延,他怎會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皇甫邵延當街調戲她兩次,她十分厭惡這位舉止輕浮的皇子,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上官婉柔把對他的排斥都挂在臉上,将他視如大敵。不過皇甫邵延倒不惱不怒,上官婉柔就連害怕的模樣也這麽美,嬌嬌欲滴,我見猶憐。
皇甫邵延就像欣賞一幅美人畫一樣目不轉睛地盯着上官婉柔,視線都舍不得挪動半分。
“婉柔姑娘,本皇子偶然得知今天是你和上官公子的生辰,所以特地前來祝賀,婉柔姑娘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上官婉柔緊緊挽着上官羽棠的手臂,她的手心都捏出了冷汗,在她面前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兇狠的猛獸,吓得她膽顫心驚。
“當……當然歡迎。”上官婉柔的嬌面上毫無笑意,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祝婉柔姑娘生辰快樂。”皇甫邵延咧嘴一笑,對她拱了拱手,眼裏的欲念毫無遮攔,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壓在身下疼愛。
皇甫邵延熾熱的視線宛如燒紅的刀子,刮得上官婉柔小臉疼,她急忙垂下頭,不敢與他那雙盡顯垂涎之色的眼四目相對。
上官文川挑了挑眉,心中納悶,爲何婉柔見到皇甫邵延會如此懼怕,按理來說,一個皇子對姑娘示好,是那位姑娘的福份,婉柔看上去不情不願,好像根本就不歡迎皇甫邵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徒蓮的眼珠子不停地往皇甫邵延身上瞄,他身材颀長,英俊潇灑,容貌和身份都相當出衆,若婉柔能嫁給他,那是上官府八輩子修來的福份啊!
“大皇子殿下,不如晚宴時,你就坐在咱們婉柔身邊吧。”
“好啊。”皇甫邵延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能坐在美人兒身邊,他求之不得。
“娘……我……我已經和羽棠說好了,我……我坐在她的身邊。”上官婉柔支支吾吾,她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不想坐在皇子身邊吧。
司徒蓮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上官婉柔,随後又狠狠刮了上官羽棠一眼,她可不願讓上官羽棠這個野丫頭擋了婉柔的大好姻緣。
“婉柔,你也得分孰輕孰重呀,大皇子殿下是貴客,人家特意趕來爲你慶生,是你的榮幸,聽話,别鬧小脾氣讓别人看笑話。”
面對司徒蓮的訓斥,上官婉柔委屈得紅了眼,她讨厭皇甫邵延,可就因爲對方身份高貴,卻不得不逼着自己做不願意的事。
内屋裏擺了十幾桌,桌上呈滿了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衆賓客入席,那些帶了兒子來赴宴的朝廷官員,也暫時打消了讓孩子接近上官婉柔的念頭,皇甫邵延對上官婉柔的意圖非常明顯,他們也不敢貿然讓自己的兒子與皇子搶女人。
而那些帶了女兒來的大臣,紛紛都來與上官文川父子敬酒,上官原軒風度翩翩,若他們的女兒能嫁給他,再加上上官文川在朝中的地位,那他們的官運也會蒸蒸日上。
“婉柔姑娘,來,吃個雞腿。”皇甫邵延一個勁兒的給上官婉柔夾菜,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上官婉柔碗裏的菜都堆積成山了。
“大……大皇子殿下,我……我可以自己來的。”上官婉柔聲如細絲,清澈的杏眸裏泛着絲絲漣漪。在她眼裏,皇甫邵延這不是在關心她,而是要讓她難堪。
五天前,皇甫邵延當街調戲她,今日來赴宴正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大皇子,婉柔姐碗裏的菜都已經滿了,待她吃完了再給她夾菜吧。”
司徒蓮癟了癟嘴,鄙夷地瞟了上官羽棠一眼。心想,這臭丫頭可真多管閑事,皇子對咱們婉柔獻殷勤,你來插什麽嘴。
“婉柔,快把碗裏的菜吃了,别辜負了大皇子的一片心意呀。”
上官婉柔委屈地點了點頭,吃着碗裏的菜,如同嚼臘,食之無味。好好的一個生辰宴,她的好心情都被皇甫邵延破壞了。
皇甫邵延毫不避諱地打量着身側的美人兒,膚白如雪,玲珑小鼻,長翹的睫毛,如櫻般的唇,美……真的好美!
皇甫邵延忍不住湊近了她的耳,暧昧道:“婉柔姑娘,本皇子夾的菜好不好吃啊?”
盯着她圓潤白皙的小耳珠,宛如一顆潔白無瑕的小珍珠,皇甫邵延喉間一滾,若非這裏人多,他早就一口含住她的小耳珠,好好蹂躏她一番。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上官婉柔的臉頰上,“啊!”上官婉柔驚叫一聲,驚慌失措地站起身,剛才皇甫邵延挨着她這麽近,讓她不由自主想到了被他非禮的時候。
上官羽棠将她護在身後,上官婉柔的一聲尖叫,讓内屋裏的賓客們都紛紛向她們望來。
上官文川和司徒蓮臉色驟變,自己的女兒何時變成這般大驚小怪、不知禮節的人了,這會兒讓這麽多人見到她在大皇子面前失禮,簡直有損上官府顔面。
“婉柔,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大皇子好心替你夾菜,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司徒蓮指責女兒不懂事,好不容易釣着個金龜婿,也不知婉柔還有什麽好挑剔的。
被司徒蓮這麽一說,上官婉柔再也憋不住眼眶裏正打轉的淚水,霎時間,淚如潮水般湧出,她委屈地抽泣着,頓時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如何向爹娘解釋。
上官文川的臉色極爲難看,婉柔當着這麽多賓客的面無緣無故地哭了出來,這不是讓大夥兒看笑話麽?若被人傳了出去,他的臉面往哪兒隔啊。
“婉柔,别鬧了,過生辰就得開開心心的,聽爹的話,快坐下來好好吃飯。”
上官文川耐着性子好言相勸,怎知上官婉柔非但不領情,反而哭得更兇了。
上官婉柔搖頭如撥浪鼓,她一邊哭,一邊哽咽道:“爹,我不要坐在大皇子身邊,嗚嗚嗚……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