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葉銘,視線定定的看着前方的榜單,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不用麻煩李兄了,我已經看到了。”
“看到了?你考了多少名?”少年顧不得确定自己有沒有上榜,連忙詢問道。
葉銘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道:“甲子是我的座位。”
少年聞言目光飛快掃過前方的榜單,很快尋到了目标,沒别的原因,隻因甲子兩個字迹位于第一位。
“銘弟,你得了第一呐,真是太好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唔,我要尋尋我的.”
少年驚喜的說完,視線開始繼續尋找起自己的來。
“你的座位是什麽,我幫你一起尋尋。”葉銘壓下心頭的喜悅,沖他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少年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我竟然考中了第十名,哈哈哈,銘弟,同喜同喜呐。”
“走走走,咱們一起去慶賀下,我知道城裏有家鹵煮滋味極好,我帶你去嘗嘗。”
開心過後,少年拉起葉銘的胳膊,就離開了這裏。
榜單下的葉正星,擡頭看着上方排名第四的辛醜,又看看排名第一的甲子,雙唇緊抿,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憑什麽?
明明自己比侄子努力,他玩樂的時候自己在讀書,他歇息了自己還在讀書,爲什麽他的排名比自己靠前?
站立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麽,沒再繼續停留,轉身離開了這裏。
一個時辰後,葉銘告别了朋友,返回客棧,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反而先來到住着葉正星的屋門外。
伸手敲了幾下,嘴上同時說道:“四叔,你在嗎?縣試已經結束,我準備今日返家,四叔你呢?”
沒人回應。
葉銘皺了下眉,又敲了幾下屋門,依舊沒得到回應,臉上露出一絲不解:“難道他還沒回來?”
他站在原處想了想,先回了自己房間,把東西收拾好,又等了一陣,依舊沒能等到葉正星回來。
他心頭生出一絲不安,突然站起身,快步出了房間,找到了客棧的小二。
詢問道:“你可瞧見先前和我一起住店的那位郎君,今早出門後有回來嗎?”
年約二十左右的店小二,聞言一副剛想起來的模樣,一拍額頭說道:“瞧我這記性,那位郎君不久前已經離開了,臨走前給了我這個,讓我轉交給你,就是這個!”
說話間,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葉銘心髒“砰”的跳了下,壓下心頭的不安,接過信件,飛快拆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幾息後,他眉頭皺起,收起信件,表面沒露出一絲異樣,向站在旁邊的店小二道了聲謝。
回屋拎起行禮,離開了客棧,快步向車馬行走去。
等到了地方,葉銘目光掃過店裏,邁步走向一名男人,沖他詢問道:“這位郎君,您這兒先前可有看到一名大概這麽高”
詳細描述了一下葉正星的外貌穿着:“您可有見過他嗎?”
被詢問的男人明顯是個性子不錯的人,也沒怪葉銘耽誤了自己手頭的事兒,略一回憶。
搖頭回道:“沒有,小郎君這是和家人走散了?你可以在這兒等等,看能不能等着他。”
葉銘皺眉思索了幾息,決定放棄繼續尋找四叔,對方比自己早離開了這麽久,可卻沒有來這裏。
顯然是刻意避開了他,不想讓他找到,通過别的途徑離開了這裏,就憑他一人的力量,再找下去,估計也不會有結果。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要顧一輛馬車.”
另一邊的桃花村,老宅裏的趙氏多天沒見着小兒子,想念的不行,早上吃過飯沒多久。
她就叫來了大郎:“你去村口給我瞅着你四叔,算算日子,他今個兒就該回來了!”
李郎中的孫子落榜,前幾日就回來了,還說老四他們都過了第二次考試,也不知道這第三次考過了沒?
吩咐完,趙氏想起什麽,小眼又瞪着孫子說道:“你給我仔細着點兒,要是敢亂跑,沒瞅着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行了,趕緊去吧!”
葉文昊低頭應了聲:“是。”
轉身快步出了院子,表面上是應下了,可他扭頭卻跑去了别處,準備先轉悠一會兒,再去村口。
現在不過是辰時,就算四叔他們今天從縣城返回,到這邊時,最早也要臨近午時了。
幹啥幹等幾個時辰,他又不傻?
未時初,一輛馬車由遠及近,漸漸駛到了村口附近。
早已等在這兒的葉文昊瞧見了車,立刻走了過去,嘴上同時喚道:“四叔?”
車廂裏的葉銘聽到聲音,掀起車簾看了一眼,吩咐馬車夫停下。
車邊的葉文昊掀起車簾,正準備沖葉正星說點什麽,看到車裏的情景,臉上呆了下。
“二郎,四叔人呢?沒和你一起回來?祖母今早特意讓我過來守着,就是等着四叔呐。”
葉銘沉默了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幾息後才回道:“你先上車,咱們路上說。”
等葉文昊進到車廂,馬車繼續前行時,葉銘直接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件,遞給對方:“這是四叔留下的。”
葉文昊皺了下眉,沒有接過信件,反而問道:“四叔偷偷離開了?”
話雖然用的是疑問句,可他心裏已經确定了這點。
葉銘點點頭,沒在這事兒上多說,隻是問道:“你是準備先去和祖母說這事兒,還是和我回家一趟後,再一起過去?”
葉文昊沒有絲毫猶豫的就選擇了第二條。
他又不傻,祖母盼着四叔回來,都盼了好幾日了,他要是和祖母說了這事兒,不成出氣筒才怪呢。
還是人多點兒好,這樣才不會殃及到他。
沉默的氣氛中,馬車倒是很快就到達了新宅門外,葉銘看到熟悉的家門,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娘,蓁兒,我回來了。”
一家人歡喜過後,很快就從葉銘這兒知道了葉正星偷偷離開的事情。
正屋裏,邢氏眉頭皺起,瞥了身側的丈夫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四弟他這是作甚,難道是擔心父親不讓他去參加府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