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棠拾起地上一塊石子,輕指一彈,石子飛射而出,點住了高富貴的穴道。
高富貴被點了穴,渾身動彈不得,手裏拿着的棍子摔落在地。
李神龍看了看天色,已臨近傍晚,他拉住了上官羽棠的手臂,皺眉道:“娘娘腔,我們不能從前方的山道下山,那群人快回來了!”
上官羽棠疑惑地看着他,誰快回來了?李神龍一副焦急的模樣,難道是有更棘手的的人要來了?
李神龍領着上官羽棠走進了一旁的樹林子裏,在他們進入樹林後不久,山道間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山腳下有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走了上來,估摸有将近十人。
李神龍和上官羽棠二人躲在樹林裏的巨石後,靜靜地看着他們一群人。
李神龍捅了捅上官羽棠的手臂,輕聲說:“本來兩天前的夜晚我已經逃跑了,就是他們把我給抓了回去,這些人應該是高富貴的手下。”
上官羽棠心中納悶,高富貴就是一個小小的鎮長,怎麽會有這麽多手下?
這些男人身強力壯,看上去應是會武之人,現在李神龍武功暫失,她要一打十恐怕勝算也不打,看來,他們想順利下山,隻能智取,不能硬拼。
上官羽棠小聲問:“那這裏可還有其他下山的路?”
李神龍癟了癟嘴,愁眉苦臉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上官羽棠回頭望了望,在他們身後是一大片密林,若貿然闖進去,他們可能會迷路,但是這裏也不是安全之地,待那群人發現李神龍逃跑後,肯定會追進來。
前方那群大漢已經發現了被點了穴的高富貴,他們的一個領頭人給高富貴解開了穴道,高富貴情緒激動地和他們比劃着,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躲在巨石後的二人也心知高富貴把他們逃走的事情和那群大漢說了一通。
“哎,娘娘腔,咱們該怎麽辦啊?”李神龍心焦急躁,他可不想再被那群人抓回去給那倆肥婆蹂躏了。
上官羽棠皺了皺眉,她擡頭看了看半山腰處的四合院,他們身後有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通向四合院的後門,她拍了拍李神龍的手臂,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咱們去四合院。”
“啊?”李神龍驚得張大了嘴,沒搞錯吧,他們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這是主動送上門給那倆肥婆蹂躏啊!
“别驚訝了,不然咱們都走不了!”上官羽棠彎着腰,拉着李神龍走向了那條小道。
……
“嗚嗚嗚,我們的相公跑了,他居然跑了,爹,娘你們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啊!”高纖纖在卧房裏不停地搖晃着高富貴和高夫人的手臂,她噘着嘴,鼓着腮幫子,整個腦袋看上去像個圓胖的大西瓜。
高小小白了她一眼,沒聲好氣說:“還不都怪你踹我們相公,把他都給吓跑了!”
高纖纖“呸!”了一聲,不服道:“明明是你輕薄他,他才想跑的!”
這時,高纖纖又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來救李神龍的男人,生得潇灑英氣、風度翩翩,也是一枚清隽的美男子。
想到這裏,高纖纖又不禁心花怒放,她紅着臉對高富貴說:“爹,那個來救李神龍的男人,生得英俊潇灑,不如,爹把他一起抓回來,如此一來,我和高小小就不用二女侍一夫啦!”
“對對對,那個小公子長得也很帥。”高小小點頭如搗蒜,她猥瑣地舔了舔唇,花癡地笑着,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公子,一定比李神龍溫柔。
高夫人想了想,女兒們言之有理,一人侍一夫,才能更容易地爲他們高家開枝散葉。
“是啊相公,讓小小和纖纖侍候李神龍一人,也太便宜他了,不如再找個男人,讓她們一人嫁一個?”
高富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夫人說得對,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咱們女兒,我已經讓容衛派人去抓那兩個臭小子了,若他們不從,我就讓他們死在這座山上!”
