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宗睿感覺到遺憾,嚴格說起來,護衛對付的僅僅是一幫醉鬼,沒有戰鬥力的醉鬼,尚且出現了四人輕傷的情況,可見戰鬥力的确一般。
這也難怪,絕大部分的護衛都是第一次殺人,能夠有這也的表現,已經不錯了。
隐隐的,吳宗睿有些擔心羅典勇代領的十名護衛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能夠斬殺從崎岖小路逃離的三個土匪,劉甯那邊,吳宗睿倒不是特别擔心。
過江龍肯定是騎馬逃離了,馬棚裏面沒有了烏珠穆沁馬。
一個時辰過去,劉甯和羅典召等人牽着馬,進入到山坳。
又過了半個時辰,羅典勇代領的護衛,也進入到山坳之中。
吳宗睿預料不錯,跟随過江龍騎馬逃離的土匪,全部被斬殺,屍首就地掩埋,馬匹全部繳獲,十二人中兩人輕傷,崎岖小路逃離的三名土匪,被斬殺兩人,逃離一人,十一人兩人受傷,其中一人傷勢有些重。
木屋的清理已經到了尾聲,糧食、豬肉、羊肉、牛肉等等,被集中到一間木屋,少量的錢财也集中起來,廖文儒正在清理。
吳宗睿走到了過江龍歇息的木屋前面。
“一個時辰之後叫我。”
劉甯守在木屋前面,不準任何人打擾。
進入木屋,接着火把,吳宗睿仔細看着這間木屋。
屋子裏頗爲淩亂,看上去就無人收拾。
走到床邊,吳宗睿伸手,摸向枕頭下面,果然有一個錦袋,打開錦袋,一顆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出現在眼前,散發着淡淡的光暈,看不見一絲的瑕疵。
吳宗睿眯起了眼睛,夜明珠來自于海外,價格高昂,手中的這顆夜明珠,至少價值五萬兩白銀,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略微沉吟,将夜明珠放進了胸襟,吳宗睿掀起了傳單,看向床下。
床下有一個木箱。
吳宗睿搖搖頭,走出木屋。
守在門口的劉甯有些發愣,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少爺怎麽出來了,他以爲少爺要歇息一會,至少睡一會。
“文儒,過來。”
看着跑過來的廖文儒,吳宗睿開口了。
“搜查仔細一些,掀開土匪睡的床,看看床下有什麽東西,地面也要敲敲,看看有沒有空洞的地方,這些土匪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錢财一定藏的很緊。”
。。。
卯時,天已經亮了,山坳裏面也出現了曙光。
“大哥,馬匹、錢糧和武器集中起來了,十七匹馬全部繳獲,一匹烏珠穆沁馬,五匹河曲馬,八匹蒙古馬,三匹西南馬,糧食一共三十五石,其中五石面粉,三十石大米,肉食還沒有來得及詳細清理,白銀首飾一共兩箱,也沒有仔細清理,繳獲的武器包括四十柄雁翎刀,十柄長柄眉尖刀,二十副對襟棉甲,十副弓箭,箭羽三百支。。。”
吳宗睿沒有忍住,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
“過江龍究竟是什麽來曆,怎麽會有如此多的武器,對襟棉甲是騎兵擁有的衣物,弓箭也是異常寶貴的,他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難不成打劫了縣衙的府庫嗎。。。”
廖文儒突然反應過來了。
“大哥,當年奪天王攻下了安遠縣的府庫,卻沒有多少的武器流出來,當時我就有些懷疑,難道是奪天王與過江龍之間有勾結嗎。。。”
吳宗睿略微的沉思,良久搖搖頭。
“算了,不去管它,既然繳獲了,就歸我們吳氏家族護衛所有了。”
“大哥,有了這麽多的武器,護衛隊伍可以再次擴充規模了。”
。。。
師爺被押到了吳宗睿的面前。
看着臉上灰敗的師爺,吳宗睿不緊不慢的開口了。
“師爺,過江龍已經伏誅,他在廣甯縣有一棟府邸,裏面的情況你最清楚,我想你知道怎麽做。。。”
師爺跪在地上,身體不停的篩糠,還沒有等到吳宗睿說完,馬上開口了。
“老、老爺饒命,過、過江龍的錢财全部都存在縣城府邸裏面,我、我願意帶着你們去,不、不過我有條件。。。”
“大膽,還敢說條件。”
劉甯的怒吼,讓師爺差點癱倒在地。
“我、我就是想活命,沒、沒有其他的要求。”
。。。
過江龍在廣甯縣的府邸裏面,有他養的兩個女人,還有好幾個丫鬟。
