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棠點了點頭“多謝莊主提點,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白天時,冷風絕讓她駕的馬患了瘋馬病,差點兒就讓兩位皇子和皇妃受傷。也不知這是巧合,還是冷風絕提前在馬兒身上做了手腳。
“吱呀”一聲,二人身後的卧房門被打開,呼延珍款款而來,冷風絕正跟在她身旁,皇甫邵延這會兒也沒了性命之危,呼延珍不同方才那般緊張,神色也跟着輕松起來。
呼延珍睨了上官羽棠一眼,沒聲好氣地說“你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去給邵延煎藥?”
呼延珍面色不耐,她對上官羽棠怒目而視,好似把上官羽棠當成了射傷她皇兒兇手。
冷風絕嘴角揚着一抹淡淡地笑,依舊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态望着上官羽棠。
上官羽棠微微擡眸看向了呼延珍,抿了抿嘴,抱拳道“珍妃娘娘,微臣不擅藥理醫術,不如這樣吧,讓冷堂主給大皇子煎藥,待大皇子醒來之後,臣會親自服侍大皇子喝藥。”
不然待會兒冷風絕在藥罐子裏做了什麽手腳,又給她徒增一個謀害皇子的罪名,她定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冷風絕寒眸微擡,與上官羽棠四目相對,這臭丫頭說的話倒令他頗爲意外,看來,她是擔心自己在藥材或者藥罐子做手腳從而誣陷她。
倘若強行逼着她去熬藥,反倒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冷風絕輕笑一聲,應道“好,本堂主親自煎藥。”
呼延珍冷哼一聲,語氣裏盡是嫌惡,“沒想到護國山莊的護法也不過如此,連煎個藥都不會。”
語落,呼延珍冷睨了她一眼後便拂袖而去,冷風絕也似笑非笑地走向了後廚。
……
半個時辰後,躺在卧房裏的皇甫邵延動了動手指,他嘴唇幹裂,眼皮沉重,半夢半醒的他隻覺得嘴裏一陣苦澀,好不舒服。
皇甫邵延雙目緊閉,喃喃道“水……水……”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從右肩處傳來了一陣深入骨髓的痛。
“嘶……”這會兒,他被徹底疼醒了,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卧房裏。
“大皇子殿下,臣扶你起來喝水。”上官羽棠方才聽他說渴,正好給他倒了一杯水。
皇甫邵延聽見有人叫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上官羽棠。他眉頭緊鎖,此刻渾身乏力,根本沒辦法支起身子。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上官羽棠一手托着他的背,緩緩将他扶了起來。不過,對方怎麽說也是個男人,身子沉,這一扶,上官羽棠用了些許内力,怎知不小心弄疼了皇甫邵延。
“啊!”皇甫邵延慘叫一聲,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猛地推開了上官羽棠。
“啪啦!”上官羽棠手中茶杯被皇甫邵延拍落在地,茶杯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站在門外的呼延珍聽見了屋子裏的動靜,急忙跑進來。
望着面色蒼白,吃力地用臂膀撐起身子的皇甫邵延,她心一疼,擔憂問“邵延,怎麽了?”
呼延珍坐在他身邊,幫他扶正了身子,皇甫邵延的右肩被利箭射傷了筋骨,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他痛苦地咬着唇,額頭上冒出了陣陣細汗。
呼延珍回頭怒視着上官羽棠,把心裏所有的怒氣都化爲鋒利的言語,撒在了她的身上。
“你笨手笨腳的,會不會幹活?啊?!若你不好好伺候我們邵延,本宮和你們上官府沒完!”
上官羽棠雙手緊緊拽拳,爲了上官府,她姑且忍着,她在心裏強行舒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珍妃娘娘,大皇子想喝水,不如您喂他喝吧。”
上官羽棠一邊說一邊又重新給皇甫邵延倒了一杯水,畢恭畢敬地遞給了呼延珍。
呼延珍氣洶洶地瞥了她一眼,接過茶杯湊在了皇甫邵延嘴邊。
皇甫邵延口幹舌燥,迫不及待地把杯中的茶水飲盡,興許是喝得太快,不小心嗆了一口水,他咳了幾聲,吓得呼延珍趕緊給他順了順氣。
皇甫邵延看向了屋子裏的另一張床,皇甫邵宸正躺在上邊兒,他亦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看上去比自己傷得還重。
皇甫邵延顫着手指了指皇甫邵宸,問“母妃,皇甫邵宸那雜碎也受傷了?”
當下屋子裏有他們母子、上官羽棠和昏迷不醒的皇甫邵宸四人,皇甫邵延當着上官羽棠的面稱皇甫邵宸是雜碎,這實爲不妥。
呼延珍對上官羽棠冷言道“你先去給邵延拿藥來。”
上官羽棠點頭之後便離開了卧房,她心知肚明呼延珍是故意要支開她,好和皇甫邵延說一些她不能聽的話。
此時,皇甫邵延又咳了幾聲,“母妃,皇甫邵宸也被刺客射傷了?那皇甫邵祺和皇甫邵賢呢?”
