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曾經日子過的艱難,正是在她費心想出的法子下,才漸漸好了起來。”
“而葉娘子的哥哥去年考中了舉人,今年開春,還會參加科考,不出意外,應能考中進士!”
言下之意是,隻需再等幾個月,葉家就能出個做官的人,雖隻能算得上寒門,但也不算是尋常人家了。
可中年男人聞言,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就算葉家出了一位進士,葉家的娘子,嫁個低等爵位府,或許還勉強可以,可若是配風兒差的遠!差的還遠!
這麽想着,他說道:“若是你實在中意她,許她一個側妃的位置足以,這正妃之位,朕覺得京兆中的”
話沒說完,就被青年打斷:“聖上,葉娘子救過臣的性命,三次!若不是她,臣早就不在人世,更遑論娶妻生子了!”
說到這裏時,穆清風突然擡頭,雙眼堅定的直視着他:“聖上,難道三次救命之恩,還不足以換取這正妃之位嗎?”
中年男人見他這般态度,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胡鬧!這兩件事豈能混爲一談?”
“她能救得你,是她的機緣,但你的婚事不能兒戲,她不合适!”
若不是因爲這鹽方是對方獻出,她最多也就是能當個侍妾,如今他肯同意讓對方當清風的側妃,已經是開恩了。
穆清風聞言抿抿唇,雖說他先前就知道此事不容易,可如今這樣的結果,依舊讓他心裏有些難受。
想了想說道:“聖上,臣此生隻會鍾情她一人,若您不同意此事,那臣甯可終身不娶!”
“你你個混賬,你這是在威脅朕?”中年男人聞言大怒,指着他呵斥道。
穆清風頭又低下:“臣不敢,臣隻是實話實說!”
好一個實話實說,中年男人被他這話氣的夠嗆,抖着手指着他,氣的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不知何時走進屋中的淑妃瞧見這幕,連忙坐在他身邊,一邊伸手爲其順氣兒。
一邊很是不贊同的瞥了青年一眼:“清風,你怎能如此不顧及聖上的身體,聖上他一切都是爲了你着想呐。”
提起這個,穆清風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是臣不好,聖上的病因臣而起,臣卻如此不知進退,請聖上責罰!”
卻是決口不提讓出正妃之位的事兒。
中年男人被他這态度弄的無奈,剛緩過勁兒來,就聽身側的淑妃柔聲說道:“聖上,臣妾倒是對這葉家娘子好奇起來了呢。”
“到底是怎樣的妙人,竟能讓穆世子如此傾心?臣妾覺得,倒不如把葉娘子召進宮中,咱們見見,說不得就明白了呢?”
淑妃這是用上了緩兵之計,既能緩解屋内的氣氛,也能給那娘子一個機會,說不定見過對方後,皇上就能變了主意呢?
中年男人聞言沉默了幾息,看着青年臉上的堅持,心頭歎息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疲憊。
罷了,罷了,這小子虛歲都已二十三了,先前卻始終沒有找個女人成婚的想法。
這好不容易主動要求,他真要是拒絕了,萬一這臭小子真像他說的那般,一輩子不成婚,他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妹妹?
想到這裏,他闆着臉說道:“責罰就免了,回去好好養病,其他事兒你不必憂心,十日後,帶她來見朕!”
皇上這是同意了?
穆清風臉上一喜,連忙拱手應道:“是!臣謝聖上隆恩!”
“少說好聽話,滾下去吧!”中年男人一臉嫌棄的揮揮手,趕對方走人。
穆清風笑笑,又恭敬的施了一禮,這才輕步退出房間。
房間裏,中年男人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頭再次歎了口氣,這還真是兒大不由.呸呸呸,他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都怪那臭小子,把他都氣糊塗了。
一旁的淑妃眉目間滿是溫柔,輕聲說道:“聖上,天色已晚,您可是病着呢,還是快快歇息吧?”
“嗯,淑妃陪朕一起.”
就在皇宮中大戲一場接一場時,葉宅三進院落裏,房屋中的葉蓁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就連墨汁滴在了紙上,都沒有察覺。
另一邊的葉杏擡起頭,突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着她沒有絲毫變化的眼神,輕聲喚起來:“姐?姐姐?”
“嗯?”葉蓁總算是回過神來,眨眨眼:“怎麽了?”
葉杏收回手說道:“姐,你剛剛在想什麽呢?今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就連字都寫錯了呢?”
葉蓁低頭一看,可不是嗎?
索性把筆放下,手肘撐在桌上,雙手指頭交叉,墊在下巴上,輕輕的歎息一聲。
也不知清風哪兒今晚順利嗎?那人得到懲罰了嗎?
他的身體可還好嗎?自己給的藥汁夠用嗎?後續他不會落下什麽後遺症吧?
“姐,你是不是在擔心先生呐?”旁邊的葉杏轉了轉眼珠,臉上露出一抹如小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湊近她問道。
突然被問到這樣的問題,葉蓁錯楞了一瞬,難道妹妹猜到了?她知道多少?
念頭劃過腦海,她強壯鎮定的回道:“好端端的,我擔心他做什麽?”
葉杏不開心的嘟了嘟嘴:“姐,你不用瞞我,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很快就要離開我,嫁給先生了?”
或許是因爲激動,她說話的嗓音稍稍大了些,一旁的葉蓁有些緊張的比了個噓的手勢:“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娘,事情還沒定下來呢.”
其實她今晚之所以會這麽擔心,還有另一個原因。
穆清風先前就和她說好了,等今日事情落定,他就會差穆七來和自己說聲,可現在都這個時辰了,卻依舊沒人過來。
不免讓她擔心對方的計劃,是不是出了什麽變故,她輕歎口氣,隻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吧
這一晚,葉蓁沒有等到期待的人,連覺都沒睡踏實,好在第二日上午巳時初,身手矯健,功夫了得的穆七終于來了。
而葉蓁,也總算是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事兒,詢問過對方,知道穆清風此時沒有大礙。
隻是礙于其他人,暫時隻能在府上“養病”無法出來見她後,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可緊接着,她就因爲對方說的一句話,緊張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