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官原軒這位财神爺比眼前的白公子更“值錢”,而且上官原軒脾氣不好,生怕讓他等久了會遷怒于自己。
“好,葉兄,你先去招待客人吧,三天後,等你的好消息。”
葉離對上官羽棠拱了拱手,正要離去,沒走出兩步,上官羽棠又叫住了他,“對了葉兄,在下也喜歡紫羅蘭,沒想到與葉兄同好了。”
葉離方才的行爲舉止并不像是一個家财萬貫的老闆,上官羽棠故意想借着紫羅蘭來試探試探他。
“啥?紫羅蘭是啥?”葉離聽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羽棠。
上官羽棠話機一轉,道:“哦,沒事,在下不耽誤葉兄了。”
尋歡樓處處都畫滿了紫羅蘭的壁畫,就連門前的盆栽,也都栽種着紫羅蘭。如果葉離真的是老闆,不至于連紫羅蘭都不認識,上官羽心存疑惑,也許,葉離并非真正的尋歡樓老闆。
“喲,上官公子,抱歉,讓您久等了。”葉離像迎貴客一般,連聲音都揚了幾個調。
上官羽棠背對着廂房門正悠悠品茶,紫苑全神貫注地把玩着手裏的紫羅蘭翡翠,把上官羽棠都給晾在了一邊。
“葉兄,之前在下說的事,您可考慮好了?”上官原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上官公子,咱們先去喝個小酒兒,我再讓幾個姑娘好生伺候您,咱們詳談一番,再做商議,您看如何?”
“好,葉兄,請。”
上官原軒和葉離的聲音逐漸遠去,上官羽棠走到廂房門前,輕輕推開了門,他們已經走遠,她可以放心離開了。
上官羽棠正要下樓,一隻手猝不及防地搭在了她的肩上,上官羽棠微微蹙眉,“誰?”
青玄噘着嘴,豎着蘭花指輕輕往上官羽棠的肩上一點,扯着陰陽怪氣的嗓音說道:“哎喲,讨厭啦,白公子不用這麽嚴肅嘛。”
“你……你幹什麽?”上官羽棠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眼前的男人,簡直比皇宮裏的太監還要娘娘腔,惹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青玄的視線緩緩往下,他眸色一黯,上官羽棠腰間佩戴的那一塊紫羅蘭翡翠居然不見了。
“公子,你可真讨厭,怎麽一轉眼兒就把翡翠送給别人了呢?哼!”青玄嬌嗔一聲,扭捏着身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上官羽棠挑了挑眉,原來青玄也看中了她的紫羅蘭翡翠,可翡翠已經贈予紫苑了,她隻好如實答道:“哦,我剛才送給紫苑姑娘了。”
“哼!公子你好壞!”青玄蹬腳一哼,仿佛一個被搶了糖的孩子,委屈巴巴地對着大人撒嬌。
青玄撒着小脾氣,一邊噘嘴一邊與上官羽棠擦身而過,還專門撞了她一下,宣洩心中的不滿。
“哎……你……。”上官羽棠癟了癟嘴,青玄完全刷新了她的認識,一個男人,竟可以娘娘腔到這個地步,奇葩,好一朵奇葩!
“上官公子,我讓紫苑來陪您,再給您上一壺好酒。”葉離阿谀奉承地對上官原軒讪笑道。
上官羽棠眉間微蹙,上官原軒和葉離就在她的身後,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原軒面無表情,語氣不耐:“葉兄,行或者不行,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一個大男人何必磨磨唧唧的?”
話音一落,上官原軒餘光瞥見了一個人,往尋歡樓門前走去的那個白衣男人,身段與上官羽棠十分相似。
“呃……上官公子,其實,不是我不答應您,隻是……”葉離說話吞吞吐吐,面露爲難,欲言又止。
上官原軒的思緒被葉離拉了回來,他神色不悅,質問道:“那葉兄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成咯?”
上官原軒面色愠怒,葉離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畢竟上官原軒是丞相家的公子,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草民根本就得罪不起啊。
膽小如鼠的葉離這會兒已經被上官原軒的氣勢給吓得齒間打顫,連說話都不利索。
“上……上官公子,其實……其實我也是有難處的,畢竟你也知道,我隻是尋歡樓的挂名老闆而已……咱們尋歡樓的那塊地……”
“咻——”上官原軒迅速出手,不容葉離說完話,他一把掐住了葉離的脖子,“少廢話!既然你隻是挂名老闆,那就讓你們真正的老闆來見我!”
