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不容易研制出了鲮鯉丹讓他服下,隻要他三天内不再動武,便可以完全清除體内的天陰蠍毒,怎知他今晚就……唉……”
盛清風也不忍責備歐陽昊文,他是爲了救人才會把自己的叮囑置身事外,如今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李神龍微微一愣,他在兩個月前也中了天陰蠍毒,隻不過他體内有毒丹護體,中毒當晚就把毒素給吐了出來。
沒想到天陰蠍毒這般棘手,若沒有毒丹和解毒萬靈丹,得花上将近兩年的功夫才能解毒,否則隻能毒發身亡。
盛清風從藥箱裏拿出了一粒甯心丸遞給李神龍,道:“這是甯心丸,服用之後不出三個時辰你的内力就能恢複,今夜我要給昊文療傷,這守夜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李神龍毫不猶豫地把藥丸給扔進了嘴裏,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有我守門,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
三更時分,容衛帶領着一群大漢在富貴村和富貴鎮挨家挨戶地搜尋,惹得百姓們連連抱怨,幾個大嬸站在門前揉了揉朦胧睡眼,抱怨道:“搞什麽啊?大晚上的找什麽人啊?還讓不讓别人睡覺了?”
“就是啊,白天不找人,非得晚上找,擾人清夢!”一旁的大嬸打了個呵欠,困意席卷全身,無奈街道上吵吵鬧鬧,鬧騰得很。
“嚷嚷什麽啊?現在逃了四個犯人,不把他們抓回去,難道你們想被他們迫害啊?”高富貴一邊走來一邊呵斥,他故意騙百姓們說逃了幾個犯人,所以要挨家挨戶地搜尋,否則貿然搜百姓們的家,定會引來百姓們的質疑和指責。
大嬸們癟了癟嘴,心想,平日裏好吃懶做、愛貪小便宜的鎮長如今倒做起好事來了?隻是看那群大漢個個面目猙獰、兇神惡煞的,一點兒也不像官府裏的人啊。
采蝶和秀秀二人站在街道旁面面相觑,二人憂心忡忡,也不知上官羽棠和李神龍跑到哪兒去了,看這架勢,高富貴分明是來搜他們的。
容衛的弟兄們找了一圈之後,并沒有找到上官羽棠一行人的身影,其中一個大漢抱拳道:“容大哥,他們四人就像消失了一樣,不知所蹤。”
容衛皺了皺眉,一雙劍眸望向了秀秀和采蝶的方向,他粗暴地扯住了采蝶的衣領,兇巴巴的問:“說!你們把那幾個惡賊藏到哪裏去了?!”
采蝶被氣勢洶洶的容衛吓得不輕,吓得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什……什麽人?”
“哼!”容衛冷哼一聲,“明知故問!那個小白臉、臭混混和髒兮兮的臭乞丐,原先可是在你們家落過腳的,奉勸你别在大爺面前裝傻,否則,大爺我就把你們賣到妓院!”
采蝶被兇巴巴的容衛給吓哭了,她“哇哇”大哭着,嘴裏說不出一個字。
秀秀抿了抿嘴,手裏都捏出了冷汗,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上官羽棠一行人去了哪兒,就算知道,也絕對不會把他們的行蹤透露給這個壞人。
秀秀壯着膽子,大聲說道:“他們才不是犯人,我看,你們才是犯人!上官大人是護國山莊木護法,你們得罪不起她!”
此話一出,周圍的一些百姓交頭接耳,高富貴一個小小的鎮長竟然敢抓護國山莊的護法,以下犯上,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高富貴愣住了,那個小白臉是護國山莊木護法?不對,小白臉和李神龍被自己抓回去時,根本就沒在自己面前提過他們的身份,眼前這個臭丫頭,肯定是在撒謊。
“我呸!”高富貴狠狠“呸”了一聲,指着秀秀的鼻子罵道:“你個臭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胡說!那個小白臉怎麽可能是朝廷的人?!我看,你是爲了包庇那些犯人,所以才在這裏信口雌黃,來人!把這臭丫頭給帶走!”
“你……你敢!”秀秀也豁出去了,高富貴時常在富貴村和富貴鎮耀武揚威,作威作福,根本不得民心,這會兒她也不想再忍氣吞聲。
“高……高富貴,你若是抓了我,木護法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喲呵,你個臭丫頭,今天老子不教訓你,老子就不姓高!”說罷,高富貴捋起袖子作勢要打秀秀。
街邊的那群大嬸看不過眼了,她們紛紛攔在了秀秀面前,不服道:“喂,高鎮長,你一個大男人何必和一個小姑娘計較,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呀?”
“就是,就是……”那些大嬸你一言我一句的指責着高富貴,畢竟,她們也忍高富貴很久了,就算高富貴不作妖,他的那兩個女兒也時常在街上調戲她們的兒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容大哥!”一個大漢從遠處飛奔而來,他神色焦急,跑得氣喘籲籲。
容衛推開了采蝶,皺眉問大漢:“發生什麽事了?”
