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到了數百丈之外,幾乎好像瞬移一般敏捷,這種瞬移般的流亡速度,正是修士元嬰出竅之後焚燒自體精元借機逃命的一種大神通。
眨眼之間,被赤焰包裹着的一隻寸許高小人現已逃到了數千丈開外,身形也化作了一尺左右,面龐猶如縮小了數倍的赤雪老怪。眉眼口鼻繪聲繪色,小人底子不敢做任何逗留。化作一道火赤色光絲,沒入天邊之中。頃刻間消失不見。
這種速度,底子不是北冥天元伏龍能夠追擊,正在猜測木雞和尚接下來會發揮什麽手法,那具不斷漲縮的無頭軀體,卻“轟”地一聲,再次炸響,一塊塊骨骼碎肉中光輝閃耀,好像是挾雜着一片片法寶碎片一般,向四周飛速激射。看起來氣勢驚人。
誰也想不到,赤雪老怪居然能夠在元嬰逃離法體之後,引爆暗藏在體内的護身法寶。
盧延鶴不省人事,明威法力衰竭,二人底子無力抵禦這種巨大的自爆沖擊,北冥天元伏龍不得不手忙腳亂地撐起金剛盾神通,擋在二人身前。
“砰”的一聲,一塊寸許巨細的法寶碎片扯開北冥天元伏龍祭出的金剛盾,擊在其背部。把北冥天元伏龍一會兒撞出十數丈之遠,重重摔倒在地。
好在離得比較遠,北冥天元伏龍又是站在地上之上,并沒有多少碎片沖這邊飛來。并且這塊碎片個頭不大,又恰恰擊在了背部,這才沒有把北冥天元伏龍擊成重傷。
即便有青雷甲遮擋在背面。北冥天元伏龍仍是驚出了一身盜汗,匆忙從地上爬起來。摸出一張“金剛符”拍在身上,嚴峻地瞻前顧後。
還好。這種“自爆”隻需一次。
看來,元嬰修士的神通之大真是難以想象。
待空中煙塵散盡,北冥天元伏龍細心查探了一番體内體外,盡管氣血翻騰,背部隐約作痛,五髒六腑法力真氣卻沒有遭到多大的損傷。
青雷甲先是被寒月輪在正面碰擊一次,又被這塊法寶碎片從背面碰擊一次,總算生出了一道道纖細的裂縫,目睹不能再用。
木雞和尚呆呆地站在空中,眼睜睜看着赤雪老怪元嬰出竅,溜之大吉,眼睜睜看着赤雪老怪自爆了法寶法體,一片片法寶碎片向自己飛去,卻不躲不閃,也沒有上前追逐,好在,這些法寶碎片底子無法穿透木雞和尚的護體金光。
緩過神來的北冥天元伏龍,正要開口訴苦,昂首看到木雞和尚蒼白的面龐和雜亂的目光,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死葉姓修士時難過的心境,登時豁然,很明顯,木雞和尚是初度殺人。
至于那名藍袍老者的隕落,究竟是被本身的法寶碎片擊碎了軀體,又被失心魔反噬了元嬰,并不是直接亡在和尚手中,和尚心中并沒有多少負罪感,這次卻不同,降魔杖實真實在擊碎了赤雪老怪的腦袋。此刻此刻,或許木雞和尚這名“強者”才是需求安慰的人。
“大師所爲,乃是除惡,又何須耿耿于懷?即便佛祖知道了,也會允許稱譽!”想了想,北冥天元伏龍仍是開口撫慰道。
木雞和尚這才擡起頭來,望向地上上的北冥天元伏龍,目光中一片蒼茫。
北冥天元伏龍對着和尚微微一笑。
一縷陽光正好在此刻斜着照在北冥天元伏龍的笑臉上,不知怎地,木雞和尚心中遽然一暖,對這黑衣少年的言語竟是毫不懷疑。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頭變得明澈,身形一動,落在地上之上。
明威望向木雞和尚的目光中滿是敬佩和難以想象,任他費盡心機也想不出,這名看上去腼腆厚道的小和尚,怎會有如此深邃的法力,能夠把赤雪老怪逼得元神出竅、一敗塗地。
元嬰修士之間的鬥法素日裏底子無法見到,尤其是能夠親眼看着仇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殺得隻剩餘一具元嬰,真是爽快之極,若不是想起衆弟子的慘死,明威早已振奮地大喊大叫。
随後卻又暗自訴苦,已然和尚法力如此深邃,剛才要跟着北冥天元伏龍逃跑,害得衆弟子隕落!
