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耀陽竟然想要出家當道士,原本黃百萬是極力反對的,他沒有生育能力,還指望着楚耀陽以後給他養老送終,給他黃家傳宗接代呢?怎麽可能讓他出家呢?不過在楚耀陽跟他解釋了茅山道屬於正一派,道教正一派,除了少數住觀出家的道士外,其他道士依然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結婚、工作以後,黃百萬倒是沒那麽堅決了,隻是學習一下道術而已,又不用出家,也不影響正常的生活,沒必要因此和兒子發生争執。
而且如今社會動蕩,妖魔橫行,黃百萬對神鬼之事也是存有敬畏之心的,否則以他的精明也不至于被茅山明坑騙,兒子現在是警署探長,平日裏難免會和屍體打交道,學習一些道術也還,萬一那天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能有些自保之力。
看得出,黃百萬是真心心疼這個兒子。
得到黃百萬的首肯,楚耀陽當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拜九叔爲師,正式開始跟随九叔學道了,而且黃百萬也十分會做人,親自帶着禮品來到任家村拜訪了九叔,請九叔幫忙照顧兒子。
九叔本來就好面子,省城首富親自提着禮物登門拜訪,這面子得多大啊,對于黃百萬的囑托自然是滿口答應。
原本黃百萬還想幫九叔修繕一下他的義莊,畢竟兒子以後要在這兒學習,他自然是希望兒子能有個好一點的學習環境,隻是這個提議卻被九叔否決了,他這畢竟是義莊又不是度假村,修那麽豪華做什麽?如果楚耀陽這點苦都吃不了,那還譚什麽學道。
如今,楚耀陽已經擺過香堂,拜過祖師,敬過拜師茶,已經正式成爲九叔的第三名弟子,雖然還挂着警署探長的職位,但他卻沒再去過警署上班,全身心的投入到修道做之中,反正有他老闆黃百萬的關系在,也沒人回去查他的崗。
因爲有神奇手機的關系,楚耀陽學習東西十分的快捷,就好比九叔教給他的茅山冥想心法,他直接将心法拍照導入手機之中,然後手機将這心法的内容直接數據化植入他的記憶也就完成了學習,接下來隻需要他勤奮不辍的努力修煉就可以了。
原本楚耀陽想趁手機還有電讓九叔教他那些法術的口訣,他也好直接将這些導入記憶,隻是九叔卻覺得他急于求成,非的讓他修煉出法力後才肯教他,而且是根據楚耀陽的法力級别教授相應的法師。
楚耀陽隻得放棄,反正這個世界已經有了電能,憑借他之前學習的那些實用技術,自己制作一個充電器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
“咦?師傅,你今天穿的很精神啊?這是要出去約會嗎?”
這一日楚耀陽剛做完午課就看到打扮一新的九叔哼着小曲從房間出來,手上還拿着一個花牌,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九叔聞言道:“怎麽我平時打扮的很寒酸嗎?”
楚耀陽趕緊賠笑道:“不是,隻是今天特别帥。”
九叔點頭:“這還差不多。對了,秋生和文才呢?怎麽沒見他們和你一起做功課。”
楚耀陽道:“不知道啊,他們神神秘秘的去了那個屋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麽。”
楚耀陽指着一間他沒去過的屋子說道。
九叔疑惑道:“哦?跟我一起去看看,這兩個家夥,就知道偷懶。”
“好的師傅。”
跟着師傅來到秋生和文才二人所在的大屋,剛進門楚耀陽就看到二人鬼鬼祟祟的将什麽東西藏在了身後,九叔因爲一直擺弄着手中的花牌反倒是沒注意。
“你們兩個怎麽又沒做午課你躲在這幹嘛?”九叔進門後問道。
“哦?我來看看這些靈嬰的有燈有沒有熄嘛。”秋生趕緊解釋道。
九叔看了眼牆壁上供奉的那些靈嬰一眼,說道:“行了,去吧我的印章拿來。”
“噢。”
秋生答應一聲,去給師傅拿印章了。
楚耀陽因爲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見房間内又一面牆壁擺滿了娃娃的雕塑,每個娃娃雕塑前還放了盞油燈供奉着,不由好奇的問道:“師傅,這些是什麽啊?”