大漢湊在容衛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容衛頓時大驚失色,他揮了揮手,急忙道:“弟兄們,咱們撤!”
聽到要撤退,第一個着急的就是高富貴,倘若容衛不把小白臉和李神龍找出來,那他的兩個女兒還怎麽成親呀?
“哎哎哎,容衛,不繼續找了嗎?”
容衛嫌惡地瞟了高富貴一眼,他當然明白高富貴的腦子裏在想什麽,無非是想找出上官羽棠和李神龍好給他的兩個女兒傳宗接代。
“高鎮長,事情有變,我和弟兄們得撤退了,若你想繼續找,大可以按照似玉姐說的辦法行事。”
容衛湊在高富貴耳邊說了幾句,高富貴驚愕道:“這……這怎麽行呢?”
容衛嫌棄地擺了擺手:“辦法已經告訴你了,行不行得通是你的事,弟兄們,咱們撤!”
“哎……你們……”高富貴無可奈何歎了一聲,望着容衛一群人離去的方向,怒罵道:“去你的,淨給我出馊主意!”
容衛竟然讓他挨家挨戶的放火燒屋子,把上官羽棠一行人給逼出來,就算他想放火,但也得有人幫忙才行啊,不然富貴村和富貴鎮這麽多屋子,他放火得放到什麽時候?
……
“踢踏踢踏……”
黑夜裏,容衛帶領着大漢們正要離開富貴鎮,花似玉站在富貴客棧門前疑惑地望着他們,怎麽不繼續找了,一個個騎着馬做什麽?
容衛翻身下馬走到了花似玉面前,拱手道:“似玉姐,快走吧,咱們弟兄收到消息,護國山莊的人和玄武門的人正往富貴鎮的方向趕來。”
“什麽?!”花似玉大驚失色,他們怎麽這麽快找來了,難道有人告密不成。
糟了,蘇山傲還在富貴村,她得帶着他走!
“容衛,你帶領着弟兄先離開,我天亮後再走!”
容衛不解問:“似玉姐,他們就快來了,你若再不走,肯定會被發現的!”
花似玉搖了搖頭,道:“山傲還在富貴村,我得帶他一起走。”
“蘇……蘇公子在富貴村?”容衛詫異,他怎麽沒在富貴村見過蘇山傲?
“先别廢話了,你們先走吧。”雖然蘇山傲現在以假面貌示人,但歐陽昊文、上官羽棠和李神龍都見過他,她擔心歐陽昊文已經發現了他的僞裝,若真是那樣,護國山莊和玄武門來富貴村指不定就是爲了抓蘇山傲的,她不能再眼睜睜地看着蘇山傲被關押進地牢。
打發走容衛之後,花似玉騎着馬趕到了蘇山傲的屋子,她匆匆敲了敲門,大喊:“山傲!山傲!”
“誰啊?”蘇山傲正剛做着美夢,就被花似玉吵醒,他語氣不耐,煩躁地打開了門。
“怎麽了似玉,大晚上的,你來這裏做什麽啊?”
花似玉拽着蘇山傲的手臂,焦急道:“山傲,快和我走,護國山莊和玄武門的人來了!”
“什麽?”蘇山傲撓了撓腦袋,他現在是“孫茂行”,易了容誰還能認得出他來。
“他們來就來呗,你先走吧,我現在戴着人皮面具,他們認不出我來的。”蘇山傲毫無所謂,正想關門下逐客令,怎知花似玉一手撐住了門,不讓他趕自己走。
“山傲,歐陽昊文和盛清風可能沒有死,你懷疑的沒錯,先前的臭乞丐,很有可能就是歐陽昊文,他們現在就和上官羽棠待在一起,我擔心歐陽昊文已經認出了你!”
“什麽?!歐陽……歐陽昊文真的沒有死?!”蘇山傲被花似玉的話吓得驚慌失措,如果歐陽昊文把他和花似玉的所作所爲都告訴了上官羽棠,人證物證聚在,到時候,他們百口莫辯,下輩子都得牢底坐穿啊!
“那……那還是趕緊跑吧。”蘇山傲來不及收拾行李,隻是胡亂穿了件衣裳,帶了一些銀子便和花似玉跑了出去。
……
天已灰蒙蒙亮,歐陽昊文雙目緊閉、盤腿而坐,在床上打坐調息,唇上的烏紫已經褪去,覆上了一層蒼白之色。
盛清風端了一碗湯藥走進來,道:“昊文,先把藥喝了吧。”
歐陽昊文緩緩睜眼,虛弱地點了點頭,他望了望屋外的天色,眸色一黯,沉聲問:“清風,玄武門的人快到了吧?”
盛清風立即點頭會意,“放心吧,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