“大師可知道,剛才逃掉的那隻元嬰接下來會做些什麽?”待木雞和尚心情平靜下來,北冥天元伏龍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
木雞和尚心中一顫,面色頓變,和尚盡管陳腐卻不是傻子,佛經典籍也讀得不少,元嬰離體,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必定是“奪舍”,這豈不是說,自己一時的“仁慈”,又會害死另一名無辜的修士?目中閃過一絲抱愧,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北冥天元伏龍遽然扭過頭去,沖明威說道:“這兒離祁隆靈脈火石鼎山不遠,傳訊門中弟子,赤雪老怪的元嬰要在我祁隆靈脈火石鼎山和阆苑城之間的範圍内奪舍,若是有誰能除去此人,我會賜他高階法寶一件!”說罷,取出一枚潔白的丹藥抛給明威。此刻此刻,雪參丹無疑是康複法力最快的靈藥。
赤雪老怪逃掉的元嬰,神通頂多和金丹初期修士平起平坐,若是祁隆靈脈火石鼎門中的金丹期弟子肯出來對其進行追殺,隻需遇到,多半能夠把其擊殺。
神識細細掃過鄰近,身形一動,向遠處飛去,不多時,赤雪老怪沒有來得及帶走的那枚銀色大印和那枚赤赤色的短匕已被北冥天元伏龍收到手中,至于赤雪老怪的儲物袋、靈獸袋等物,也不知道是被赤雪老怪的元嬰收走,仍是在法寶自爆中損毀,無從尋找。
明威僅僅體内法力損耗嚴峻,倒沒有其它傷勢,聽到北冥天元伏龍叮咛,匆忙服下雪參丹,飛快地取出幾塊中階靈石,打坐調息起來。
有木雞和尚這名法力深邃之人在此看護,北冥天元伏龍底子就不必憂慮有人敢來打擾。
服下兩粒雪參丹後,北冥天元伏龍調息了頃刻,待體内真氣無恙,顧不得康複法力,走上前去,細心查看起盧延鶴的傷勢。
不省人事,真氣幹涸,五髒移位,體内骨骼多處碎裂,萬幸,金丹尚在,丹田也沒有碎裂,療養幾十年,有丹藥相助,或許能夠完全康複法力。至于丢掉一條臂膀,倒還僅僅一件小事,以金丹期修士的神通,隻需法力能夠康複,就能夠從頭生出一條來。
取出一粒雪參丹抛入盧延鶴口中,左右四顧,發現一塊稍微平整的大石,把其抱到大石之上,平放下來,坐在其對面,一手扣住其丹田,一手放在其頂門,漸漸輸入真氣,護住其心脈,協助修正移位的五髒六腑和碎裂的骨骼。
關于救人的一套,北冥天元伏龍早就輕車熟路。
一個多時辰往後,盧延鶴眼皮一陣哆嗦,漸漸張開雙眼,看到面前的北冥天元伏龍,好像不相信一般,猛地睜大了雙眼,随後,僅有的左臂一動,好像想要擡起手來擦洗雙眼,美觀得清楚一些,沒想到,胸腹間遽然傳來一陣刀割般的疼痛,那條手臂居然無法擡起。
緊跟着,發現自己不光少了一條臂膀,就連坐都無法坐啓航來,雙目中登時閃過一絲蒼涼之色,嘴唇哆嗦,啞聲問道:“碧雲子師兄呢?”
看到盧延鶴醒轉,北冥天元伏龍心中一松,漸漸回收真氣,伸手悄悄拍了拍盧廷鶴膀子,說道:“好了,什麽都不必說,你先自行調息,等下會有人帶你回返宗門。”
盧延鶴心中一痛,喉頭嗚咽,說不出話來,理解碧雲子必定沒有逃得掉赤雪老怪的棘手。
二人年幼之時一起修道,志趣相投,結丹後遊厲全國,幾經存亡,彼此攙扶,情同手足,此次若非自己力邀,碧雲子底子就不會到阆苑城,也不會陪自己反轉祁隆靈脈火石鼎山,更不會因而隕落。
“師叔,我現已通知了明元師兄,不久後明元師兄會率人趕過來,弟子的傳訊法器中盡管留有劉泰師兄的神念印記,但是阆苑城離此間隔太遠,無法聯絡,師叔你看”
明威體内法力稍有康複,第一時刻傳訊明元老道。看到北冥天元伏龍中止施法,匆忙走了過來,一邊言語,一邊從袖中取出一件用白色靈祁隆靈脈火石制成的巴掌大六角法盤,遞給北冥天元伏龍。
這種六角形法盤,是祁隆靈脈火石鼎門特意爲門中的金丹期弟子煉制,隻需兩邊手中都持有此種法盤,并且都留有對方的神念印記,就能夠彼此傳訊,不過,這種法盤最多隻能在一千裏地之内彼此聯絡。
北冥天元伏龍白了明威一眼,并不伸手相接,說道:“莫非我一名練氣期的小修士,能夠随便把音訊傳到四千多裏開外?”
明威先是一怔,緊接着看了看神遊天外呆呆怔怔的木雞和尚,爲難地咧嘴一笑。
一番問詢之下,北冥天元伏龍這才知道,正确、明威二人帶着衆弟子向同一方向逃出數十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