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大峰突然感覺二峰好像變了,這種變并不單單體現在說話上,最主要的是他的思維,他說話的方式,以及他對自己未來的打算和規劃。
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的經曆讓他産生了這些變化,還是說有人給了他啓示讓他終于想通了一些事。但不管是哪一種,對他來說無疑是令人欣慰的。
大峰沒問二峰離婚的事,他跟他爸曾右福不同,他覺得離了反而對二峰來說是好事。
别說他們家自己人了,就是在村裏随便拉個人一問都知道孫豔麗根本就不是個想正經過日子的好女人,更别提婚前還懷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給了二峰。
其實這件事最初大峰并不知道,等他從他媽嘴裏聽說的時候已經是他們婚後三個月之後了,那還是他老婆王惠跟他回家過年的時候看出孫豔麗的肚子不一般,追問之下他媽才說的。
大峰雖然惱他爸幹出這種事,卻也沒辦法。但卻從來也沒看好過他倆。
所以,他始終覺得離婚是他們這樁婚姻必走的路。
因爲二峰不肯離開縣城,大峰又不放心他,又怕那夥流氓搞不好哪一天再伺機報複。想了想,最後給他留了他在縣城當警察的同學的電話,告訴他有事就給他同學打電話,也一定要告訴他。
.................在曾二峰和陳松出院的當天,毛傳興終于求爺爺告奶奶的如願見到了季紅。
當然這中間李南強沒少說好話,原因無他,毛傳興替李南強找了兩個大客戶,每人都跟鴨廠簽了三年的合同,每年訂購至少二十萬隻鴨子。
此合同一簽,原本因爲陳秀的抱怨,而想着刁難一下毛傳興的李南強立刻轉變了态度。
生意人嘛,當然是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更何況别人還這麽識趣,又送錢又送訂單的,何苦再爲難?
最近一個月,季紅的人深挖到了不少關于毛傳興那兩家KTV違法亂紀的資料,而其中最嚴重的就是逼迫中學生在裏面賣淫的事。
握着手裏的資料,季紅冷笑,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竟然敢到城裏做這種事?還真是不知死活啊!不知道她把這些東西要是送到警察局,毛傳興會怎麽樣?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違法亂紀了,這是在犯法。
當然他最有可能的是把這些事往劉胖子身上推,畢竟之前都是他在管理,而經營者名字也不是他毛傳興,是他表弟李偉。
所以即便是遞了資料,最多也就是關了KTV,抓了劉胖子,但是卻動不了他毛傳興分毫。
季紅思索着,一定得想個周全的法子讓毛傳興傾家蕩産一無所有,而單純的拿錢和關KTV已經不足以洩她心頭之恨了。之前他陰陳松和曾二峰的事現在在她這也都變成了小事情,唯獨這件事,賣淫,她生平最痛恨和最不能忍的就是那些流氓機構逼着年輕的女孩子去賣淫。
她清楚的記得她最喜歡的表妹第一年去外地上大學時,走的時候還是那麽的青春靓麗活潑可愛,但僅僅半年時間,因爲同學而誤入一個賣淫團夥,被解救出來時她整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像樣子,内心也早已崩潰而不堪負重。接回家不到一周,趁半夜大家都睡着時,跑到樓頂的天台一躍而下.........
她才十九歲,花一樣的年紀啊!每次想起她,季紅的心都要滴血,都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逼迫女孩子賣淫的人全都給槍斃了。
所以,凡是賣淫的流氓團夥都是不可饒恕的,都應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李南強是個什麽樣的人季紅清楚,毛傳興給了他多少好處她也能想象的到,但是沒興趣知道。不過她感興趣的是,毛傳興到底是有多少能耐和家底,竟然可以這麽快就把李南強這個以利益爲重的狐狸給擺平了。
這點她很想知道。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她下定決心想扳倒毛傳興,那麽首要的一步就是得了解對方。所以當李南強再次相勸時,她假裝思考了一會,然後才同意相見。
地點約在了季紅大弟弟季兵掌管的季家大飯店。
季紅提前半小時到飯店,跟出門旅遊剛回來的季兵碰了個頭,然後難得在弟弟面前嚴肅的将毛傳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給說了,包括她和陳松的關系,以及幫他和曾二峰前期處理車禍的事。
“他現在不是有個裝修公司嗎?我想咱們也組個裝修隊,目的就是爲了搶他的生意,把他的公司慢慢的擠垮掉,再想辦法逼的他走投無路,怎麽樣?”這是季紅想了一夜之後得出的最切合溫水煮青蛙的想法了,先慢慢的跟毛傳興的公司競争,再搞垮它,讓他逐漸的絕望并且分文不值且無力翻身。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得想辦法先關了他的KTV,不然說不定還會有女孩子受傷害。
季兵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他清楚的明白姐姐爲什麽會這麽痛恨毛傳興,不隻她痛恨,他對于這麽不堪的團夥也是痛恨的。
“可以,這件事就由我來辦吧,回頭我會找朋友介紹幾個在裝修方面技術過硬的人,然後後期的事情我起草個大綱再給你看一下。”季兵做事一向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所以交給他季紅也放心。
“把陳松和曾二峰也算到新開的裝修公司裏面吧,我需要他們倆。”季紅說完就笑了。
“曾二峰?那個農民工嗎?他有什麽特殊的?”季兵不太明白姐姐爲什麽笑,就因爲他跟劉胖子一夥打架打赢了?所以需要他?不太可能。
“這次調查毛傳興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是關于毛傳興和曾二峰的,我想,這兩個人目前可能都還不知道他們倆之間是種什麽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