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進球是不能用常理來揣度的！”
貝格曼對甄少龍的進球，就有着類似的感慨，隻不過文學水平不夠，難以用語言表達出心情，他隻能說，“甄總是能打進這種，看似是運氣的球，但是，總能得到上帝眷顧，或許也是實力的體現。”
助理教練也跟着點頭，“是啊，好像有幾次了。他總是能把球打進。”接着又補充道，“不管以什麽樣的方式。”
聖保利的隊友，也有類似的感受。
盧茲很有代表性。
三個月以來，盧茲都很努力的比賽，聯賽、杯賽，他幾乎打滿了所有比賽，但想要獲得進球，實在太困難了，現在終于打破了進球荒，他也感到非常的開心。
職業足球就是這樣。
很多球員都會遇到長期不進球的困境，哪怕是頂尖的射手也一樣，因爲進球依靠配合、依靠實力，也更依靠運氣，一場比賽能有一、兩次好機會，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心态稍微有點不穩，連續幾場不進球，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甄少龍就不正常了，他隻是替補出場，二十分鍾都沒幾次觸球，可是找到機會就把球打進--
哪怕是後腦勺完成進球，也是進球！
進球會記錄在他身上，也能拿到俱樂部的進球獎金。
甄少龍如此輕松的完成進球，自己則是三個多月沒進球，盧茲打破進球荒的好心情都沒了，好在甄少龍是隊友，他的進球就是聖保利的進球，能打赢對手還是不錯的。
薩爾布呂肯的感官截然相反。
主力後衛格吉奇的心情很差，他聽從教練的安排，耐心的做防守，哪怕對方沒有表現，也一直很謹慎去盯防。
最終對方還是進球了！
後腦勺？
莫名其妙！
對方進球根本不講道理的，亂哄哄的門前，足球怎麽就落在他的後腦勺，随後彈入球門了呢？
其他聖保利球員攻破球門，他的心情還能好一點，因爲輸球怪不到他的頭上，但甄少龍完成進球就不一樣了，全隊上下都知道，是由他來盯防對方十三号的。
看着記分牌上‘1：2’，格吉奇都有點不敢看主教練，生怕看到責怪的眼神，面對隊友也有些愧疚。
他也很無奈。
在對待防守上，他足夠盡力了，都把對方擠到在地上，那種球也沒有辦法啊！
————
最終聖保利客場擊敗了薩爾布呂肯，拿到了一輪寶貴的勝利。
這場勝利很重要。
聖保利排名聯賽第十四位，比聯賽第十隻差三個積分，再拿到三個積分後，他們的排名就能提升兩位，運氣好能排到第十一名，基本就脫離了降級圈。
在返回漢堡的路上，貝格曼的心情很放松，坐在前排還哼起了小曲，連後排球員鬧成一團，都隻是笑笑沒理會。
甄少龍的心情也不錯，替補出場二十分鍾，打進至關重要的一球，幫助球隊擊敗對手，也算是完美表現了。
大巴車上--
他和隊友開玩笑，和隊友聊起聖保利紅-燈區，還聊起被女球迷親-吻的感受。
等等。
甄少龍掃了一眼手機，看了下上面的來電顯示後，他的好心情就沒有了，轉而變得沉重和糾結。
“怎麽不說話了，甄？你在看什麽？”克魯澤過來關心問道。
甄少龍展示了下手機屏幕，“是我父親的電話。”
“你應該回一個，也許他有急事呢？”克魯澤給出個小小的建議。
“現在？”甄少龍左右看了眼，歎了口氣，“還是等回去再說吧！”
甄少龍很糾結。
現在的父親肯定是‘便宜老爸’，他畢竟是穿越過來的，兩種記憶疊加在一起，對親人的感受複雜了許多。
另外，‘便宜老爸’很不靠譜。
原身記憶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和‘便宜老爸’在獄中的見面場景，他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而是精神奕奕的說道，“那是我的巅峰之作！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寫出更好的，但是，龍龍，你一定要認真學習，我會供你出國留學，到外面多見識一下，你一定會成爲優秀的作家。”
“你年輕，未來很有發展潛力。你繼承了我的優秀基因，有更好的環境，隻要足夠努力，以後一定能……”
甄少龍都不想回憶了。
————
當晚。
甄少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看着手機屏幕糾結了好久，直等到晚上十一點，才下定決心撥了回去，“嘟的……嘟……”
“龍龍！”對面突然傳來了大吼。
甄少龍差點把手機扔掉，平複好心情才叫了一聲，“B……A……”
“你的聲音怎麽怪怪的？都多大年紀了！别跟我來小孩兒撒嬌這一套！淩晨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
