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閣設立在百花城,是天朝國唯一一個全是女子的門派,她們擅長醫術毒術,精通制藥做毒。
若非得已,他也不會再主動聯絡钰婧,雖已經過去了三年,可獨孤少白也未曾忘記那件事……
護國山莊的管家王友走進了地牢裏,腳步聲打斷了獨孤少白的思緒,他扭過頭,問道:“王管家,你怎麽來了?”
王友拱了拱手:“水護法,莊主在護國堂等您。”
……
護國山莊有半個皇宮那般大,護國堂是莊主皇甫神武和三大護法商量要事之地,護國山莊内還設有諾大的練武場,在練武場旁,有一落茗煙湖,湖面上飄浮着綠油油的荷葉,和幾朵含苞欲放的荷花。
獨孤少白沿着茗煙湖走到了護國堂,坐在高堂上的男子一身墨色錦袍,錦袍上繡着金絲邊,設計簡單,卻又不失威嚴端莊。
男子銀冠束發,雙鬓間雖有少許白發,但剛毅的臉龐不難看出此人年輕時也是英俊不凡的男子,他年約四十二,模樣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七八。
“少白見過義父。”獨孤少白拱手行禮,坐在高堂上的皇甫神武不僅是護國山莊莊主,亦是當今聖上同胞三弟,乃當朝三王爺,也是獨孤少白的義父。
“免禮。”皇甫神武并未擡頭,視線依舊落在手中的名冊上。
獨孤少白遲遲沒有起身:“義父,此行沒有成功揭露冷風絕盜取官銀的罪行,請義父降罪。”
皇甫神武冷眸一擡:“此行你們的任務隻是找回軍饷,任務已經完成,又何罪之有?冷風絕爲人陰險狡詐,他若是容易對付,又豈能身居朝廷?”
皇甫神武大手一揮,方才他看的冊子緩緩落入了獨孤少白的手中。
皇甫神武道:“這是朝廷中,收受過冷風絕好處的官員名單。”
獨孤少白打開一看,眉心一蹙:“原來他把北陽水晶墨也贈予給了晉南城城主,玄武門門主和上官丞相。”
冷風絕倒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他們本來在如煙的卧房裏找到了用北陽水晶墨寫的飛鴿傳書,而那字迹并不是冷風絕的,現下朝廷裏又有其他官員有了北陽水晶墨,若把那幾封信當成物證,恐怕也難以證明那些信是冷風絕所寫,如今,也隻能等如煙醒來了。
皇甫神武負手而立:“據說你帶了一個姑娘回來?那姑娘若真是冷風絕的手下,恐怕是不會被屈打成招的,冷風絕擅長拉攏人心,也确實有幾分能讓人替他賣命的魄力。”
想讓如煙招供,并非易事。
……
傍晚,上官羽棠從桃源鎮回到了帝都城,她直奔醉仙樓。
醉仙樓的脆皮烤雞在帝都城是出了名的美味,這裏每天的食客都不少,上官羽棠一進門,便有小二迎了上來。
“公子,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
上官羽棠:“小二,我想見你們的掌櫃。”
據她所知,醉仙樓的掌櫃十年未換,這些店小二指不定在這五年來已經換了幾批,若是想詢問鐵生的事情,興許也隻有掌櫃知道了。
小二面露爲難:“這……”
上官羽棠掏了一錠銀子遞給小二,這小二左顧右盼,見沒人瞅着他,便伸手一把抓過了這錠銀子。
小二說:“公子,掌櫃的在和客人談生意上的事,在二樓的甲字一号房,若您想找他,興許要再等等,掌櫃的不喜歡在談生意的時候有人打擾他。”
上官羽棠謝道:“多謝小二哥,我上去候着就好。”
小二把上官羽棠帶到了甲字一号房外,裏面時不時的傳來男女的歡笑聲。
“錢老闆可真爽快,那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回頭我會把定金給你。”
從裏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下一刻,門被打開了,上官羽棠對上了沈靖凱的眸子,沈靖凱身邊有兩位美女相伴。
沈靖凱看着站在門外的上官羽棠,心想她怎麽在這裏?
“沈大人,真巧啊,在這裏遇見你。”上官羽棠微微一笑。
據她所知,沈靖凱十二歲時就到了護國山莊訓練,在這期間,也在帝都城做了些小生意,他今天來,想必也是和醉仙樓的掌櫃錢永富談生意的吧。
沈靖凱回了一句:“見過木護法。”話音一落,便與她擦身而過走下了樓。
上官羽棠對于他這樣愛理不理的态度早已習慣,待他走後,她踏進了廂房。
沈靖凱走下了樓,心裏尋思着上官羽棠來這裏不吃飯卻找錢永富,所爲何事?
他從十二歲時就認識了上官羽棠,那時候,上官羽棠不僅很瘦小,又是個姑娘,在人群中非常不起眼,他記得她武功天賦不高,但每天都埋頭苦練,聽說,她是丞相上官文川在外的風流債留下來的種,所以沈靖凱一直都瞧不起她。
沈靖凱是晉南城城主的嫡長子,天生一股傲氣,隻是他的母親去世得早,家裏的繼室也生了個兒子,父親對他的關愛也逐漸變少。
他不甘心,他要出人頭地,所以隻身一人到護國山莊訓練,但他終究還是敗給了上官羽棠。
在他成爲了禦龍護衛的統領後,心中更加不服上官羽棠,甚至無時無刻都想取代她的位置,一個野丫頭,有什麽資格在他之上!
已經走到門前的沈靖凱,心中又非常想知道上官羽棠到底在和錢永富說什麽,如果是關于護國山莊的任務,他若是能搶先在上官羽棠之前完成,那就可以在莊主面前立功了。
思前想後,沈靖凱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兩個侍妾說道:“你們先回府吧,我晚些回去。”
他身後的兩個侍妾很聽話地離開了醉仙樓,而沈靖凱又回到了甲字一号房門外,他靠近了門,聽着屋内的動靜。
錢永富坐在一旁悠悠品茶,他擡眼看着進入屋内的上官羽棠,問道:“這位公子,請問有何貴幹?”
上官羽棠拿出了護國山莊木護法紫玉令牌,道:“錢掌櫃,在下是護國山莊的木護法,貿然打擾掌櫃,是想向掌櫃的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鐵生,五年前,他在你的醉仙樓做過工。”
錢永富一聽到鐵生這兩個字,臉色驟變,他給上官羽棠沏了一杯茶,道:“大人請坐。”
上官羽棠坐在了他身旁,聽他回憶着鐵生的事情。
“這個鐵生,實在讓我印象深刻,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忘了他!”錢永富神色複雜,懼怕中夾帶着一絲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