九叔目光在這些娃娃雕塑上掃過,爲楚耀陽介紹道:“有人認爲沒出生的嬰兒是沒有靈魂的,所以長久以來不斷有婦女因爲堕胎,流産而造成罪孽,使很多幼弱的靈魂因爲肉身被破壞而是去投胎做人的機會,這些被人漠視的小精靈,我們稱爲‘靈嬰’。”
楚耀陽指着這些娃娃雕塑道:“這些就是靈嬰?”
九叔點頭:“不錯,這些就是靈嬰。靈嬰如果多次投胎還不能成人,就會對人類集聚怨氣,漸漸變得兇戾,而變成魔,我們在這供奉着他們,就是爲了消弭他們的怨氣。”
楚耀陽說道:“那這樣說來,他們真是太可憐了。”
九叔點頭,看着楚耀陽道:“所以啊,做任何事情前都要三思而行,不要隻圖一時快活,害了性命。”
楚耀陽聽出九叔的告誡意味,郁悶的道:“師傅,你這樣看着我幹嘛?我可沒做個什麽始亂終棄的事情啊。”
九叔幹咳一聲,拿起自己手中的花牌問文才道:“文才,你看這花牌正不正點?”
文才看了師傅那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花牌道:“師傅,不介意我說真話吧?”
九叔真人的點頭:“你說啊!”
文才撇撇嘴道:“一點兒都不正點……”說着文才露出得意的笑容,将藏在背後的東西拿了出來,顯擺道:“這個才叫正點啊……”
剛把九叔印章取來的秋生剛好看到這幅場景,心說不妙,趕緊跑過來用身體将文才手中的東西攔住,隻是卻是晚了,九叔一把将秋生推開,接過文才手中拿着的碩大花牌驚歎道:“嘩,好啊,這個确實正點。”
秋生和文才準備的這個花牌不但夠大,最主要的是他們别出心裁的用很多花花綠綠的鈔票折成個“芳”字,看上去非常顯眼。
九叔心說這兩個小子是要搶自己風頭啊,眼珠一轉說道:“這樣吧,明天七月十四燒元寶,你們把元寶疊好了才可以去看戲。”
秋生指着房間角落的那框金紙道:“啊?要疊一整筐啊?疊好了天也亮了!”
九叔一手拿着自己的花牌,一手拿着印章,不耐煩的道:“你疊是不疊?”
秋生聰明,知道師傅的脾氣不能對着幹,無奈的道:“疊。”
文才卻是傻愣愣的:“不疊行不行啊?”
“噓!”
秋生腦子靈活,早已經想好對策,不想文才多嘴又惹麻煩,趕緊讓他住嘴,隻是卻忽然看到師傅蓋印章的時候忽然把他中的花牌移到一邊,印章直直向着墊在下面的他們的花牌蓋了上,去,秋生趕緊叫道:“等等……”
“哎呀!”九叔十分假的叫了一聲。
秋生和文才吐血:“完了完了,所有的積蓄都泡湯了。”
這兩人爲了今天的蘭桂芳告别戲棚演唱會可是用兩人一整年的積蓄制作了這個花牌,爲的就是讓蘭桂芳看到他們的“誠意”,最好能感動的一塌糊塗,可是現在自己的鈔票牌被師傅的印章蓋了上去,他們是絕望的一塌糊塗。
九叔假惺惺的道:“哎喲,真不好意思,我搞錯了。”
面對一臉苦瓜像的徒弟,九叔安慰道:“反正都是送給芳姐的嘛,大的小的就無所謂啦。”一邊說,他一邊拿起了秋生二人的鈔票花牌快步往外走去,邊走還邊說道:“我無所謂啊!算我倒黴好了。”
跑到門口,他還回頭對楚耀陽道:“耀陽,還愣着做什麽?跟我一起去聽戲啊!”說完就竄出了大門。
楚耀陽微笑着過來拍了拍兩位師兄的肩膀表示安慰,跟着九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