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看着這幾兩碎銀,也是無言以對,所以說,在這個時代,還是好好讀書的孩子有前途呀,要不就隻能像俊才堂弟這麽苦逼了。
送走了葉俊才,他思索片刻,想着葉俊才剛才所說的那個決鬥,他是肯定不能去的。
倒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必要,隻是該如何回絕,卻是一個問題。
實在有些累了,葉春秋索性歇了歇,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老爹留了書信會同鄉去了。
這時卻有人登門,來人是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他冷冷地打量葉春秋道:“我家師傅說了,既然狀元公有意一決高下,這是戰書,五日之後,東直門箭樓,不見不散。”
葉春秋便作揖道:“噢,令師可能誤會了。”
“誤會?這可不成,而今鬧得這樣大,怎麽可能是誤會,你休要拿話來搪塞,此事已是闆上釘釘了,我家師傅已經下了戰書,你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
葉春秋有些愠怒,卻還是道:“這件事容我想一想,不妨如此,明日我去拜訪令師,澄清誤會。”
“沒有誤會,我家師傅北地劍王,一柄三尺長劍叱咤天下,既然已經許下了戰書,就沒有誤會的道理。”他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旋身就走。
葉春秋抿抿嘴,目送此人離開……北地劍王……自己初來京師,倒是并不了解。
他下意識地打開了光腦,這光腦中頓時便有了此人的資料,葉春秋心裏驚詫,光腦中的内容還真是無所不包,比某度可是強得多了,隻是看他平身的事迹,葉春秋卻是愣住。
這個人從弘治年間就聲名鵲起,幾乎是打遍了京師無敵手,一口寶劍之下,不知多少人折服,據說他曾命數百人圍攻自己,隻是一口木劍,便将所有人都打趴下,更有人将他比作是李白詩作之中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俠客。
京師之中,許多的勳貴武官都很是敬仰他,從而拜入他的門下,向他學習劍術。
到了正德年間,他曾立挑邊鎮來的三個劍術名家,以一打三,隻兩三劍,便大獲全勝。
這個人……好厲害。
就在這時候,葉春秋微微愣住。
他看到了正德十四年……接着面上卻是露出詫異之色,這個家夥……居然……
呼,深吸一口氣,葉春秋抿抿嘴,他心裏想,自己何必要和他比劍呢,隻是不知如何拒絕的好。若是父親知道,怕又認爲自己胡鬧了。
葉春秋心裏想着,又不知其他的同年會怎樣想,狀元公不務正業啊,這可不是什麽好的評語。
葉春秋沉吟片刻,漸漸也就淡定下來,遇到了太多的事,使他越發的穩健,這樣的事,還不至于讓他慌亂。
……………
暖閣裏,劉瑾笑嘻嘻的禀告着宮中禁衛們流傳裏的消息:“那葉春秋……不,狀元公真是太有出息了,這才剛來京師幾日,剛剛中了狀元,熱乎勁還沒過,轉眼之間,便邀鬥北地劍王朱鶴,這朱鶴可不是一般人啊,陛下……此人劍術尤爲了得,打遍天下無敵手,多少人折在他的手下……”
朱厚照頓時聽得血脈噴張,上次的事兒還沒過去呢,朱厚照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不過一月都接近過去,吏部選官也就在這七八日了,朱厚照還琢磨着尋個理由将葉春秋召入宮中來,偏偏沒有授官之前,似乎這樣又有些不妥,他躲在宮中一直忍耐,萬萬料不到那位寶貝師弟居然又玩出了新花樣。
挑戰劍王……這個什麽朱鶴,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自稱爲王,嗯……他劍術很高明嗎?呀,春秋既然敢挑戰,肯定是不會輸的,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了。
朱厚照頓時又開始自歎不如起來,還是師弟會玩啊,人家狀元公,隔三差五總要鬧出點樂子出來,今兒大破白蓮教,明兒又不甘寂寞去和人比劍,吓,他一丁點都不怕别人說三道四呢。
再想想自己,歲月蹉跎,真教人痛心啊,現在玩的東西和師弟比起來,就好似是小孩子玩泥巴一樣。
朱厚照一下子覺得自己的逼格簡直是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什麽養豹子,什麽搶女人,特麽的說出去都丢人。
他眯着眼,興沖沖地道:“有這樣的事?真是太好了,好極了,朕……就愛瞧個熱鬧,何況還是師弟的熱鬧,這個家夥……怎麽就這麽愛折騰呢,哈……和朕一樣,不過……朕折騰起來,會含蓄一些……”
嗯,他覺得含蓄這個詞兒用在自己身上好,至少能給自己留一點面子。
劉瑾見朱厚照一口一句師弟叫得親熱,心在淌血,卻是賠笑道:“陛下……現在滿京師都在沸沸揚揚呢,陛下想想看,一個是北地的劍王,一個是狀元公,居然還要決鬥,這豈不是有意思得很?而今京師裏有許多賭坊都開了賭盤,不少人下注……”
“下注!”朱厚照眼睛眯起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了參與其中的機會:“朕買葉春秋,買葉春秋,劉伴伴,立即讓人從内帑中取兩萬兩銀子來,朕要壓葉春秋。”
劉瑾吓了一跳,兩萬兩……
這絕不是一筆小數目,先帝在的時候,幾乎是不設内帑的,因爲先帝勤儉,除了專門撥給宮中的花費之外,朝廷的庫房隻有一個,就是國庫。
隻是朱厚照登基後,花費卻漸漸大了,便開始委派宦官各地鎮守,再将他們的孝敬和關卡的稅費輸入到内庫來,專供朱厚的花用,這宮中的花銷大,收益卻因爲天子剛剛登基,其實并不多,兩萬内帑已是頂天的數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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