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傍晚的海潮打得整個大船都晃動起來,甲闆地下這時候正齊刷刷的吼叫着。
“再加把勁,再加把勁!”
“嘿!”
現在王楚大概知道了下面的人都在幹些什麽,從河流出海的地方是海潮打得最兇的,也正是因爲剛剛才會感覺到船隻慢下來,其實是潮水要推着船隻往回走。
不斷流出來的河水與海潮之間的對流需要水手們加把勁沖過去,隻要進入大海就好了。
甲闆下整齊的呼喊聲,船隻也在一點點的前行,等看到最後一艘船也穿過來的時候王楚所在的這一艘船速度再次恢複了正常。
“今天的風向正适合。”
“謝天謝地,那就升起長帆。”
看着水手們娴熟的在甲闆上來回跑動,這艘船并沒有裝上矮人們的熱能爐,一起都是水流和人工控制的,所以特别依賴于當下的天氣。
進入大海之後吹來的風變得冰冷了,耳邊不斷的有潮水的聲音。
“怎麽樣,來自遠方的将軍,海上的生活還過得習慣麽。”這時候一個頭戴着棕色帽子的中年男子走過來,身穿的衣服與其他水手的不一樣,**着的手臂,胸口處滿是汗液,應該是剛剛從甲闆下面上來的。
皮膚偏黑,在海上經常風吹日曬的大部分水手都是這樣棕色偏黑的皮膚,倒是跟沙漠國度的人很像。
來的時候王楚也沒有注意看誰是船長,看他還親自幹活的樣子應該不是船長吧,不過行頭不錯至少也是副船長的職務。從巴伐利城同行的隻有天空衛隊的隊長克拉克斯,他原本是萊戈拉斯直屬的部隊,現在統帥戰死了大概要重新到主城确認一下目前的地位了吧。
看看統帥的繼承人還重不重用他,至于另外的那位衛隊長巴伐利城還有很多事情要他處理所以隻安排了一行人的船隻送行就走了。
而本尼迪塔斯一直跟天空衛隊長與船長在一起,眼前這個人是單獨一人,所以王楚确定不是船長。
“有些不适應,不過還好。”莉雅絲倒是很誠實的說道,大概是因爲身體還不是很舒服吧,她也沒心情多說話。
“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将軍,如果不習慣的話晚上到下層的小房間裏去休息吧,那裏會暖和一些。”中年水手好心的說道。
但事實上對于一個暈船的人要在這樣搖晃的海面上睡着是很難的,估計一夜都沒法合眼。
比起在船艙裏悶着,他們更願意在甲闆上吹風。
“謝謝你的好意。”莉雅絲說道。
那中年水手憨厚的笑起來,經常出沒在海上的人都是風裏來雨裏去,看得出他見過不少事物,跟幾個将軍領主級别的人說話也不會發抖。
當然重要的是這邊的都是女孩,比起面對本尼迪塔斯那樣的心情要好很多。
“雖然荒野上也是個人類的境地,不過這大海也不是這麽容易的地方,沒有常年行走的航路我們也不敢貿然的在陌生的海域上行駛。”
“難道這海裏有危險麽?”說話的是安溫娜估計這裏能說出這樣話的就應該隻有從未出門的她了吧。
“哈,當然。美麗的精靈女士,不過你放心近海的地方是安全的,這段水域我們經常會走,雖然晚上行駛的船隻很少但我們都已經熟悉了,而且這裏的海水比較淺,不會有是什麽海獸出沒。”那水手說道。
所謂的海獸就是海洋怪獸的意思,各個地區的國家,特别是遊學者們似乎對海洋的物種分類很少,一部分是因爲正常人很難下潛到深海地區,除了海岸線上的國家和海島國度之外像是西部北部的一部分國家是很少有人到海上來的。
所以統一對海洋怪獸的稱呼都是海獸。
安溫娜聽得入神,但好像還是沒明白海獸是什麽樣子的怪物,又繼續問了水手幾個問題。
“那都是海洋裏的東西,很多是魚類還有帶殼的大型生物,當然也有軟體的……不過它們都是生活在深海的地方,很難見到,通常隻有千米一下的海水裏才有出現,當然也是有可能出現,我在海上生活了這麽多年,也沒有見過什麽大型海獸,隻是聽人說起過。”有美女問話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精靈,那中年男子當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也正好,王楚可以在一旁收集一下信息。
千米以下麽,那都是見不到陽光的地方了,水壓估計比數千人疊起來壓在身上還要重,那可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
就算是大德魯伊的自己也不行。
在自己形态中能夠下海的就隻有海豹和魚人兩個形态。
海豹也是肺呼吸的生物最多能下潛到兩三百米吧,至于魚人可能要強一些,不過王楚也不敢肯定能活到千米深的地方,那裏的水壓和幾乎無光的地帶。
活着挺好,還是不要去挑戰這種非常規地帶。
“說起暈船,我在帶新來的水手們的時候都會帶他們吃一些特别食物來調解,你們等一等,将軍。”水手又說起了暈船的事情,這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立馬跑到船艙裏面。
莉雅絲和其他兩人好奇的相互看了一眼。
“克裏斯蒂娅以前你出過海麽?”
“當然沒有,我不是說過我從出生就在鐵丘堡長大的麽,我也是第一次出海。”
兩人聊了幾句王楚就聞到一股特别重的酸味。
那中年水手提着一個兩個木桶帶着挎包從船艙裏出來。
是醋麽!
王楚感覺舌頭都在流口水。
周圍幾個女孩也是這種感覺,安溫娜沒見過醋可是酸的東西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她也能聞出味道來。
頭暈的時候這味道就好像醒腦一樣,整個腦袋都通風了。
“這是些什麽!”
“一些食物,我們的水手們暈船的時候經常會吃的,給你們嘗嘗,将軍。”
他從一個桶裏摸出帶殼的動物,像是牡蛎的東西。
熟練的把殼鑿開,然用另一桶裏弄幹淨,倒上一股特别酸的醬汁液就遞給衆人。
“這東西能吃?是生的。”
“可以嘗一嘗,将軍。”
王楚自己試着咬了一口,酸中帶着刺鼻,感覺口腔,鼻腔都帶着高速的刺激,經過幾秒後舒緩下來,長舒一口氣,居然還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