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譯如實地向這些禁衛做了翻譯。
本來這等殺人滅口之事,而且這麽多人對付葉春秋一個,沙欣作爲禁衛長,不需要也沒必要親自來的。
可是現在易蔔拉欣帕夏落在葉春秋的手裏,而且有鑒于易蔔拉欣帕夏的身份,這些武士,本就無法做主,這時想到确實應該請沙欣大人來做主了。
于是過不多時,便有人匆匆地去了。
片刻之後,沙欣果真帶着一隊人馬來了,他對這裏的狀況,倒是頗爲震驚的,怎麽也沒料到中途居然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差錯。
沙欣也是感到犯難,他自然也知道易蔔拉欣帕夏和蘇丹的關系極好,易蔔拉欣帕夏若是死了,自己即便殺死了這個魯王,隻怕功勞也會被抵消,隻是他也十分清楚,這個葉春秋今日必須要死,自己能做的,也不過是盡力去營救易蔔拉欣帕夏而已。
他踏步進來,身邊重重禁衛,有幾個火槍手,随時做好引火擊發燧石的準備。
葉春秋見了沙欣進來,面上就露出了松了口氣的笑容。
果然是這個沙欣,看來此前的判斷,一丁點都沒有錯。
葉春秋帶着微笑道:“沙欣,我認識你。”
沙欣心裏也想笑,你當然認識我,昨日不就在宮廷中見過嗎?
可是葉春秋卻是娓娓動聽地通過通譯徐徐道:“你生在保加利亞,你的父母都個虔誠的教徒,你和易蔔拉欣帕夏不一樣,易蔔拉欣帕夏自幼就被選入宮廷,可是你,卻是先成爲一個小吏,此後靠着積累的戰功,才一步步爬上來,你在不久前在與西班牙的海戰中立過赫赫功勞,因此才得到了蘇丹的賞識。”
他報出了沙欣的生平,沙欣卻依舊還是覺得不太奇怪,自己的事迹,隻要有心人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故而他不以爲然地哈哈一笑道:“然後呢?”
葉春秋便繼續道:“還有,你從前喜歡上一個姑娘。”
接下來,葉春秋要說的話,就令沙欣的臉色拉下來了。
葉春秋道:“這個姑娘,是一位帕夏的女兒,你立過許多功績之後,曾經在這位帕夏之下任職,他十分賞識你,打算将他的女兒下嫁給你,而你和這姑娘,也早已私定了終身,對嗎?”
“你……你胡說什麽。”沙欣喝訴,臉色卻是驟變。
葉春秋反是顯得不急不躁,接着道:“隻是可惜,後來蘇丹選妃,恰好那位姑娘被送入了宮中來,自此之後,你的這樁婚姻也就斷絕了,接下來,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下頭還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是你一個人在這裏聽呢,還是先将你的部下打發出去,我們慢慢地說?”
沙欣的臉色居然開始變得踟蹰不絕起來。
而易蔔拉欣帕夏也萬萬料不到,方才還以爲必死的葉春秋,居然又弄出了一個名堂。
他本以爲沙欣會在暴怒之下會立即下令人動手,可是沙欣卻面色詭異,居然将禁衛們都趕了出去,吩咐禁衛們道:“我有話要說,你們在外稍候!”
禁衛們的身份卑微,聽了長官的話,誰敢造次?遲疑了一下,便都乖乖地退了出去。
沙欣見人都退了出去,卻不敢大聲說話,而是快步上前靠近一些葉春秋,卻又一臉的戒備,急躁地壓低聲音道:“你還要說什麽?”
葉春秋别有深意地笑了起來,道:“噢,還有就是,這個姑娘後來成了蘇丹的妻子,不,應當是說,她成了蘇丹的第二十七任妻子,而你心裏卻依舊思念着她,居然放棄了外放爲總督的機會,甯願請求蘇丹讓你進入宮廷成爲禁衛,保護蘇丹的安全。想必當初,你隻不過是想能離這姑娘近一些,多看她幾眼吧。可是兩個人挨得如此之近,怎麽可能不會發生點什麽呢?你和那位蘇丹的妻子,早就勾搭成奸了,這……沒有錯吧?”
沙欣身軀一震,臉色已經蠟黃起來。
連那易蔔拉欣帕夏也是震驚,他心裏猛地一沉,不禁在想,這個人怎麽會知道這些秘密?這些秘密,隻怕沙欣是絕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否則一旦暴露,沙欣就是必死無疑。可是……這個葉春秋是如何知道的呢?
易蔔拉欣帕夏哪裏知道,葉春秋擁有光腦,正因爲如此,所以幾乎所有曆史人物的生平都能查出來,這沙欣的事迹,便在光腦之中,而在曆史上的沙欣,在幾年之後,就東窗事發了,最後被蘇丹處死。
既然如此,葉春秋根據他的事迹,比如沙欣曾在哪裏任職,那個蘇丹的妻子是誰的女兒,以及沙欣爲何突然放棄大好前程,願意進入宮廷等種種迹象,這才拼湊了這麽個故事。
最可怕之處就在于,對于沙欣來說,這個本不該任何人知道的故事,卻是真的!
沙欣恐懼地看着葉春秋,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此時,葉春秋深深地看着沙欣,則是繼續道:“你應當很清楚,與蘇丹的妻子勾搭成奸,是什麽罪責,若是被蘇丹所知,會是怎樣的後果。你盡管放心,就算現在我死了,這件事也絕對瞞不下的,我在這宮外已經布置好了,隻要今日,本王若是死在這裏,那麽用不了多久,這整個伊斯坦布爾,就都會知道這件事,對你和你心愛的那位姑娘,想要查出一點什麽,想必對于蘇丹來說,是很輕易的吧。也想必,就算那時你想死個痛快,連自己的兄弟都能殘忍對待的蘇丹,應該是不會讓你和那位姑娘如意的吧!好了,這個故事已經講完了,現在……便是我們開創另一個故事的時候了,在這個新的故事裏,我是主角,是這個故事中的神明,不知你可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