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閃過,速度極快!就算有人不小心看到了,也會覺得剛才所見的是一種錯覺。
晏衍在皇宮中急行,他越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就越覺得奇怪。
因爲皇宮中的境界實在太森嚴了。
更讓晏衍奇怪的是,這些警戒之人并非隻有明面上的侍衛,而是暗衛居多。
暗衛不同于明面上的侍衛,四位可以從各個地方調過來,但是暗衛一般都是隻聽令于主人,是被個人或者家族精心培養多年而成的殺手锏。
可是據晏衍所知,三皇子并沒有那麽多的底蘊來培養這麽多暗衛。
但是現實是,此時皇宮中明理暗裏隐在暗處的暗衛卻多的讓他駭然。
這就讓他不得不多思了。
三皇子,去哪裏弄來這麽多暗衛的?
最讓晏衍忌憚的是,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暗衛氣息穩重,氣勢強盛,是高手。
若是能讓晏衍認爲是高手的人,已經是與他有一戰之力的人了。
而三皇子卻在皇宮中布置這麽多好手,讓晏衍免不了擔心。
他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去試探一番。
避開寬闊之處後,往偏僻地掠去。
不一會兒便尋道,站在角落裏的兩個暗衛。
在确定了此地的地形離那群比較集中的暗衛所在之地要遠一些,真的打鬥起來也不容易,被他們包圍後,晏衍才開始朝眼前這兩個暗衛攻去。
本來以爲對其中一個安慰一擊必殺的,可惜對方的警惕性要比他想象的高多了,就好像這種人曾經在生死中曆練過許多次一樣。
這樣的人對危險的感知要比常人更敏感一些。
偷襲不成晏衍迅速後撤,他蒙着面,對方猜不透他是什麽人,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這種感覺太怪異了,晏衍心想,這兩個暗衛不該警鈴大作,對她大打出手嗎?
怎麽用饒有興趣,很像看到同類人,頗有志同道合的感覺。
實在太過詭異了!
“兄弟,你膽子可真大呀,連皇宮都敢闖。”其中一個暗衛匪裏匪氣的問。
“你們是什麽人?”晏衍冷着眼,沉着聲問眼前這兩個暗衛。
“你要走趕緊走,我們不跟你打,不過呢,皇宮你最好别闖了,趕緊出宮去吧。”暗衛懶洋洋的晏衍眼擺手。
他們越不想和晏衍打,晏衍更是想弄明白這裏面出了什麽問題。
及其不像暗衛的暗衛在皇宮中足有百多号人,并且個頂個都是高手,這不亞于把危險自己皇宮之中。
晏衍拳頭上聚着力攻向其中一個暗衛。
對方見晏衍來真格的,頓時怒了,再也沒有剛才的嬉皮笑臉,直接抽出腰間的短刀便刺向晏衍。
晏衍和他們一交手,就明白給他詭異的感覺是在何處了。
這兩人的武功路數一點兒也不像是精心培養出來的暗衛。
因爲安慰中會講究配合對敵,能把後背交給自己人。
可是這兩人呢?卻各顧各自己打,并且還時不時的提防着旁邊的人。
好生奇怪!“”
路數完全是野路子。
與他交手時招招狠厲,處處往他的緻命之處攻擊,每一次都帶有算計和陰毒,與他們對打棘手的很,稍不留神就可能會帶出傷來。
這種人就好像……
晏衍的腦子裏靈光一現,好像是混迹于江湖中的武林人士!
但是武林人士分爲兩種人。
一種被評爲作風和行事都有自己的準則和底線正派人士。
而另一種人則以自己的利益爲第一位,陰險狡詐,所作所爲毫無底線,邪門歪道的事總會有他們的份。
這種人被世人稱爲邪派中人。
而正與晏衍交手的這兩位,給晏衍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人。
武功路數像極了江湖中的邪派人士。……
他們的打鬥聲漸漸引起了附近暗衛的注意。
來越多的暗衛往這邊趕來。
晏衍的眼神連閃,加快了攻擊,趕在其他暗衛到來之前,朝眼前的兩個暗衛全力一擊。
兩個暗衛猝不及防之下被晏衍擊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甚至爬半天也爬不起來。
那年看了一眼,趕來的暗衛們,腳下一點,身子瞬間如鷹隼一樣掠起,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衆多暗衛的視線裏。
敢來的暗衛們面面相觑一會兒才想起來要去追,可是此時哪裏還有晏衍的身影?
