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讓葉春秋去管,似乎會好一些;而且葉春秋的學問,是決計不在自己之下的,葉春秋也是狀元出身啊,當初葉春秋那八股文章三百首,可是足足地震撼了江南,有這麽一個‘高手高手高高手’在,隻要真肯費些心思,就是一頭豬,怕都能教出來了。
王華的目光落在了葉春秋的身上,隻是見葉春秋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再看王守儉,王守儉竟朝他眨了眨眼。
一下子,王華全明白了。
他打起了精神,這時候豈能給機會讓葉春秋辯解?
王華忙是笑容可掬地道:“呀,春秋這樣有心嗎?其實章兒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隻是用不到正途上,若是春秋肯督促,這便好極了,守文,你這兩日給章兒收拾一下,到時把他送到春秋那兒去。”
王守文忙道:“是。”
葉春秋這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細細一想,似乎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吧,就這麽一個人叫自己姐夫的,權當是盡義務吧。
葉春秋的眼睛眨了眨,卻是巴巴地看向王華,道:“泰山大人,隻是這入閣的事……”
既然我負責教王守章學問,那麽這入閣的事,你總該松口了吧,葉春秋心裏想着。
王華捋須道:“噢,這件事呀,再看。”
葉春秋就知道此事算是大功告成了,再看的意思,其實就是一時找不到台階下,葉春秋也深知,這個時代地士大夫,大多時候都希望能施展一些抱負,機會就在眼前,泰山大人不可能不動心,隻是心裏有些顧慮也是正常的。
葉春秋在王家吃過了飯,王夫人不由埋怨道:“本來一家人吃飯該多好,隻是守仁最苦,雖也在京師,卻是一年到頭也不着家,天天在軍中和士卒們同吃同睡,上次回來,看他都消瘦了。”
“那是精壯。”葉春秋邊吃着飯菜,邊安慰道:“嶽母大人是不知道,那鎮國新軍中的官兵,身子都好着呢,都是練出來的,苦是吃點苦,卻不必有什麽擔憂。”
王華也覺得王夫人的話說得不妥,便咳嗽一聲道:“這是公務,他這一次回京,也是将功折罪,現在吃這點苦算什麽,當初在貴州豈不是更吃苦嗎?老夫覺得這樣很好,沒什麽可抱怨的,你看春秋,裏裏外外忙這麽多的事,又是在職的翰林,又有傳奉官的兼差,也不見說累,年輕人當如是。”
王守章拔弄着碗裏的米粒,便笑嘻嘻地道:“姐夫爲何不将姐姐帶來?我不喜歡你。”
夫人正待要教訓王守章幾句,卻見王華不吭聲,朝她使了個眼色,夫人就不做聲了。
葉春秋看在眼裏,大緻明白王華這是給自己一個考驗,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治住王守章,他便笑呵呵地道:“章兒乖,雖然章兒不喜歡我,可是姐夫喜歡你。”
王守章見此,嘟嚷着嘴,一副不肯接受‘姐夫’好意的樣子。
然後葉春秋風淡雲輕地繼續道:“等過幾日,章兒去了姐夫那裏讀書,自然會喜歡姐夫的。”
王守章愣了一下,訝異地道:“去……去讀書?”
葉春秋吟吟笑着看他,淡然的表情道:“我當初讀書很吃苦的,我爹,你知道嗎?爲了督促我讀書,将我的頭發吊在梁上,動不動就拿鞭子抽我,所以姐夫才得以金榜題名,我爹很好,很喜歡我。這是父子之愛。”
王守章打了個冷顫,忙是低頭,不敢做聲了。
吃過了飯,葉春秋陪着王華在廳中喝茶,王守章在外頭探頭探腦的,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進來,笑嘻嘻地對葉春秋道:“姐夫,我喜歡你。”
“喜歡就好。”葉春秋笑了笑道:“喜歡就好生教你讀書。”
“是不是父子之愛的那種?”王守章緊張地看着葉春秋。
葉春秋抿抿嘴,随意地拿起了茶盞,呷了口茶,才道:“我沒有我爹兇,至多就是兄弟之愛罷了,做不完功課,扒了褲子去遊街而已。”
王守章瞪大了眼睛,渾身無力地離開,心底已經吓了個半死。
對付這種小屁孩,葉春秋太特麽的得心應手了,其實這個年紀的孩子,恰恰是最要面子的時候,你揍他,他或許還會說一聲好呢,咬緊牙關,總能表現出一點骨氣出來,可你要是讓他‘丢面子’,他就噤若寒蟬了。
吃過了茶,葉春秋便坐車回去。
次日一早,葉春秋便至東閣,東閣這兒算是自己做主了,楊廷和的病還沒好呢,他命那翰林檢讨尋了一些诏書來看,等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有人來道:“葉侍學,陛下請葉侍學去暖閣。”
葉春秋也不耽誤,動身直接往暖閣趕去,才進暖閣,便看到暖閣裏已坐了不少人。
看起來,這是一個小圈子的會議,除了朱厚照,便是内閣的幾位學士,還有各部的尚書,一共九人,而葉春秋敏銳地發現,這裏沒有待诏的翰林在此伴駕,這就意味着,朱厚照是讓自己以待诏翰林的身份來參加的。
朱厚照朝葉春秋眨了眨眼睛,葉春秋卻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不敢表現出什麽不妥。以待诏翰林的身份站在了一邊,也不落座,便聽劉健開了話匣子:“而今武英殿大學士出缺,可國事如麻,老夫與于喬、賓之三人終究是年紀老邁,一時也兼顧不來這麽多事,所以今日陛下特召我等,再議一個人選。”
衆人雖是不做聲,顯然卻各有盤算,張彩笑了笑,吏部天官權柄不小,幾乎可以和内閣分庭抗禮,他慢悠悠地道:“我看哪,戶部左侍郎劉玑可以。”
戶部左侍郎劉玑和張彩是兒女親家,作爲戶部的二号人物,資曆是肯定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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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兩天我得勤點更新了,聽說因爲更新少,不少書迷打算23号去《龍武2》【驚濤】區和我約架,我們說的可是一起打天下,不是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