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信衆滿是敬畏,已是拜倒在地,朝着兩個仙尊的背影一起喃喃念道:“無上老祖、無上老母法力無邊……”
蔡真和這些核心面面相觑,再看看地上的屍首,和早已吓得昏厥過去的壽甯侯,他們的臉上早已失去了顔色,蔡真面如死灰,又是咬牙切齒,氣得發抖道:“将這裏清理一下,趕緊将馬香主埋了……”
一個信衆看守忍不住道:“蔡壇主……仙尊的意思是,拖他去喂狗……仙尊的仙旨……”
蔡真聽得目瞪口呆,看着這個滿臉虔誠的信衆,再看看其他看守,大抵臉色也都是如此,都是一臉虔誠。
他隻好深吸一口氣:“噢,那就喂狗吧。”接着,旋身而去。
而葉春秋回到了聖殿,便察覺到無上老母看自己的眼神更顯敬畏。
他先将門關起,不容置疑地道:“脫衣服。”
人便是如此,有了第一次,總會習慣第二次,無上老母不敢遲疑,還是乖乖将衣裙脫下。她的身體似乎在葉春秋面前甚至比不上屏風更有吸引力,葉春秋隻是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
等無上老母鑽進了錦被,他方才起身,将她衣裙擱到靠窗台的位置,又開了門,對外頭候命的小婢道:“出去傳話,就說本仙尊要在此煉丹,讓他們準備好一個大銅爐來,嗯,還有一些煉丹的材料,也讓人一并送來。”
這個要求,十分合情合理,仙人不都是需要煉丹的嗎?小婢忙是福了福身,蹦蹦跳跳去了。
看着這天真爛漫的小婢,葉春秋心裏有些難過,然後猛地升起滿腔的怒火,從未覺得蔡真和無上老母這樣的可惡,這種厭惡的感覺使他攥緊了拳頭,他起初的想法或許是救自己和爹離開,可是到了後來,卻想的是帶走壽甯侯,帶走他,方能自證自己的清白,而如今,他眼眸眯着,眼眸裏掠過了一絲殺機,這些惡徒,統統都該死。
他漫不經心的又用所有器具堵住了門窗,無上老母CHI身裹着錦被瑟瑟發抖,不由道:“你……你……你要煉丹……”
葉春秋不耐煩的道:“少和我說話。”便坐到了一邊,閉目養神去了。
這句輕蔑的話,直刺無上老母的心,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将她看得這樣的輕賤,想要冷笑以對,以維護自己的自尊心,卻發現這樣實在可笑,因爲對方連正視都不曾給過自己一眼。
隻見他眯着眼睛,坐在桌邊,似乎是在謀劃什麽,整個人雖然坐着,卻又仿佛一根随時要刺出的标槍,他渾身上下依然有血迹,卻是并不以爲意的樣子,倭刀依然懸挂在腰身上,臉上隻帶着冷酷。
不知過了多久,那小婢回來,說已經吩咐了去,葉春秋開門,溫和地朝她一笑,道:“嗯,謝謝你,噢,還有,去尋個浴桶來,還有皂角,盛一些熱水,就放在房裏。”
小婢驚訝的道:“仙……仙尊……在這裏洗浴嗎?那兒……那兒有浴房的。”
葉春秋心裏想笑,我若是去了浴室,這無上老母豈不會跑了,那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他抿嘴,促狹的看她一眼,看着她天真又帶着虔誠的臉,心裏像是觸動了什麽,抽搐了一下,葉春秋抿嘴笑道:“呀,你忘了我是仙尊,我要與無上老母修法的。”
小婢頓時明白了,仙尊嘛,無論做什麽總是會異于常人,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是。”
葉春秋便贊美她:“真是乖巧懂事。”
小婢美滋滋的又去了。
等到浴桶和熱水統統送進來,葉春秋拴上門,便開始脫衣洗浴,泡在這浴桶裏,感受着水溫,葉春秋的緊張一下子退了一幹二淨。
無上老母則躲進了錦被之内,不敢擡頭。
葉春秋反正也懶得理她,這樣的女人,他是厭惡到了極點,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葉春秋毫無避諱的從浴桶出來,吩咐道:“給我将衣服洗幹淨,就晾曬在房裏。”
衣上血迹斑斑,自然需要洗滌。
無上老母鑽出來,看着葉春秋,葉春秋旁若無人的樣子,臉上卻帶着威嚴,神聖不可侵犯,她隻覺得葉春秋越來越過分,仿佛在他眼裏,自己隻成了豬狗一般,可是他的話沒有帶着任何可以質疑的口吻,那種冷酷已讓無上老母心裏發顫,有些害怕了。
想到方才他殺馬香主的毫不猶豫,打蔡壇主的心狠手辣,還有對自己毫無憐香惜玉、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不敢違拗,隻好卷着錦被起來,乖乖地将葉春秋的衣衫拿到浴桶邊,拿着皂角洗滌,葉春秋已有些疲憊了,面對這些惡徒,他索性倒在榻上便睡。
無上老母屈着身,左右裹緊小被,眼裏已是淚花點點,聽着身後的葉春秋響起了鼾聲,她心裏委屈到了極點,又恨到了極點,她小心翼翼地洗滌着衣上的斑斑血迹,等衣服洗了幹淨,她小心翼翼的将這儒衫和綸巾架在燈架上晾曬,榻上的葉春秋依然在熟睡,她此刻開始天人交戰起來,到底要不要逃呢,隻要沖出去,這個小賊就死定了,自己也可逃出生天,不必再受這樣的屈辱,她心裏閃過無數的念頭,聽到葉春秋的鼾聲越來越急,便終于橫了心,忙是抱着錦被,此刻她隻想走,躲得遠遠的,便蹑手蹑腳的要去搬動那抵門的家具,猛地,她身後傳出一個可怕的聲音,偏偏這惡魔一般的聲音卻是慢條斯理:“你要走嗎?”
她頓了一下,渾身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再不敢動了,連回頭去看葉春秋的勇氣都已經喪失。
葉春秋繼續好整以暇地道:“你若是走了,接下來便該是你和你的黨羽将我碎屍萬段了吧,呵……無上老母,你不妨走出去試試看。”
無上老母心裏頓時崩潰,眼淚婆娑落下,淚水啪嗒啪嗒的劃過她的面頰,她忙是裹着錦被,躲到一邊的角落裏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