高富貴咬牙切齒,眼裏露出一抹兇色,讓人看了,哪裏看得出他是一鎮之長,隻覺得他是屠宰場裏揮刀不眨眼的屠夫。
李神龍和上官羽棠又偷偷從後門溜進了四合院,二人蹑手蹑腳地貼着牆走,發現高富貴四人都在他們身側的堂屋裏,正巧,他們身後也有一間屋子,這間屋子看上去像是雜物間,裏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雜物。
二人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屋子裏有幾座廢棄的床架子,這床底下剛好可以藏人,在屋子的角落裏,還堆了幾個箱子。
床架子和其他雜物上都布滿了灰塵,唯獨角落裏的三個箱子,看上去幹淨一些,像是經常被打開。
“你們去樹林裏搜,我們去另一邊兒的樹林看看。”身側的窗戶外響起了容衛的聲音,李神龍和上官羽棠迅速貼着牆站在了一邊,窗戶外是山道,看來他們已經開始分頭搜尋了。
“爹,我們也要去找相公!”門外響起了高纖纖的撒嬌聲,這粗鴨嗓音配上撒嬌的語氣,聽得别人渾身起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好好好,那爹娘陪你們一起去。”高夫人在門外說道,沒一會兒,門外便沒了聲音。
李神龍扯了扯上官羽棠的衣袖,道:“娘娘腔,他們都走了。”
上官羽棠點點頭,待那群大漢和高富貴一家人走遠後,他們便可以逃走了。
上官羽棠餘光瞥見了角落裏的那三個大箱子,頓時生了好奇之心,她走到了箱子前,揭開了箱子蓋。
怎知箱子一揭開,裏面裝着的東西讓二人大吃一驚,這裏面竟然裝了滿滿一箱子的金子和金條。
金光閃過,刺得他眼疼,李神龍揉了揉眼,難以置信地瞅着箱子裏的金子,“這……這怎麽這麽多金子啊!”
李神龍發誓,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金子啊!
上官羽棠又把另外兩個大箱子揭開,一個裝着的是昂貴的皮草和綢緞,另一個則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子。
上官羽棠拿起了一錠白銀,看了看銀子底部,這底部刻了一個“官”字,隻有朝廷撥的官銀下邊兒才會刻這樣的字。她又随手拿起了幾錠銀子端詳了一番,這箱子裏有将近兩百兩官銀。
上官羽棠秀眉緊蹙,難怪在幾個月前朝廷撥了官銀建設富貴村,但這富貴村還是一如既往的窮苦。原來,是富貴鎮鎮長中飽私囊,私吞了這些官銀。
隻不過,這另外兩個箱子裏裝了這麽多金子和名貴之物,高富貴一個小小的鎮長,就算是行賄,應當也貪不了這麽多啊……
“這個高富貴果然是個貪官,縱容女兒強搶美男不說,還貪了這麽多錢。”李神龍癟了癟嘴,心裏憤憤不平,也難怪富貴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麽窮,鎮長都隻顧着貪污,哪裏還會想着改善百姓生活。
上官羽棠把箱子恢複了原樣,此刻已是傍晚,到了晚上他們還找不着人,肯定會回來,此地不宜久留,得盡快離開。
“李神龍,咱們趁現在快離開吧。”
“嗯!”李神龍重重地點了點頭,二人蹑手蹑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四合院……
……
夜幕降臨,上官羽棠和李神龍跑回了秀秀和采蝶的面攤,兩位姑娘已經開始收拾鋪子準備打烊了。小歐等了一天,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哇,好餓啊好餓啊,來這裏十天了,都沒吃上一頓好飯好菜。”李神龍摸了摸被餓扁的肚子,迫不及待地想吃上一口肉。
上官羽棠環視四周,街道上空無一人,她擔心那些人會追來,問道:“采蝶姑娘,你們這附近可有客棧?”
采蝶搖了搖頭,“公子,我們村裏沒有客棧,但是你和你朋友們可以住我們家呀,鋪子樓上有兩間空屋子,我給你們收拾收拾。”
上官羽棠謝道:“那多謝采蝶姑娘和秀秀姑娘了。”随後,她從兜裏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采蝶。
采蝶見到銀子,連連擺手拒絕,“公子,萬萬不可呀,你對我和秀秀有恩,我們豈能再收你的銀子呢?”
“是啊公子,一個多月前,若不是你們出手相救,恐怕我和采蝶還得繼續被昆氏兄弟糟蹋,你對我們有恩,這一回,就當我們報恩了,你快把銀子收回去吧。”秀秀在一旁說着,上官羽棠是她們的恩人,恩人有事需助,她們豈有不幫之理。
上官羽棠又道:“秀秀,采蝶,我這兒不是還帶了兩個朋友嗎?所以你們就收下吧。”
二話不說,上官羽棠把銀子塞到了采蝶的手裏,就算不爲李神龍和小歐,她此行也得打擾她們幾日,因爲,高富貴還逍遙法外,這一趟富貴村之行,勢必要把這個貪官緝拿歸案。
李神龍雙手交叉胸前,毫不客氣地說:“兩位姑娘,既然這是娘娘腔的一片心意,你們就收下吧,何況我與你們素不相識,這些就當是娘娘腔給我付的住宿費。”
聽聞此言,采蝶和秀秀也不再推脫,二人熱淚眼眶,感激地看着上官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