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
日複一日的操練,每日用那仿真的手雷,許傑已不知自己究竟抛出了多少次,可對于現在來說,那辛苦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終于,他的手飛快地掄起,那手雷帶着絲絲白煙,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
而許傑在手雷抛出之後,就大緻猜測出了抛出的方向和地點。
這一次力道還算不錯,至少抛出了三十多丈,這個距離,是安全的距離範圍,也正是亂軍最密集的地方,而此時,他看到那枚後頭冒着尾焰的手雷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
要爆了……
而随着許傑的動作,他所帶出來的擲彈隊裏的人,皆是紛紛地投出了手上已經下了保險的手雷!
許傑的臉上傲嬌地閃過了一絲笑意,顯然很爲自己的傑作而自豪,而當許多人繃緊着神經,正等待着爆炸的時候,許傑卻是一身的輕松,冷靜地往那投彈過去的方向看去……
那沖殺的亂軍依舊發着怒吼,似乎隻有這樣,他們才有更高的士氣和勇氣去拼殺。
此時,他們高高地舉着刀劍,正想着奮力搏殺,渾然不知,三十枚手雷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接下來……
轟隆……轟隆……轟隆……
一陣陣驚雷般的炸響聲,刹那間掩蓋了所有亂軍那肆意的怒吼!
邊鎮上的人,其實是很熟悉火藥的,至少他們隔三差五都能聽到幾聲炮響,所以若隻是尋常的爆炸,或者說黑火藥的爆炸,對于他們來說,并不算出奇,甚至根本不會有人會擔心和恐懼。
隻是,這手雷的威力,何止是那傳統黑火藥的十倍,甚至說是超越百倍也不爲過。
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這些鎮國新軍有什麽火炮!
可是這轟隆聲一起,頓時每一個手雷落下的位置,方圓三十米之内,那密密麻麻的人堆頓時升起了硝煙,電光閃爍之下,似乎将整個夜空都照成了白晝,旋即,那如蘑菇一般的硝煙便升騰而起。
那震蕩的波動将數十米開外的人直接震飛起來,此時,那慘叫和喊殺聲也不見了蹤影,都被這巨大的震動聲所掩蓋。
對于習慣了手雷威力的鎮國新軍來說,這對他們來說,或許隻是習以爲常,甚至在他們的頭盔内,會在兩耳處專門墊上一些護棉,爲的就是緩沖手雷的響動對耳膜的傷害。
可是對于這些邊軍來說,眼前的一切,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爆炸一出,最中心的人直接被炸得支離破碎,遠一些的人被那飛濺的彈片炸得死傷大半,再遠一些,則被震蕩波沖擊,整個人直接沖倒,五髒六腑仿佛都像是被移位了一般,更遠一些的,則是被這巨大的響動損傷到了耳膜,一時之間,竟是失去了聽覺。
三十枚手雷,便是令數百人的直接陣亡,因爲是深夜,所以隊形尤爲密集,而這手雷的效果,給這些人帶來的震撼,足以讓人兩腿發軟,頓時,除了那些死傷,隊形也一片雜亂無章。
若是白日倒也罷了,可是在這黑暗之中,原本内心有着不安的亂軍,靠着就是仗着人多的勇氣,而現在一旦遇到了未知的事物,四周人亂糟糟地嚎叫,甚至一些受傷的人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打滾起來。
頓時,連綿不絕的恐懼之息在所有的亂軍之中蔓延開來。
“前進。”此時,一道有力而響亮的聲音響起!
被亂軍重重包圍的鎮國新軍卻是精神一震,他們在炸聲四起之時依舊鎮定自若,現在繼續嘩啦啦地前行,速度并不快,卻是目标明确地朝着甯夏城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前進,所遇的敵人,鋼矛刺出,便直接将阻礙他們前進的敵人解決掉。
他們肩挨着肩,根本無暇去追擊什麽,而當亂軍們好不容易想要重整旗鼓,那口哨聲又傳了出來,手雷再次往密集的亂軍之中飛了出去。
轟隆隆……轟隆隆……
四處又是震天的炸雷聲,半空中再次彌漫着硝煙和閃過璀璨的火光,還有那無數的慘叫聲和留下一地的屍體。
在這再次響起的炸雷聲下,亂軍最後的一丁點心理防線在此刻已經崩潰了。
任何人,對于未知的事物都會有着恐懼的心理,就如第一次聽到了雷聲震動的孩子,猶如第一次經曆了地崩一般,同樣是人,若你是個隔三差五被震的倭人,若是遇到了地震,第一時間便知道用什麽舉措去保護自己,不至于驚慌失措,而一旦是第一次遇到了地崩的人,絕大多數,便會如沒頭蒼蠅一般驚恐不已。
尤其是在這深夜,尤其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下,恐慌已經彌漫了亂軍們的心中,他們害怕的是,不知道這可怕雷光和爆炸是從哪裏來的,他們在有限的認知裏,根本無法去解釋這種現象,而更重要的是,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是從哪裏炸開,可能就在自己的身邊,可能就在身前或是身後,就如每個人的頭上,都似是懸上了一柄利劍,誰也不不知這柄劍何時會落下,可是給人的,卻是無盡的恐懼。
黑暗之中,不安與惶恐令人群開始混亂起來。
鎮國新軍在這混亂之中,依舊前行,他們用鋼矛殺出了一條血路,随着口令,在黑暗中依舊步伐統一。
黑暗中,最考驗的就是組織力,任何擅長夜戰的軍馬,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強軍,在曆朝曆代,要組織夜襲,十幾萬大軍,絕不是一窩蜂的傾巢而出,而是從中挑選出最精銳的武士,由最有威信的将軍帶領,這時候最講究的就是兵貴精而不貴多,後世的人翻開史冊,往往看到的是某某将軍率五百人夜襲,斬首數千,便是因爲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