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葉春秋的唇邊也浮起了一抹笑意,摩拳擦掌道:“幹吧。
到了正午時分。
何錦已是帶着人馬抵達了天狼堡,浩浩蕩蕩的人馬,烏壓壓的看不到盡頭,顯得氣勢如虹!
何錦打頭,在城下高聲道:“請葉侍學出來說話。”
話音剛落下,便有一支羽箭猛地****出來,何錦倒是早有預備,幾個盾手舉牌抵住,那箭矢竟猶如流星般,且力道極大,直接貫穿了木質的盾牌,将木牌後的盾手貫穿。
呃……那盾手發出了慘呼,卻令躊躇滿志的何錦心中一頓,忙是連連後退,于是數十個盾手将他團團圍住,結爲龜甲陣,朝安全的地方逃去。
倒是此時,在城樓上,響起了決絕的聲音:“我家大人說了,爾等亂臣賊子,我家大人與你們無話可說,事已至此,生死相見吧。”
何錦頓然暴怒,卻又無可奈何地忙是退到了開闊處。
何錦原以爲此時甯夏各處皆反,困守于此的葉春秋父子勢必膽寒,隻要自己巧言令他們開了門,便可有機會将他們殺個幹淨,誰想到對方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決果斷得多,他這讨賊大将軍,頓時感覺受到了侮辱,立即暴跳如雷地道:“攻城,攻城,拿下他們,拿下他們!”
于是諸軍紛紛沖殺至城下,無數的雲梯和沖車也早有準備,無數喊殺聲響起,而城上的鎮國新軍也不客氣,紛紛丢下了巨石。
這些石頭,都是從城中的房子裏拆下來的,葉春秋壓根就不打算在這裏長久地守下去,武庫之中也有一些弓箭,不過用處不大,無數的石頭落下,砸向城下密密麻麻的亂軍,哀嚎聲連綿不斷地響起。
王守仁弓馬娴熟,則是手持一柄長弓,觑見城下緊要的武官便射,他的箭術極好,箭無虛發,引來一旁葉春秋的喝彩。
葉春秋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天黑,因此在此時,在天狼堡裏,葉景則将爲數不多的軍戶們召集起來,開倉放了糧,勒令他們協助城上的守軍作戰。
“這些亂黨奸賊必死無疑,朝廷已經派了天兵前來平叛,三十萬大軍,克日即可抵達,快,一旦城破,你們就算是想要從賊又如何,亂兵動起手來,可不會管你們是本地的軍戶,還是本官的扈從。”
“你們需明白,一旦守住了這裏,爾等便有了大功,将來必能恩蔭妻兒,本官願與你們同心協力,都莫怕……”邊說着,邊搬着一塊巨石,葉景親自來給那些軍戶做示範。
其實這些軍戶很不可靠,甚至有許多人和賊人有勾結,這些葉景都知道,可是這幾日,他通過爲人伸冤,在大家的心目中也算有了一些官聲,此時他親力親爲,總算讓百來個受驚的軍戶們乖乖地聽他從事了。
外頭的喊殺聲越來越大,緊接着,一聲炮響,一個搬着石頭的軍戶受驚,一下子摔倒,大石頓時滾地。
城下的叛軍開炮了。
他們不是一群亂民,而是亂軍……
葉景衣衫褴褛,石頭磨破了他的衣衫和皮肉,很擔心地看向城樓,他擔心葉春秋有危險,接着他大吼道:“區區火炮,不足爲懼,天狼堡堅固,火炮無計可施。”
而那火炮狠狠地砸中了牆上的垛子,于是碎石亂飛。
葉春秋卻不以爲懼,他心裏很清楚,這時代的火炮不過是一個高級一些的投石車而已,威力看上去吓人,而實際上,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不過城上沒有太多的火炮,這倒是一個麻煩,顯然對方開始運輸許多火炮來,陳列于城下,這樣下去,可能到了傍晚,數十乃至上百門火炮就會抵達于這堡壘之下,狂轟濫炸。
而堡壘内的人根本沒有有效的還擊手段。
許傑匆匆來到葉春秋的跟前,道:“大人,我們是不是……”
“不可以。”葉春秋毫不猶豫地對這個擲彈隊長命令道:“現在不可用手雷,立即回到自己的崗位去,繼續固守。”
手雷帶來的不多,不過六百來枚而已,這是葉春秋出奇制勝的法寶,現在還不是用這個的時候。
無數的大石落下去,許多妄圖想要攀上城牆的亂軍被砸得血肉橫飛,雲梯架上來,有人妄圖攀爬,這雲梯的力道極大,根本就搬動不開,于是每一處有雲梯架起,卻并沒有人去挪開雲梯,而是早有小組的鎮國新軍持着鋼貿待命,有人上城,鋼矛狠狠地紮過去,來一個死一個。
葉世寬覺得有些手忙腳亂,他看到城下無數的亂軍,便感覺到恐懼自内心深處生出來,他一時茫然無措,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在這時候,骨幹的重要性便顯露了出來,卻見許傑鎮定自若,剛剛從葉春秋那兒回來,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面無懼色,對着自己手下的五個新兵道:“還冷着做什麽,張文,去搬石頭,葉世寬,搬石頭朝下砸,那些爬雲梯的人不必去管,蠢貨,知道什麽叫各司其職嗎?這些都交給别人,我們的職責是用石頭傷人,不要擔心有人爬上來,就算爬上來,也會有人去解決,他們都是咱們的兄弟,親兄弟未必信得過,可是他們卻是信得過的,真要有人上來,他們也會用自己的命去擋,把你們的鋼矛先收起來,專心砸人,學我這樣。”
聽了許傑的話,葉世寬的心才定了一些,平時的時候,本來就是許傑說什麽,他們就做什麽,他們知道許傑雖然平時嚴厲,卻無論任何時候都會以身作則,他們也深信,許傑猶如自己的兄長一樣,不會抛下自己,雖然還沒有過經曆生死的體驗,可是葉世寬卻是如此的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