“就你和這雜碎受傷了,皇甫邵祺和皇甫邵賢安然無損,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刺客,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射傷皇子。”呼延珍面色沉重,一想到自己的皇兒命懸一線,她就膽戰心驚,生怕失去她的心頭肉。
皇甫邵延眉頭緊鎖,爲何隻有他和皇甫邵宸受傷,皇甫邵祺和皇甫邵賢卻安然無恙?難道刺客是沖着他和皇甫邵宸來的?
今早上山時,他和皇甫邵宸都嘲笑了皇甫邵賢,偏偏這麽湊巧的讓他和皇甫邵宸同時受傷,難道,是有人想報複他和皇甫邵宸?那這其中最有嫌疑的,不正是皇甫邵賢嗎?!
“母妃,皇甫邵賢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皇甫邵延這般莫名其妙的問題,聽得呼延珍是一頭霧水,皇甫邵賢癡傻多年,是宮裏人盡皆知的事。
“皇甫邵賢都傻了十多年了,他怎麽可能裝傻?”
皇甫邵延的腦袋難得清醒,他分析道“在天朝國的史記上,也有裝瘋賣傻暗自培養勢力的皇子,今天上山時,我和皇甫邵宸都嘲笑了皇甫邵賢,如今我和皇甫邵宸一起受傷,我就不信此事和皇甫邵賢毫無關系!”
被皇甫邵延這麽一說,呼延珍也陷入了沉思,皇甫邵賢這些年來一直都癡傻愚笨,根本沒有反常之處,若說他是裝傻,怕是換作誰都不會相信。
“邵延,你怎麽懷疑皇甫邵賢,不懷疑皇甫邵祺啊?”
皇甫邵延“從前父皇就想重用皇甫邵祺,可都被他婉拒,如果他真的對皇位感興趣,肯定會像皇甫邵宸一樣在父皇面前積極表現,更沒有理由拒絕父皇的重用。”
皇甫邵延這番話說得有理,呼延珍心中一番思量,片刻之後,說道“邵延,回宮後,母妃會派人暗中觀察皇甫邵賢,看看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若是皇甫邵賢裝瘋賣傻,她呼延珍也會想方設法讓他變成真正的傻子!
稍頃,上官羽棠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娘娘,大皇子該喝藥了。”
呼延珍萬分嫌棄地看着上官羽棠,在她眼裏,上官羽棠不僅害得她的皇兒受傷,就連做事也是馬馬虎虎、笨手笨腳的。
“罷了,你手腳不利索,本宮親自喂邵延喝藥。”
聽聞此話,皇甫邵延立即說道“母妃,就讓她留下來吧,母妃先去歇息,本來就是她護主不力才讓我受傷的,她必須得留下來伺候我。”
聽到皇甫邵延執意要讓上官羽棠留下來伺候,呼延珍便也不再多說。
“既然皇兒這麽說,母妃就先去歇息了。”随後,她又斜睨了上官羽棠一眼,警告道“若你再敢讓邵延受傷,你們整個上官府都得付出雙倍的代價!”
呼延珍這般威脅的言語,上官羽棠都聽膩了,她恭恭敬敬地答道“珍妃娘娘,您請放心,微臣定當無微不至地照顧大皇子殿下。”
呼延珍走後,上官羽棠便坐在了床邊,她拿起了藥碗,輕聲道“大皇子,我喂您喝藥。”
皇甫邵延不言不語,他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地打量着她。
上官羽棠雖是上官婉柔的妹妹,但她們長得并不是很像,上官婉柔是妩媚動人的美,上官羽棠則是素雅脫俗的美。
他回想起一個月前在皇宮裏初次遇見換回女裝的上官羽棠,她的花容月貌和窈窕之姿萦繞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若她能給自己暖床,那亦是極好的……
皇甫邵延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一些龌龊的畫面,既然沒睡到上官婉柔,能睡到她的妹妹也不錯。
上官羽棠對着勺中的湯藥輕輕吹了吹氣,好讓藥涼得快一些,她全神貫注地吹藥,根本無暇顧及男人眼裏的垂涎之色。
上官羽棠把藥勺湊在了皇甫邵延嘴邊,皇甫邵延不如平時的嚣張跋扈,他受了傷也稍微老實了些,畢竟小命要緊。
皇甫邵延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望着她這張白皙嬌嫩的小臉,他熾熱的雙眸迸發出了之火。
他微微張開嘴喝着她送進來的藥,心中已經蠢蠢欲動,若他此刻沒有受傷,恐怕早就把上官羽棠給強行壓在身下狠狠占有了。
上官羽棠感受到皇甫邵延向她投來的熾熱目光,頓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般輕浮淫邪的眼神,令她作嘔。
上官羽棠硬着頭皮給皇甫邵延喂藥,隻想喂完藥後趕緊離開這間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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