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在心裏歎息了一聲,根據他的了解,跟女人讨論一個他們覺得可憐的人不可憐,最後的結果估計就是被認爲你心腸過硬,歸根到底,在這種問題上,溝通的思路很難在一個頻道上。
于是葉春秋索性也就不再解釋了,隻得道:“好吧,好吧,天色晚了,靜初,我們早些睡吧,你讓我愛惜自個兒,你也要顧念着身子才好。”
王靜初早已是淚如雨下,好不容易鎮了情緒,卻也輕啓朱唇,微微颌首說好。
于是葉春秋便對着心情依舊沉寂在剛才的悲憐思緒的曼玉道:“曼玉,你先回去歇吧,我和夫人回房裏歇息便好!”
想着有葉春秋在身旁,再加上難過的心情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曼玉倒很直接地點頭道:“嗯,那公爺好生照顧夫人!”
等到曼玉離開了,葉春秋便也扶着王靜初回卧房裏去。
書房離夫妻二人的卧房并不遠,不過這夜色下,想着王靜初現在是雙身子,葉春秋還是很小心地帶着王靜初回到了卧房裏。
等到吩咐了還在房裏候着秋月去了歇息,葉春秋關上了房門,才扶着王靜初直接坐在了床榻邊上。
雖然王靜初已經止住了淚眼,可看起來,心情還是有些泱泱的。
王靜初畢竟是女子,性子自是也有些多愁善感,此時腦裏還在想着葉春秋剛才所寫的那文章,當她被拉回思緒,隻見葉春秋已經給她脫了繡花鞋,輕輕地将她的雙腿扶上了床榻,手緩緩地在她的腳上按着。
王靜初吓了一跳,驚愕地縮回了腳,連忙道:“夫君,這不可!若是被人看到,對夫君的名聲不好。”
王靜初是大家閨秀,葉春秋當然明白王靜初心裏想的是什麽,不過葉春秋卻沒有那古闆的心思,他給王靜初按腳,隻是因爲知道按腳可以避免孕婦抽筋,而且心疼王靜初懷孕辛苦,如此簡單而已。
于是笑着對王靜初道:“夫人忘了我說過什麽了嗎?在你跟前,我做真正的自己,再說,這裏隻有我們,沒有别人看到,不礙事的!”
葉春秋的話,頓時讓王靜初想起了前兩天葉春秋所說的話,俏臉漸漸浮出了一抹绯紅。
葉春秋看着近來經過調養,整個人顯得圓潤了一些的王靜初,眉目如畫,嬌俏誘人,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禁動情,下一刻便情不自禁地往王靜初的臉靠了過去,還沒等王靜初反應過來,便輕輕地在那紅唇上親了下去,随即道:“夫人不喜歡我給你按腳,想來是喜歡我這樣了!”
王靜初看着葉春秋一臉邪魅的笑容,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幾分,嬌羞難耐地反駁道:“胡說,我才沒有!”
看着王靜初一臉的俏麗,因爲害羞而下意識嘟着嘴兒,雖然是十分可愛,葉春秋倒是不忍再故意打趣她了,目光越發柔和,一把抱住了王靜初,輕輕地道:“不是你,是我喜歡這樣,行了吧!”
本來被葉春秋抱住,還想掙脫一下的王靜初,聽了葉春秋這話,反而不動了,任由着葉春秋抱着。
葉春秋看了懷裏人兒一眼,眼中的熾熱越加濃烈,又欲俯身往那嬌唇印下去,隻是卻在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王靜初看着越來越近的俊臉,本是輕輕閉上了眼簾,卻意外的久久沒有輕觸的感覺,當張開眼時,對上了葉春秋眼中迷醉般的目光,嘴裏下意識地喃道:“夫君……”
葉春秋笑了,笑容裏盡是寵弱,道:“哎,你懷着孩子,而現在的确也晚了,早些歇息對你才好,本來夫君還想……”
說到這裏,葉春秋停了一下,看着明白深意的王靜初那已經紅得如煮熟的蝦子般的俏臉,接着道:“我先記下來,以後再讓你還,現在,我們睡覺吧!”
聽到葉春秋說睡覺,王靜初莫名的感到心裏有那麽點失望,不過想到葉春秋說記下來,以後再還,臉上又熱了幾分。
葉春秋倒是說到做到,将二人的外衣脫了,溫柔地抱着王靜初躺在舒服的床榻上,心情輕松之下,很快便進入了睡香。
………………
近來,葉春秋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感覺很滿意,家裏有溫柔的嬌妻,而最近最在意的步槍生産,也漸漸開始上了軌道。
步槍的生産已達到了日産五十支,再過幾日,大緻便可以開始給鎮國新軍裝備上了,接着實彈地操練也即将開始。
葉春秋每日忙着操練的事,在操練中,總能發現步槍的一些問題,又需讓研究院的人前來溝通。
眼看到了夏日,這炎炎夏日裏,葉春秋汗流浃背,每日與生員和研究院的人湊在一起,各種改進步操和步槍,好在他身子好,倒也吃得消,總算最後漸漸磨合,大的問題幾乎解決,至于一些小細節上的改善,卻也不必急于一時。
倒是這一天,宮中來了人,讓葉春秋去進宮一趟,葉春秋很幹脆地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匆匆入宮,一進暖閣,暖閣裏早已放置了許多冰塊,帶着絲絲的涼意。
朱厚照在啃着冰鎮的西瓜,可是表情卻很奇怪,手裏的瓜已經咬成了月牙狀,上頭有許多牙印,可是朱厚照卻是坐在禦案之後,眼眶發紅,一面繼續看着最新出來的一期太白集,眼淚都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又毒死了一個?
看了朱厚照的樣子,再看到太白集,葉春秋便明白了,心裏忍不住感歎,連陛下這樣如此大條的人都是如此啊。
葉春秋上前,行了個禮,道:“臣弟見過陛下。”
“感人至深,感人至深啊,這許傑……實在太慘了,朕看了……”朱厚照吸了吸鼻涕,這才想起手裏還拿着一片瓜,這時候,他雞賊的性子淋漓盡緻地表現出來,狠狠地啃了幾口,方才把瓜皮丢到一邊,紅着眼睛窸窸窣窣着鼻子道:“朕實在太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