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啓懵了,徹底的懵了。
自己的父母在五年前離世,死因不明,但他确确實實看見了二老的遺體。
此時齊麒說自己爸媽是守護者,他無從判斷真假,但他卻迫切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朱啓的心跳陡然加快,開口道:“我爸媽沒死?”
“死了。”
聽到這回答,朱啓心中剛升起的希望破滅,有些呆滞的回了一句:“哦。”
齊麒看似安慰道:“不過說實話,如果他們沒死,你該怎麽面對他們,又或者說,他們怎麽面對你?自己的兒子成了自己最大的敵人,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你什麽意思?你剛才騙我解除婚約,那如果我爸媽活着,我找到他們,和齊琳解除婚約,然後讓我爸媽對付你不就行了?”
“你以爲我們時間領主離婚這麽簡單?時間領主離婚,必須由第三方進行公證,所以,你要和齊琳離婚,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
朱啓不知道該說什麽,直言道:“你告訴我這些是爲了做什麽?”
“爲了讓你心甘情願去死。”
齊麒目光如炬的看着朱啓:“和齊琳離婚,讓我殺了你,阻止末世。否則,你父母是白死了,而你日後所做的事情,也是無意義的事情。隻有你死了,這個宇宙才能真正永恒!”
朱啓明白了,齊麒說到自己的父母,爲的就是讓自己産生情緒波動,和自己廢了這麽多唇舌,爲的就是動搖自己的信念。
“我不信。”
朱啓就用了這三個字回答齊麒。
“那你便按照齊琳的想法去做吧,去變強,強到能夠打敗我。我可以告訴你,達到覺醒者的A級之上,你就可以威脅到我。你是我的族人,我會給你公平的決鬥,當你最後敗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答案,讓你和齊琳明白,我做的才是對的!”
齊麒似乎放棄了說服朱啓,說完這一段話之後,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
朱啓攔下了齊麒,對着他問道:“告訴我,我父母是怎麽死的!”
齊麒猶豫了下,之後搖頭道:“去問齊琳吧。”
說完,他就走了。
齊麒的反應很奇怪,因爲不管能說還是不能說,他對答從來流利,很少有過猶豫的情況。
朱啓此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父母的死因有蹊跷。
“你可以告訴我麽?”
朱啓對着空曠的倉庫,對着不知在何處的齊琳道。
他本以爲會出現齊琳的第三封信,但實際上沒有,而且直到覺醒者夜校開課,齊琳都沒有回信。
周六晚上,朱啓和常春來到市區綜合樓12曾,這裏是覺醒者夜校開課的地方。
整個第七轄區有40萬人口,來參加覺醒者夜校的人在五百左右,今天是集體課,所以500人集中在了一個大的階梯教室内。
而給這五百人上課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這位老者頭發花白,但目光炯炯有神,面容也沒有太多衰老迹象,如果但看這張臉,最多也就是40歲的年紀。
不用說也知道,這位是古修煉者,在靈氣複蘇開始之前就已修煉的高手,但不會爲何,朱啓總覺得這位老者内裏很虛弱。
他又看了看身邊的同學們,有精心打扮的姑娘,有西裝領帶的白領,也剛下班穿着工服就來的工人。
這些不同職業,不同年齡的人都被聚集到夜校内,彼此倒也和睦,在老師講課前,都在小聲的交談着。
“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蔣老…咳…咳”
話沒說完,蔣老師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助教趕忙過去,從懷中取出一顆黑色藥丸,給蔣老師服下。
過了二十秒,蔣老師才算緩過來。
“抱歉,早年帶了傷,講話有點吃力。”
蔣老師的聲音虛弱下來,面色也忽然慘白。
台下衆人想不明白,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麽忽然就虛了。
“覺醒者,基因解放者,亦或者說修煉者,自古以來便存在。但因華夏的靈氣有限,自主覺醒的人少之又少,而擁有修煉天賦的人,也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蔣老師開始用他深長而緩慢的語調講課,這種語速宛若一名老學究在帶念論語,一句一頓,極其費時。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讓人困乏的語調,台下學生們都認真的聽着。
他們的眼睛緊盯着蔣老師,整個心神似乎都撲在了蔣老師身上,似乎是中了什麽魔法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朱啓很快發現了異常,手心猛然一震,從這種詭異的狀态中蘇醒過來。他看着周邊的人如同入魔一般的盯着蔣老師,心中駭然,不知發生了什麽。
再往台上看,他才發現,蔣老師根本沒有開口講課,而是緩緩用一種期待、審視的目光看着台下的人。
當蔣老師發現朱啓第一個清醒過來時,很是慈祥的對着朱啓一笑,然後在一張記錄表上,記錄着什麽。
這節課,是一門測試!
朱啓當即反應過來。
徐聞說的大人物就是蔣老師,而這種大人物過來上夜校,爲的就是在第一節課時,測試各個學生的資質,之後可能會分類培養。
加上長生靈源經,這是朱啓第二次接觸關乎精神的手段。
他依舊十分震撼,這種看着周邊的人入迷,自己一個人在台上審視的感覺,是真正的“衆人皆醉我獨醒”。
“小夥子,下課來頂層,來我辦公室,就說是蔣老師讓你來的。”
朱啓腦中傳來蔣老師的聲音,之後,蔣老師大手一揮,所有的同學都蘇醒過來。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今天我們講了覺醒者由來和起源,你們平日裏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但切記,不要用能力謀私,否則會有人找你們喝茶的。下課吧!”
朱啓不知道蔣老師記錄下了幾個人,因爲他的表情始終保持和煦,看不出好壞來。
下課後,朱啓找了個理由讓常春先走,自己等人走光了,然後順着電梯,來到頂層35樓。
蔣老師似乎交代過,那一大幫保安沒有攔着自己,還好心的給自己指了路。
這麽看來,這節課,自己是唯一被蔣老師留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