葉離脖子一緊,呼吸瞬間變得艱難,他痛苦地拍打着上官原軒的手,“哎喲,你……你别動手呀!上官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有什麽好說的?!你收了我的銀子,卻不給我幹活,你還有理了?!”上官原軒勃然而怒手中的力道不僅沒有放松,反而更收緊了幾分。
“咳咳咳……我快被掐死了……松手……”葉離張着嘴,連舌頭都吐出來,他眼裏布滿血絲,面色漲紅,上官原軒再不松手,他就要窒息了。
蓦地,一道強勁有力的罡風精準無誤地打在中了上官原軒的胸口,上官原軒整個身子仿佛受了極大的力,被彈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上官原軒緊緊捂着胸口,吃力地站起身,雖然剛才那一掌打得重,所幸的是他沒有被打出内傷。
上官原軒頓時惱羞成怒,他堂堂丞相之子,豈能當衆受辱!
“誰敢暗箭傷人?!快給本公子滾出來!”
微風拂面,一席白衣飄蕩在空中,宛如谪仙。青玄緩緩從天而降,居高臨下俯視着上官原軒,眼底的不屑一覽無遺。
青玄穩穩落地,掩面譏诮一笑,陰陽怪氣道:“上官少爺,您好歹是丞相家的公子,在外,也得注重一下身份呀,這般嚣張跋扈,就不怕給丞相大人蒙羞麽?”
上官原軒氣急敗壞,胸口的起伏越來越烈,他指着青玄的鼻尖怒罵道:“哪兒來的娘娘腔,多管閑事!”
上官原軒一個箭步沖上前,單手勾拳直擊青玄的面部。青玄身形一閃,輕輕一躍,落在了上官原軒身後。
上官原軒心一驚,沒想到這娘娘腔的身手敏捷,看來,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茬兒。上官原軒抽出了腰間的折扇,大手一旋,折扇一開,揮動着折扇襲向了青玄。
折扇宛如一把利刃,扇風劃過走廊上的盆栽,盆裏争相鬥豔的紫羅蘭紛紛被削落在地。
看着自己的愛植被打得亂七八糟,青玄瞳孔一縮,怒斥一聲,“混賬東西,竟敢折斷本公子的花!”
青玄不再客氣,他大手一掀,罡風肆虐,卷起了走廊上的地闆。木闆被掀起,一塊塊砸向了上官原軒,霎時間,走廊上的木闆紛紛被掀起,整個樓道都被掏空了。
上官原軒被逼得連連後退,腳底的木闆一塊塊被掀開,稍不留神就會踩空摔落下樓。
上官原軒踮腳一躍,施展輕功落在了一樓的地面上,青玄緊随而至,絲毫不留給上官原軒喘息的時間。
“打人啦!快跑啊!”尋歡樓裏的男人女人們驚慌失措,慌忙逃竄,霎時間亂成一鍋粥,大夥兒紛紛逃出了尋歡樓。
上官羽棠走在柳蔭小道上,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群人的呼喊聲,她身邊不停地有人跑過,他們都是從尋歡樓裏跑出來的。
上官羽棠拉住了一個男人,問道:“兄弟,尋歡樓裏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你們跑得這麽急啊?”
“哎呀,裏面有個面首和上官公子打起來了!”
說罷,男人匆匆離去,上官羽棠滿腹狐疑地回過頭望了望尋歡樓。
上官原軒怎麽會和面首打起來?
尋歡樓裏一片狼藉,滿地都是摔碎的瓷器和被掀翻的桌椅,上官原軒已經氣喘籲籲,而青玄也好不到哪裏去,青玄的武功,略比上官原軒高一籌。
上官羽棠縱身一躍,落在了木塔二層外的屋檐上,她從窗子往裏看去,上官原軒和青玄二人已經休戰。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娘腔,惹怒了本少爺,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上官原軒打紅了眼,他身爲丞相之子,還從未有如此刁民敢出手傷他。這個娘娘腔不知好歹,回去之後,他一定要讓爹爲他出氣!
“喲,上官公子好厲害啊,那青玄就拭目以待咯。”青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揚起一抹玩味兒,顯然沒有把上官原軒放在眼裏。
“好!算你有種,咱們走着瞧!”上官原軒冷哼一聲,拂袖離去。他并非逞能之人,剛才與青玄一番打鬥,對方的武功并不亞于他,再打下去,無疑是兩敗俱傷。
青玄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上官原軒的威脅對他而言根本不足挂齒。
“堂兄,上官原軒是怎麽回事兒?像吃了火.藥一樣。”
葉離小心翼翼地從一旁的桌子下探出了腦袋,他縮頭縮腦地走到了青玄身後,畏畏縮縮道:“是這樣的,半個月前,上官原軒找我,說想買咱們祖宅的那塊地皮,我當時以爲你也同意賣,所以就……就收了他五百兩銀子,誰知……”
葉離的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敢定睛看向葉青玄,生怕堂弟會責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