甄少龍翻了個白眼，“我在比賽。”
“什麽比賽不比賽的！昨天晚上，我碰到一個記者，她問我是不是甄九爺，可把我吓壞了！我不承認，但她似乎認定我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爲你！她是想通過我了解你！”
“哦。”
甄少龍正感歎媒體無孔不入，這麽快就能找到家裏，就聽對面不滿的說道，“我不管你足球踢的多好，但要記住，你去德國不是光踢球的！你要先适應環境，要多去學習學習，感受下國外的氣息，要多看、多想，了解的多、看的多、體驗的多，才能在文學水平上有建樹！”
“我就你這一個兒子，我完成不了的夢想，就全都靠你了……”
“龍龍，你一定要……”
“對了，我拜托了你羅爾斯叔叔，他好像混足球混的不錯，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他……”
“……”
甄少龍已經不想聽了
要說父母唠叨可以忍受，關心這個、關心那個，還有點親情感受，但‘便宜老爸’實在不靠譜，一心想讓他成爲作家，記憶裏還爲他鋪好了路--
從小學到高中，補課班都是文學類，就不用多談了。
哪怕是上了大學以後，還想着讓他去歐洲生活幾年，有點像是讓他走自己的老路，到歐洲生活幾年，到處走走看看，增加閱曆和學識，但要等大學畢業才能出國留學。
他自己找到了門路--足球。
他從小就喜歡足球，哪怕被逼着背唐詩宋詞，通讀國内外名著，也不忘抽時間踢足球，還以此進入了大學的校隊，‘便宜老爸’拜托足球圈子裏的老同學羅爾斯，讓羅爾斯帶着去德國俱樂部試訓。
本來隻是試一試，沒想到就成功了。
甄少龍仔細回想一下，似乎自己能加入聖保利，還真是有點走後門的嫌疑。
‘便宜老爸’聽說成功了，也替他感到開心，但給予的叮囑卻是，“一定要記住：踢球不能踢一輩子！那些職業踢球的，也就踢個十幾年，所以你要成爲作家，作家不止能幹一輩子，也能名垂千古……”
反正不管他踢球踢的多好，也肯定不會被‘便宜老爸’認爲是成功。
“管他呢！”
甄少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斷的用力搖頭，“反正老子一心踢足球，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寫小-黃-文！”
————
‘便宜老爸’做事風風火火。
第二天早上，甄少龍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打來的正是‘便宜老爸’的同學羅爾斯。
甄少龍認識羅爾斯，因爲是羅爾斯把他帶到德國，參加了聖保利俱樂部的試訓，和‘便宜老爸’相反的是，羅爾斯是德國著名的球探，對甄少龍的足球潛力很看重。
‘便宜老爸’的叮囑，大概都被羅爾斯抛在腦後。
羅爾斯關心了下甄少龍的近況，就打算放下電話，甄少龍忽然想到個事情，“羅爾斯叔叔，我要和聖保利簽訂職業合同，需要一個經紀人，你能幫忙介紹嗎？”
“這很簡單，沒問題。”
這件事對于一名混迹足壇的知名球探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羅爾斯馬上就答應了。
僅僅一天以後，甄少龍就見到了羅爾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個一身職業裝扮，打扮有些幹練的女孩。
“這是我的女兒，愛麗絲，她比你大兩歲，還在讀大學，正想找一份兼職工作。我覺得，可以讓她當你的經紀人練練手。”
羅爾斯介紹道。
甄少龍扯了扯嘴角，臉上就差點寫着，“親愛的羅爾斯叔叔，我拜托你幫忙找經紀人，你就把女兒推薦給我……真的好嗎？”
“另外，足球經紀人，有女的嗎？”
甄少龍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想法，羅爾斯打了哈哈，“你們不用簽合同，我隻是讓她練練手，兼職工作啊。你不就是談個職業合同嗎？找個職業經紀人，有點浪費了。”
甄少龍一想也對。
在沒有多大名氣之前，他的收入就是領工資，沒有其他額外收入，被經紀人拿走一部分抽成，确實也沒有必要，等需要的時候，再找适合的也沒關系。
羅爾斯很快走了。
甄少龍和愛麗絲大眼瞪小眼，還是愛麗絲先說話了，“提前說好，我不會白幹活，哪怕是難得的機會！我的薪水是按天收費的，多工作一天，就收一天的費用！”
“一天多少錢？”
“我想想，一天一百歐好了，我必須賺回路費。”
“當然，好吧，成交。”等價碼商談好，甄少龍總感覺怪怪的，又想不出哪裏别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