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上的面色有些不好,蒼白的面龐額骨泛着不正常潮紅,氣息渾濁,手指正不受控制的抖動着,正警惕的瞪着奉淩汐他們。
“你們怎麽來到此處?”皇上雖然氣弱,但是渾身的威儀不減。
“參見皇上。”塗幀頤首先反應過來,行了禮,也是降低皇上對他們的戒心,畢竟他是想把奉淩汐安置在地宮中,然後他出去再尋找外援和打聽情況的,若是皇上始終對他們抱有戒心的話,他如何放心讓奉淩汐獨自留下?
似乎塗幀頤的表現讓皇上臉上緊繃的神色緩了緩,隻是看向奉淩汐的目光依舊還有些狐疑。
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說,現在奉淩汐應該與晏衍在一起才對,怎麽會和塗頓頤在一起呢?
“是晏世子拜托微臣把世子妃送到此處安置的,等安置好世子妃後,微臣還要出去與晏世子彙合,”人精一樣的塗幀頤哪裏不明白皇上的疑慮。
果然皇上一聽這是晏衍安排的,頓時松了一口氣
看向塗頓頤的眼神也添了幾分欣賞,并以大家長的語氣對奉淩汐說教:“既然是衍兒安排的,那你就好好與父皇待在一起,莫要給他們添亂了,護好你腹中的孩子才是對皇家最好的交代。”
塗鎖頤意外的挑眉,晏衍竟然是皇子……
福公公的瞳孔瞬間緊縮,雙眉微顫,而後看了眼塗幀頤後又恢複了平靜。
塗幀頤驚訝之後露出了然的神色一一原來還困惑爲何晏衍能讓衆人對他群起而攻之,原因在這啊……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若是這次危機晏衍和皇上能挺過去的話,那麽将會有怎樣的人生!
隻是晏衍真的能挺得過去嗎?
塗幀頤并不抱樂觀的看法。
他跟在塗仇身邊多少也能收到點消息,這一次可不單單是塗仇參與了計劃,其中還包括姬先生,清安王府,淮南王府,三皇子府,以及烏鹄多方勢力疊加在一起的能量是巨大的,在塗幀頤看來,前景并不樂觀。
隻是……
他着戀的目光在奉淩汐身上稍微領了幾息,而後匆匆移開,他知道即使前路坎坷,可是爲了眼前這女子,他也會站在晏衍這邊……
“微臣告退,”塗幀頤匆匆給皇上行個禮後,轉身離去。
等塗幀顧高開後,皇上的身子晃了晃,奉淩汐下意識伸出手扶去。
“皇上——”福公公大驚
“我來看看。”奉淩汐冷靜的給皇上把脈。
“原來給皇上的藥,皇上沒有吃嗎?”奉淩汐蹙眉問。
福公公看向率淩汐,認真的回答:“吃了的,皇上也轉好了呀。”
說到這裏,福公公焦急的搖了搖神志有些不清晰的皇上:“皇上,咱們現在境況危險,咱們還是把皇家暗衛叫來吧,沒有皇家暗衛的保護,境況不妙啊!
皇上聞言迷迷糊糊睜開眼,哆嗦着手把腰間佩戴的蟠龍玉佩給扯了下來,驟然用力的硬在地磚上。
蟠龍玉佩應聲斷裂兩截從斷裂的蟠龍玉佩中可以看到這個玉佩用的是中空工藝,而且隐秘性
特别好,即使在陽光下照射,也難以讓人發覺這其中的奧秘。
此刻蝠龍玉佩中正鑲嵌着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赫然正是福公公所說的能調用皇家暗衛的令牌。
就在福公公伸手預把令牌攥緊時,突然,奉淩汐扣動手腕上的烏色镯
子,镯子中瞬間配姘射出一枚萃了毒的銀針泛着寒光的銀針出其不意的射向福公公的肩膀,沒入肌膚中。
“你——,請問世子妃爲何這樣對老奴!”福公公憤怒的質問。
皇上也吃驚的屏住了呼吸,怒視着奉淩汐,福公公可是他最信任的人。
也相當于他的臉面了。
奉淩汐如此作爲,可不就相當于在打他的臉嗎?
“你是福公公?”奉淩汐攥着玉牌,日光冷清。
皇上也一怔,看向福公公,可是再怎麽看福公公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福公公啊。
“你作何如此說!”本意更傾向于相信福公公的皇上質問奉淩沙,隻覺得她在無事生非。
奉淩汐淡淡的看着福公公:“福公公,你現在中的毒隻有我才知的解章節開發工具特色功能
藥,你還要再裝下去嗎?”
她一說完,隻見福公公面色變了又變,剛要提氣揉身而上,先制住奉淩沙再說,可是他剛一動,便感覺到渾身無力。
情急之下,福公公從懷中摸出一枚解藥,昂頭咽下。
本以爲能藥到毒去,可他等了又等,依舊一點效果都沒有,依舊力氣也提不起來。
此刻他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哪裏還顧得上僞裝?
