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也笑了,道:“噢。是叫葉春秋的,妹妹不會也怕了這個人吧,這個葉春秋總不成也夜宿在宮裏吧,嘻嘻,要是這樣,倒也無妨的,咱們二人自小就受了興王殿下的調教,察言觀色、如何伺候着男人,卻是再熟悉不過的,說起陛下的性子,就是個孩子,好生哄着,将他當做大英雄,時不時地贊他英武,他也就什麽都肯答應了。就不信這個葉春秋比我們還會哄一個男人了,放心便是,等過些日子……”
這宦官卻覺得紅紅過于自信了,他臉上露出了幾分凝重,便道:“其實奴婢還從世子那兒帶了個口信來。”
聽到宦官說到這個,紅紅和綠綠都一下子看向了宦官,紅紅連忙道:“什麽口信?”
這宦官慢悠悠地道:“世子說,葉春秋狡詐,要整這葉春秋,可不容易,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的,依着陛下和葉春秋的關系,遲早有一日,陛下是會讓葉春秋到這兒來見駕的,到了那時,隻要找準機會,趁着陛下疏忽的時候,兩位娘娘叫一叫,便說那葉春秋非禮娘娘,這……葉春秋便是百口莫辯了,呵……世子爺這一手可高明的很哪,陛下的性子,最是沖動易怒,他是真正将葉春秋當兄弟看,越是如此,想到自己那般的厚待葉春秋,葉春秋竟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保準是要震怒的,嘿……”
綠綠又笑了,伴着清脆的笑聲,道:“就怕那葉春秋不來,真要來了,這倒是好說了,可話又說回來,這凡事哪,可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讓王爺和世子都莫急才好。”
“噢,是了,陛下去哪兒了?”
“好像是和葉春秋出宮去了。”
紅紅便冷起了臉,不大高興地道:“陛下倒是很有興緻。”
這兩個女人,本是興王父子從青樓裏買來的清倌人,是真正花了大價錢的,原本就有意調教着,将來以備不時之需,她們和宮裏尋常的女人不同,一般入宮的女人,大多都是清白人家,講的是賢良淑德,心裏有再多的心思,面上也盡力要表現端莊,偏生朱厚照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擺起臉對他。
似這二女,卻恰恰對了朱厚照的胃口,尋常嫔妃,尚且還要半推半就,她們呢,卻是陛下怎麽喜歡怎麽來,極盡讨好承歡,從前在興王府裏,就有專門禮聘的前教坊司人員調教,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這二女自進了宮,很得朱厚照的心,自然也是風光得意,此時便禁不住有些神氣活現了。
此時,紅紅道:“聽說那夏皇後,好像是病了,我瞧着是心病吧,我見過她一次,竟用眼睛瞪我,她自己留不住男人,卻還怪得我來,真真是可笑……”
綠綠也笑着随即道:“是呢,怕是陛下許久不曾臨幸她,心裏癢了。”
姐妹二人,便笑嘻嘻地調笑起來。
正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回來了?”紅紅收起了笑聲,蹙眉道。
綠綠搖了搖頭,凝眉道:“不像,陛下的腳步穩,這腳步,卻像是蹑手嗫腳的。”
說到此處,春熙閣的門卻是被人推開了!
隻見以劉瑾爲首,帶着身後七八個宦官一起走了進來。
紅紅從鏡中看到了門洞的劉瑾,她是見過劉瑾的,總是馬不停蹄地跟在陛下的身邊,笑容可掬的樣子,平時見了他們姐妹,也一向是和顔悅色的,所以她并沒有将這劉瑾放在眼裏,隻是慵懶地道:“喲,劉公公,來此是有什麽事嗎?”
反是先前那宦官,卻是敬畏地看了劉瑾一眼,随即向後退了一步。
劉瑾卻是陰冷一笑,道:“翠紅,柳綠,你們的底細,都已經被摸清楚了,到現在,還敢在咱的面前擺架子?”
這翠紅和柳綠,本是二女在青樓時的花名,紅紅的臉色一變,心裏猛地一跳,可下一刻,卻又不以爲意起來。
興王殿下早就對他們交代過了,在這天底下,最大的是天子,外朝的事不好說,可是在這内廷,卻是陛下一人說了算的。
誰曉得劉瑾卻是不等他們有任何的反應,便森然地道:“來讓你啊,将這兩個賤人拿下,杖打三十。”
身後的宦官早已捋起袖子,如狼似虎地沖了上前來,紛紛撕扯着二女,完全不管他們的訴罵,直接拖到了春熙閣的外頭。
在這屋子外頭也是早有提着杖子的宦官在此等了,紅紅、綠綠極爲狼狽,早被撕扯得披頭散發!
紅紅厲聲道;“劉瑾,你奉誰的命,竟敢如此?陛下馬上就回來了,到時……”
劉瑾也走了出來,目光陰冷而銳利。他很清楚,自己的未來,一切就押寶在了今日了。
此時,劉瑾一臉的面無表情,早沒了當初面對二女時如沐春風,偶爾還要說幾句好話的樣子,而是陰測測地冷笑道:“哈,你們以爲你們還見得着陛下嗎?”
聽了這話,二女如遭雷擊,臉色霎時間白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麽反駁的話,宦官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将她們按倒在地,提着杖子便打了起來。
啪……
宦官們早已得了授意,用盡了氣力,這一打下去,二人的翹TUN,那絲褲頓時浸出血來。
二女哀嚎,厲聲道:“劉瑾,你敢……你就不怕陛下……”
劉瑾依舊是面無絲毫表情,隻是眯着眼,監着幾個宦官行刑,少頃,這二女已被打得皮開肉綻,起先還是罵,到後來隻有求饒了。
而方才那給二女梳頭的宦官,早已吓得丢了魂,他錯愕地看着這一幕,褲子已是尿濕了,膽戰心驚得差點倒在地上。再看冷笑着的劉瑾,忙是哇的一聲,一下跪倒在了劉瑾的腳下,失聲痛哭道:“劉公公,劉公公,和奴婢沒關系,奴婢……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