暗衛們圍在一起,其中一個暗衛便衆人出聲:“去一個人通知三皇子吧。”
誰去?
一時間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沒有一個人動彈。
他們都是三皇子從各地聚攏起來的,每個人在江湖中多少都有點小名氣,甚至于每人都有一些獨門秘法,到底還是有些傲氣的?
誰會服誰?
“你怎麽不去?”沒多久,第一個出生讓人去通知三皇子的“暗衛”就遭到了大多數人的不滿。
好像今天隻要他聽了話去尋三皇子,那麽就間接已承認了自己的地位不如人家一樣。
偏偏第一個喊人去通知三皇子的“暗衛”脾氣也十分不好,他覺得他說的話沒有一個人願意聽,這是在下他的面子。
當戲臉黑如鍋底,并拿兇狠的眼神瞪向諸位。
誰也想不到一場亂鬥,拉開了序幕。
三皇子,收到消息還是因爲安插在皇宮中的侍衛前去回禀的。
三皇子正在奉淩羽的被窩裏,一聽到這個消息,哪裏還躺的下?當即套了衣服帶了人便往宮裏趕。
可是他到了皇宮中看到了什麽?
他看到了亂糟糟的禦花園,昔日裏争奇鬥豔,奇珍異草的禦花園裏已經殘花遍地,一片狼藉。
“都給本皇子住手!”三皇子氣的眉眼急跳。
三皇子到來,終于讓這場亂鬥停了下來。
這些江湖人士個個脾氣都不是很好,屬于一點火就着了性子。
其實看到三皇子,也能桀骜的不給好臉色看。
這讓習慣了下屬無條件聽令給他賣命的三皇子仿若剛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第一次他嚴重懷疑他聽了奉淩羽的建議,收攏這些江湖人士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你們不去查找今晚闖進宮的人都在這裏做什麽?”三皇子黑沉着臉怒問道。
“可是那人武功不熟,動作好快,一眨眼就不見了,我們去哪裏抓呢?”有人反駁。
這種态度在三皇子的心中是不可饒恕的。
不過理智還在的他當然不敢當面怼這些江湖人士,畢竟這裏面有不少人是亡命之徒,若真的惹急了,當場給他幾刀,然後再逃逸出去,天南海北的就是想在逮住也難了,那他豈不是白挨刀子了?
既然指使不了幹脆遣散算了!三皇子在心中暗道。
“你們……”
“你們不是想要榮華富貴嗎?不是想洗白身份嗎?不是想把正派的武林人士踩在腳下嗎?”
蓦然一道清越的女聲傳來,三皇子聞聲回頭,眼底帶着冷意看向正款款走向他的奉淩羽:“你怎麽來了?”
“妾身不放心殿下,便跟過來看看。”奉淩羽看得出來三皇子的不悅,但是她毫不在意,臉上的溫柔笑意堪稱完美。
奉淩羽剛才那一番話引起那些武林人士的注意,在看奉淩羽美豔不可方物,當即口哨聲四起。
聽得三皇子差點掩飾不住心底的怒意。
雖然他對奉淩羽沒有多少愛意,但是到底奉淩羽是他的女人,現在被人大膽觊觎調戲,不是來踩他的臉嗎?
“殿下,我們能用的人不多,再忍忍。”封神與悄聲的對三皇子說。
三皇子一想起太子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還有清安王也不是好惹的,甚至宮中還有幾個小的,但是母族的權勢都不小。
他的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默默的咽下喉間的話任由奉淩羽來控場。
三皇子的放權讓奉淩羽心花怒放,瞬間神采奕奕起來,她清了清嗓子:“既然今天諸位能聚在這裏,說明是想要改變。
妾身知道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都是能人,可是将來三皇子就算登了高位,也不可能安排出一百多個一品大臣不是?