就算謀劃再多,沒有命去享受有何用?
隻見福公公突然把手伸向自己的耳後,徒然用力一撕,一張薄如蟬翼的面皮被他撕扯了下來
“你……你……你……”露出的面容讓皇上驚得不已。
他根本沒有想到所謂的福公公竟然是淮南王所扮!
“原來是你。”奉淩汐看到是淮南王後,心底大松一口氣,若是其他人還怕有什麽後招在等着,但是淮南王嘛,畢竟她住在淮南王府這麽多天同在一片屋下也不是白呆的?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準南王不甘心得五完全扭曲了,看起來醜陋無比!
“因爲剛才呈上在說曼後是皇子的時候,你臉上驚訝的神色沒有收住。而福公公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怎麽還會對這件事露出驚訝的神色呢?”
奉淩汐一句話驚醒淮南王,懊惱不已。
隻是現在大勢已去,淮南王就像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根本沒有威脅。
皇上稍微緩過神來後,語氣急促的問:“淮南王,福公公呢?你把福公公怎麽樣了?”
淮南王好似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冷漠的看了眼皇上“福公公?哦,那老貨一點都不始擡舉,已經被砍了雙腳丢在枯井裏了,對了,這是三皇子親自辦的。”
淮南王說完之後,看着皇上一瞬間深受打擊的模樣,心中暢快!
奉淩汐看着有點洩憤情緒的淮南王,驀然心中一動,試圖套話:“淮南王爲何要這麽恨皇上呢?按理來說皇上也算善待淮南王府的,爲何今日要做這樣不忠不義的事情?”
“哈哈哈——”顯然奉淩汐的話讓淮南王很不認同,笑得特諷刺!
等他順過這口氣來才嗤笑着開口:“你以爲他肯對淮南王府好是因爲本王?呵,錯了,大錯特錯!是因爲古靜萱那個賤人!我若不是忍辱負重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哪裏還有命活到現在?”
皇上活了這麽大歲數,逆鱗不多,但是古靜置肯定要占一份的現咋然聽到自己心中不可讀的女子被人當面噴賤人,當即氣得怒火攻心,若不是身子實在虛弱,哪裏還能沉得住氣,巴不得馬上跳起來
咬死對方了。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靜萱,恨隻恨當年朕眼瞎,竟然信了你們的話,!
親手把靜萱送到你這個畜生的手上!”皇上說着說着,嘴角溢出了血,實在氣得快要厥過氣去了。
恨不得當年的事能重新來過,不然古靜置受那麽多罪?也不可能會死!
淮南王看自己可能會把皇上活活氣死,心底莫名有了股變态的興奮感,越發的往皇上心結處說了。
他一改之前的沮喪,神采奕奕起來,話語揚:“皇兄,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吧,也在這個地宮裏呢,當時宮中遭遇刺客,其實那場刺客是母後允許的呢,若不是有母後親允,以母後的手段,誰能躲得過母後的耳目?”
淮南王的話陰仄仄的,話裏的内容讓年過半百的皇上不寒而果,淮南王所說的母後是先太後,正是皇上的生母。
隻是當年誰人不說先太後喜愛古靜萱?
“爲何……”皇上不願意相信淮南王所說的話,但是他想反駁卻又找不出理由來,是啊,當年,母後的能力确實不應該有大量刺客混進宮裏而一點風聲都收不到的……
皇上怔怔出神,好像三瑰六魄已經被抽走了一半,他想不通爲何先太後會對這事縱容……
“呵呵呵呵,枉費皇兄精明一世,卻想不到母後是因爲看到皇兄太過用情了,什麽叫做孤家寡人?若是帝王也有了兒女情長,就不算一個合格的帝王了,所以母後才會縱容了本王……
“你該死——”皇上的臉已經想成了紫黑色,哇的吐出了大口血。
奉淩汐心下一驚,連忙抽出随身攜帶的銀針給皇上紮了幾針,這才讓皇上那口快要上不來的氣順了起來,隻是現在的皇上深受打擊,整個人猶如脫水的魚一樣,癱軟在地上。
淮南王看皇上沒被他氣死,眼底露出遺憾的神色,再看奉淩沙,不由“啧啧——”兩聲,冷嘲熱諷一番:“奉淩汐,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他有什麽好救的?這段時間你不會沒有感覺到本王的皇兄對你的态度吧?
枉你還救了他那麽多次,他現在的想法可不就像先太後一樣?有他在的一天,你和晏衍就不可能安甯一天,早晚要被他拆散的。”
說到這裏,淮南王靈機一動,循循善誘的續:“奉淩汐,你看,要不我們聯手吧,反正此處也沒有别人,我們聯手把我皇兄弄死可好?
這樣以後也沒有人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