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日子總是過的格外快,幾天過去,村裏人家田地裏的麥子都收完了。
整個村子,仿佛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新宅裏的葉正明幾人,很是休息了幾天才緩過勁兒來。
這天傍晚,正屋裏,葉銘等所有人都吃完飯,咳嗽了兩聲,說道:“娘,父親,再有一個月府試就要開始了。”
“兒子想着這兩日收拾收拾,大後日一早就出發。”
“這麽快就到府試了啊”桌邊的邢氏楞了下,心中不舍,臉上自然就帶出來一絲。
先前兒子隻是去縣城趕考,用時不過半月時間,她就感覺度日如年,這次兒子離家,少說也要近三月時間。
她光是想想,就舍不得!
和邢氏不同,葉正明聽了這話,臉上倒是露出一絲欣慰:“好,二郎你好好收拾,身上到時多帶些銀子,别委屈了自己!”
一旁的葉蓁想起一事兒,突然說道:“哥,剛巧我有事兒準備去縣城一趟,到時咱們一起!”
邢氏眉頭皺起,不是很贊同的看了女兒一眼:“蓁兒,現在外頭亂着呢,你一個女兒家,這時候給你哥哥添什麽亂呐?”
“真要是有事兒,你可以給周郎君傳信兒,讓他過來呀?”
桃花村好歹還能收回些糧食,可周圍的其他村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慘。
尤其是那些本來田地就不咋好的地方,真真叫一個顆粒無收!
“娘,不是女兒不想,我前幾日就已經傳信給周郎君了,可到現在都沒收到回信兒,女兒懷疑.”
葉蓁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那隻鴿子已成了别人的盤中餐了!”
“什麽?這怎麽可.”邢氏話說到一半反應過來,這事兒還真有可能!
想當初,她嫁人前村裏鬧災,整天都餓的受不了,那真是逮啥吃啥,對不好吃的東西都是這樣,就更不用說像鴿子這般美味滋補的食物了。
可就算知道這個,讓長相這般标志的女兒,和兒子一起出去,她還是放不下心來。
葉正明瞧着妻子臉上的糾結之色,想了想說道:“我送他們過去吧?”
“好”
邢氏的一個好字還沒說完,就被葉蓁打斷:“娘,不用父親,這些日子上咱家買糧食的人越來越多了。”
“您不識字,父親要是不在家待着,沒準兒就要被人鑽了空子,我前些日子,不是給周郎君傳信兒,讓他幫着尋房子嗎?”
“估摸着現在應該也尋的差不多了,不如趁這機會,讓三嬸他們一起過去瞧一瞧?”
邢氏聽了這話,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好,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我等會兒就去給三弟妹他們說一聲!”
兩日時間轉眼過去,這天一大清早,李氏就和丈夫女兒幾人來了新宅,蹭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葉銘和母親父親告别,幾人走出宅子,來到村口,坐上提前約好的牛車,往鎮上趕去。
另一邊的老宅裏,馬氏等正屋裏的幾人吃完飯,讨好的沖趙氏笑着:“娘,我有段日子沒見大郎了。”
“心裏實在是想念的很,地裏的糧食現在也收完了,我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那薛家對他好不好,他有沒有受委屈。”
趙氏眉頭一皺就想拒絕,你去?
你要是去了,家裏的活誰來幹?她收割麥子忙了這麽幾日,累的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歇了這麽幾日都沒緩過勁兒來,她現在啥活都不想幹!
可想起自己當初說過的話,她眉頭皺的死緊,繃着臉半天沒有吭聲。
桌邊的于氏瞧見她神色,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娘,當初大郎舍了自己救了夫君,我心裏很是感激呢。”
“您就讓姐姐去吧,家裏的活有我呢,我來做就成!”馬氏要是不去,她上哪去尋機會,得她的銀子?
趙氏聞言點點頭,勉強算是同意了這事兒:“去看看就快點兒回來,别在鎮上磨叽,家裏還有一堆事兒等着你幹呢!”
馬氏瞥了于氏一眼,眉頭微蹙了下,她會這麽好心?别不是有啥壞心思吧?
聽到趙氏的話,她壓下心頭的心思,連忙應了:“是,娘,我看過大郎就回來,一定不會耽擱了!”
因爲心頭的不安,原本已經提前拿夠銀子的馬氏,離開正屋後,飛快的又去了自己屋子。
翻開一處地方,把裏頭的銀票全拿了出來,塞進懷裏,這才安心的出了門。
這邊的于氏兩人,走出正屋時,不着痕迹的對了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同一時辰,京兆,皇宮中。
“大喜啊聖上,江南東道和江南西道傳來消息,去年用了堆肥之法試種的田地,,現在都已收獲了糧食,畝産增了四成還多啊聖上!”
一名年約四十許的官吏,手捧奏折,快步進了禦史房中,一臉欣喜的禀告道。
端坐于桌後,身穿龍袍的男人聽聞這話,立時便說道:“好好好!好哇.快把折子呈上來!”
官吏恭敬的把折子遞給走過來的太監,而後老實的站在那裏,靜靜等待起來。
中年男人接過折着,打開認真的看了起來,幾息後,他放下折子,臉上的欣慰之色。
掩都掩不住:“那個臭小子總算是做了件正事兒,獻上的這個法子不錯,很好!傳令下去,命.”
一連吩咐了好幾條命令,他這才停了下來,視線又看向身側的太監:“那臭小子人呢?都這麽久了,他還沒回來?”
“回禀聖上,穆世子剛剛傳信回來,說是.有事兒要耽擱一陣。”太監躬着腰,恭順的回道。
中年男人眉頭輕皺了下,臉上的神色明顯有些不愉:“有事兒?他能有什麽事兒?朕看他就是不想回來!”
“回禀聖上,河西府,河東府那邊的災情已有顯露,穆世子許是在處理此事!”下方的官吏突然躬身說道。
中年男人的神色嚴肅了下來:“災情.把情況細細說來!”
“是,聖上,河西府方圓千裏内,從去年冬日”
官吏把情況大概描述了一遍,而後頭低下,站在那裏,再不多說一句。
桌後的中年男人沉吟了好幾息功夫,隻從對方的話裏,他就能确定一事,這次的災情,估摸着小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