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拍攝吧!”
正在此時,爲首的一位長發男子一聲令下,無數台攝像機都開始運轉起來,其中更是有一位扛着攝像機的工作人員徑直來到他的身前不遠處,對着他直接拍攝起來。
盧牧腦袋中一片混亂,他實在有些搞不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某個劇組在拍攝電視劇?還是在拍攝什麽類型的節目?那他呢?到底是以什麽身份存在?是演員?還是路人?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雖然是穿越過來,但很可惜盧牧并沒有像大多數前輩那樣有吞噬原主記憶的過程,此時他的腦海中并沒有關于這具身體的任何記憶,一片空白,一切隻能依靠他自己的猜測分析。
“請問......我需要做些什麽嗎?”猶豫了一會兒,盧牧還是遲疑着開口問道,總不能一群人就這麽一直大眼瞪小眼下去吧。
聽到盧牧的問話,爲首的長發男子頗爲詫異地擡起頭看了一眼盧牧,這小子前些天剛到的時候還一句話都沒有,眼神遊移不定,甚至都不太敢擡起頭看人,再加上一副好像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單薄身體,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昨天一整天除了在學校外,基本就是把自己關在封閉的屋子裏,就算是屋内的跟拍鏡頭也根本沒拍到什麽實質性的畫面,畢竟除了發呆就是睡覺,剪輯下來毫無意義。
而且就算是在學校内,同樣還是這副鬼樣子,這可沒少讓他爲鏡頭發愁,後期剪輯更是欲哭無淚,本以爲今天也會是這副模樣,剛才還想着是不是要稍稍提醒一下,沒想到今天卻一反常态的主動過來詢問,着實讓他有些意外。
長發男子擡起眼簾,又上下仔細打量了盧牧幾眼,雖然還是那副單薄的身軀,但腰闆卻是挺得筆直,雙眼炯炯直視着他,感覺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由内而外散發出一股自信,比起昨日的暮氣沉沉,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嘛!看來前些天應該還是剛到陌生的環境有些不太适應,長發男子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暗點了點頭,說不定今天會發生什麽新的變化。
想到這兒男子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道:“小牧你大可不必緊張,之前已經和你說過,平常什麽樣現在就什麽樣,我們這個節目本來就是記錄你這段時間裏最真實的生活經曆,完全不用僞裝,否則就失去了這個節目最大的看點。”
“節目,一段時間,真實經曆。”
從男子口中得知這些關鍵信息,盧牧面上不動聲色,默默點了點頭,才緩緩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不慌不忙拿起桌上備好的牛奶喝了一大口,然後卷起面前的香腸雞蛋就是一頓狼吞虎咽,然後邊吃邊思考現在所面臨的狀況。
“嗝!”
十多分鍾後,解決完這頓稱得上豐富的早餐,盧牧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才惬意地靠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咳咳!”
客廳中的男子見狀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急忙咳嗽幾聲,小聲道:“小牧,我覺得有必要善意地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已經遲到了,我覺得你還是盡快出門比較好。”
盧牧楞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着男子問道:“學校你們也要一直跟拍嗎?”
“當然,這樣才能盡量多剪出一些有用的素材,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盡量不會打擾到你,除非你主動找上我們。”長發男子笑道。
盧牧點了點頭,随手拽過一旁沙發上的書包挎在肩上,看着衆人淡淡道:“那就麻煩給我帶下路吧!”
長發男子一臉無語,道:“前些天不是已經領着你走了好幾遍嗎?”
“忘了。”盧牧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
......
盧牧背着書包慢悠悠走在路上,除了一個攝像師在身前跟拍,其餘人都在後面遠遠吊着。
盧牧目光不停打量四周,這應該是一個高檔小區,高層林立,綠樹如茵,設施高檔,環境宜人,再加上距離高校很近,顯然稱得上是這座城市的黃金地段。
據他觀察,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應該和前世的地球差不了太多,無論是環境還是設施與地球基本沒有太大分别。
人們平時出行主要的交通工具依然還是四個輪子的汽車,并沒有出現類似科幻電影中那些在空中穿梭自如的飛車,也沒有看到什麽太突破腦際的科技産物。
乍看上去,似乎和地球上的那些大都市沒什麽分别——繁華、密集、急促、冷漠,以及種種随處可見的壓力。
在盧牧身後,一個戴着眼鏡的瘦弱男子正跟在長發男子身邊抱怨,一臉苦澀道:“導演,昨天的素材已經全剪出來了,和以前一樣,根本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鏡頭,能剪出十分鍾就算燒了高香了!這小子一整天除了發呆就是睡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過,就算是配字幕強行剪輯也搞不出什麽看頭。”
長發男子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上一口,吞雲吐霧一臉享受道:“反正咱們這個節目這個小家夥也隻是個配角,他鏡頭多點少點其實也無所謂,真正的重頭戲還在那邊的那個二代的身上。對了,那個二代現在怎麽樣了?”
“據說已經開始鬧騰了,現在不停吵着要回去,估計再忍不了幾天就該爆發沖突了。”眼鏡男笑着道。
“最好叮囑一下那邊的幾個攝像跟拍,沒事注點意,别被那小子再惱羞成怒給揍了,這個二代和以往幾個可不一樣,他可是格鬥班的學員,将來可是要考格鬥學院的,說不準就是未來的格鬥家呢,這要是下起手來沒輕沒重,非得打出個好歹來。”導演嗤笑一聲道。
“格鬥家?就憑他?怕是能考上格鬥學院就算燒了高香了。”
眼鏡男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說到底還不是靠有個開武館的老爹,否則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那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這種事情,羨慕不來的。”
導演搖了搖頭,将煙頭随手彈在地上,用腳踩滅:“那邊二代的事情自然有總導演和制片在那兒盯着,還是愁愁咱們這邊怎麽辦吧!如果今天還像昨天那樣,也隻好把鏡頭多分給那邊一點,正好觀衆也喜歡這樣。”
“看來也隻能這麽辦了。”眼鏡男一臉苦笑道。
“不過——”
導演雙眼微微眯起,想起今天盧牧身上的變化,不由喃喃自語道:“我感覺,今天這小子會給咱們帶來驚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