所以你們每做的一件事,三皇子都會記在心裏,表現好的以後當然會重用,比如說今夜能找出闖宮那人。”
奉淩羽的話說完了,場内卻靜得很,那些江湖人士都被奉淩羽開出一品大臣的條件鎮住了。
一品大臣啊,那可是改變門庭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對他們這些居無定所,四海漂泊,時不時會被正派人士追殺的他們來說,确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三皇子,你這小妾說的話可能當真?”有人不敢相信。
三皇子在心底冷笑,面上卻溫和的回答:“當然當真的了。”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暗衛們”瞬間一窩蜂的散了,打算今晚就把皇宮翻過來,也要找出今晚闖進宮裏的人。
三皇子有些擔心養心殿的情況,若是不去看一眼,他便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帶着往王養心殿的方向趕去。
養心殿外,安排的首位把整個養心殿守得密不透風,基本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樣森嚴的守衛就是連隻蒼蠅想要飛進去都難,更别說是個人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三皇子略微放心了一些。
他領着人匆匆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内,晏衍正站在龍榻前,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正躺在龍榻上昏睡的皇上。
晚上憔悴了許多,臉上的顴骨高的隆起,少了幾許威嚴,多了幾分羸弱。
然後她的視線轉向正趴在床頭邊打着瞌睡的福公公身上。
福安公共身上的衣裳已經略微寬松,之前的胖臉也削減了幾分,身上的衣裳皺皺巴巴的,不知沾了什麽藥汁,黃黃綠綠,哪裏還有大總管的形象。
這種瞌睡的福公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咋然看到晏衍站在他的面前,頓時唬了一大跳。
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晏衍的腳下。
有影子!
“世……世子還活着?”福公公帶着顫音問。
“出了點意外,剛回來不久。”晏衍沉聲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符公公背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
晏衍剛想再詢問,驟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有人來了,我先去後面躲躲。”她的話一說完便閃身往後殿去了。
他剛一離開三皇子便帶着人進了寝殿。
三皇子看着躺在床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毫無知覺的父皇,惴惴不安的心瞬間平穩了下來。
“好好照顧好我父皇,不然有你好看的。”他用高高在上的神色看着福公公命令着。
“就算三皇子不吩咐,老奴也會好好照看皇上的。”福公公淡淡地回複,打心底裏看不上三皇子。
福公公毫不掩飾的神色讓三皇子心中起了殺意,并狠厲的想:等他成事的第一件事就要殺了這個老貨來祭天!
三皇子厭惡地看了一眼福公公才陳生對跟随在身後的屬下喝道:“走!”
晏衍從後殿走了出來,他擰了擰眉,三皇子現在變得可真嚣張。
“麻煩公公把這藥給皇上化開服下”晏衍從袖兜中取出奉淩汐給她帶的藥遞給福公公。
福公公疑惑地看着晏衍手中的玉瓶,問:“這是什麽?”
“解毒聖藥。”晏衍言簡意赅。
福公公聽聞這是解毒聖藥後,頓時如獲之寶,臉上甚至露出虔誠的神色,雙手捧着碗接過晏衍遞給他的藥丸子。
得了藥丸之後,更是誇張到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不一會兒,才捧着傍晚褐色藥湯的水回來。
等福公公伺候好皇上喝下湯藥後,昏睡已久的皇上顫了顫眼皮,然後慢慢睜開了眼。
入眼便是站在他床頭的晏衍。
“衍兒”皇上的神情與福公公之前的神情如出一轍。
都是驚訝不已。
“我想聽聽我娘故事,您可以說說嗎?”晏衍挺直了後背,神情嚴肅。
皇上顯然沒有想到晏衍有一天會當面問他古靜萱的事。
“衍兒爲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皇上納悶。
“今天淩汐交給臣一樣東西?”說完,晏衍從衣袖兜中扯出一條絲帶,絲帶下系着一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