這難不住吳宗睿,羅典明假扮的土匪,輕而易舉的将兩個女人騙出了府邸,至于說府邸的六名丫鬟,其中四人跟随兩個女人出城去了,其餘兩個在家裏的,被限定在前院的廂房裏面,不允許亂動。
在師爺的指點下,廖文儒等人開始搜出藏在府邸裏面的錢财。
如果不是師爺指點,吳宗睿相信,自己搜不到這些錢财。
過江龍絕大部分的錢财,藏在後院的地窖裏面,包括他的兩個女人都不知道。
足足五個大箱子,還有一些黃金首飾。
看着這些箱子和黃金首飾,吳宗睿的臉色鐵青,他很清楚,這是過江龍打家劫舍得到的錢财,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家遭遇到不幸,也不知道有多少倒黴的商隊,遭遇到過江龍的暗算。
錢财清理完畢,吳宗睿上馬,一刻都不想逗留了。
護衛已經在縣城裏面雇傭了十多輛馬車,拉走所有的錢糧以及武器等等。
“少、少爺,師爺該怎麽處置啊。。。”
看着站在面前的羅典明,吳宗睿氣不打一處來,這麽簡單的問題,羅典明都想不明白,的确有些笨,看樣子還需要磨砺。
廖文儒走過來,一把拉開了羅典明。
“大哥,您先出發,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羅典明的臉瞬間有些紅,他知道自己莽撞了。
等到吳宗睿離開,廖文儒看着羅典明開口了。
“羅典明,師爺知道我們那麽多的事情,特别是錢糧的多少,就連護衛都不知道具體的數目,難不成我們還留着師爺嗎。”
“可、可少爺說過,不殺師爺的。。。”
“大哥是說了,可我不放過師爺,一定要殺他,就算是大哥怪罪,我承擔了。”
“我、我知道了,隊長,我笨,不明白這裏面的道理,您一定多給我說說。。。”
六月初六,吳宗睿帶着護衛回到了新龍裏。
所有的錢糧,都被運到了府邸裏面。
天黑了,二樓的廂房。
吳宗睿看着打開的五個大箱子、兩個小箱子,好長時間沒有移動腳步。
白銀不下二萬兩,更加讓人吃驚的是,其中一個大箱子裏面,還有一個檀木箱子,裏面有一千兩黃金,二十片金葉子。
金銀首飾也不少,其中一些還非常的精緻。
吳宗睿的心情,已經不能夠用震驚來形容。
如此巨大的收獲,他壓根沒有想到,如果算上繳獲的馬匹,此番繳獲的錢糧,價值接近十萬兩白銀,當然,最值錢的就是他懷裏的那顆夜明珠了。
過江龍爲什麽如此的有錢,可以算是一方富戶了,雖說與那些真正的士大夫家族無法比較,但數萬兩的白銀,抵得上一般的士紳家族了。
吳宗睿堅定了自身的判斷,過江龍就是土匪與官府勾結的産物,做了多年的土匪,其劫掠的錢财遠不止這些,恐怕其中不少的部分,落入到某些官吏的兜裏去了。
如果沒有官府的内線透露消息和暗中保護,過江龍不可能如此的肆無忌憚,也不可能精準的劫掠那些商隊和農戶,甚至在縣城裏面購買了府邸。
管中窺豹,或許這樣的情形,在整個的大明不算什麽,幾百年之後的某一個時期,不也有官商一家、官匪一家的情形嗎。
六月初七,卯時。
“八十名護衛,每人賞賜白銀五十兩,護衛隊長廖文儒,賞賜白銀一百兩,副隊長羅典明、羅典勇和羅典召,賞賜白銀八十兩,劉甯賞賜白銀一百兩。”
“受傷的八名護衛,每人額外賞賜二十兩白銀。”
“烏珠穆沁馬留給我,其餘的馬匹,除開西南馬,全部分配給護衛,西南馬用于運輸。”
“所有繳獲的武器,悉數分配下去,此事由廖文儒直接負責。”
“本次剿滅過江龍的行動,嚴格保密,告訴所有的護衛,誰也不許洩露,哪怕是面對家人,也不能夠洩露出去一個字。”
“今日歇息一天,從明日開始,繼續訓練,現在有了弓箭,有了戰馬,有了棉甲,訓練要更加的嚴格和嚴酷,這一次剿滅過江龍的戰鬥,已經暴露出來護衛的諸多問題,其中戰鬥力是最大的問題,我需要的是鐵血的軍士,而不是懦弱的護衛。”
“廖文儒,羅典明,羅典勇,羅典召,你們是護衛之中的軍官,必須要起到帶頭作用,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你們若是心慈手軟,你們手下的護衛,就拉不出去,真正遇見殘酷的戰鬥,就是一盤散沙。”
“剩餘的錢糧,都在這裏,廖文儒,你負責登記造冊,羅典明,你協助廖文儒,管理這些錢糧,你們記住,這些錢糧全部都是用來維持護衛開銷的,不得挪作他用,任何人都不得挪用,我也不行。”
“從七月份開始,逐漸擴充護衛隊伍的人員,年底擴充到兩百人的規模。”
“你們記住最爲關鍵的一點,吳氏家族的護衛,隻能聽命于我,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