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更多人拜倒在地道:“拜見無上老祖。”
一時之間,人人激動莫名。
這些人其實并不愚蠢,隻是此前就被無上老母這些人愚弄,所以對這一套深信不疑,而葉春秋不過是站在無上老母的肩膀上使他們更加深信罷了。
葉春秋看着這些人,沒有嘲笑,心裏更多的是憐憫,或許他沒有狂妄自大的說,你們這些愚民百姓如何如何,可是若不是因爲生活凄苦,若不是因爲世道艱難,誰願意将一切都寄托在鬼神之上?
葉春秋搖搖頭,在心裏歎息一聲,而後帶着微笑看着蔡真。
蔡真已是大驚失色,他自然曉得葉春秋是裝神弄鬼的,可是偏偏,他自己也是裝神弄鬼,揭穿了葉春秋,就是揭穿自己,現在大家對葉春秋的身份深信不疑,他隻好怒道:“你是進士,是狗皇帝的走狗,何來的無上老祖。”
他的質疑,顯然有點兒不堪一擊。
葉春秋抿嘴一笑道:“我固然是進士,不過上一世卻是無上老祖,彌勒托夢給我,方使我頓悟,怎麽,難道不成?”他雙眉一沉,厲聲道:“蔡真,見到了本老祖,你還不跪下!”
蔡真咬着牙,怒目看着葉春秋,恨不得這時剝了葉春秋的皮,抽了他的骨,偏偏這時候,他站在這裏,顯得鶴立雞群,隻好很無奈地拜倒道:“見過無上老祖。”
他心裏卻在冷笑,哼,你現在騙了這些無知信衆又如何?噢,與你同來的,還有一個人,聽人說是你的爹,是嗎?呵……待會兒便回去将你爹殺了,還有……現在當着衆多信徒的面,讓你得逞一時,可是這些人一散,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葉春秋見蔡真跪下,不由呵呵一笑,道:“好,好的很,這才像話,國有國法,門有門規,蔡真,彌勒托夢于我,說你是哮天犬轉世,來,你趴下,叫幾聲狗吠我聽聽。”
蔡真聽罷,幾乎氣得要吐血,偏偏衆人一聽他是哮天犬轉世,又是啧啧稱奇,許多人仰起頭,很是崇敬地看着他。
呀……蔡壇主竟也是真仙,雖然是條狗,可也是仙狗,難怪他能成爲壇主,果然是有機緣的。
葉春秋見他不肯,便冷冷地道:“噢,我竟忘了,我要給你加持仙力才好,彌勒說,你是哮天犬,要使你恢複本性,知道自己是誰,得需要打醒你。”
什麽意思……
蔡真還真有點兒懵逼了,什麽叫做需要打醒?
很快他就嘗到滋味了,隻見葉春秋一把将他提起,在他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反抗的時候,卻見葉春秋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有力,下手也是幹淨利落。
葉春秋是常年練劍的,手上的力氣何其大,一巴掌下去,便打得他眼冒金星,整個人懵了,還未等他反應,葉春秋便一臉笑意地道:“蔡真,現在想起了你的身份了嗎?”
蔡真正待要罵,接着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打下來。
啪……
依舊清脆有力。
蔡真頭痛欲死,一旁的另一個壇主想要施救,卻是無可奈何,忙是跟無上老母對視,那無上老母咬着銀牙,對葉春秋似是恨之入骨,偏偏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拆葉春秋的台,因爲拆了無上老祖的台,便是連她自己的台也一并拆了。
葉春秋惡狠狠地看着蔡真,一張俊臉上怒氣騰騰,眼裏掠過殺機。
他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道:“怎麽樣,這個滋味如何?蔡壇主,你知道我最恨什麽人嗎?最恨的就是似你這樣的無恥之徒,打着神佛的名義,招搖撞騙倒也罷了,竟還妄想作亂,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得要害死多少人,你看看下面這些人,看看他們虔誠的樣子,你就忍心騙得他們妻離子散,糊弄他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嗎?”
蔡真剛要罵,又一巴掌下來。
啪……
蔡真的臉已腫起。
葉春秋低聲繼續道:“呵,你以爲你是誰,你也會知道痛?那麽你可知道,你縱人作亂,使多少人痛不欲生!”
啪……
蔡真隻感覺頭暈眼花,臉上火辣辣的。
葉春秋每一巴掌,都打得他幾欲死去。
葉春秋朗聲笑道:“哈哈,怎麽,蔡真,你還沒有想起你的前世嗎?”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都在竊竊私語。
葉春秋又一巴掌狠狠打下去,這一次更狠,直接一顆牙齒落地,滿口是血。
啪啪啪啪啪啪啪!
連續又是十幾巴掌……
蔡真終于吃不住了,若再不附和葉春秋的話,他毫不懷疑,這個高深莫測的少年絕對會活生生的打死自己,他忙使勁了渾身的氣力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我終于想起來了。”
葉春秋眯着眼,壓低聲音道:“不許哭着說,要笑。”
蔡真笑不出,于是葉春秋掄起巴掌,高聲道:“再想想。”
啪!
蔡真整個腦袋幾乎都聳拉起來,卻連忙故作歡欣,用仿佛有萬千喜悅的口吻流淚道:“想……想起來了,我是哮天犬,呀……我上一世是哮天犬,多謝無上老祖,多謝……多虧了有無上老祖,呀…彌勒保佑!”
葉春秋冷笑道:“噢,那你學哮天犬叫一叫。”
蔡真是真的怕了他,此刻的蔡真一臉屈辱,最後咬咬牙:“汪汪汪……”
葉春秋道:“哮天犬的聲音就這樣小嘛?”
蔡真隻有用足了氣力:“汪汪汪汪汪汪……”
葉春秋這才罷手,而此時壇下的信衆已經是歡聲雷動。
果然……果然蔡壇主是哮天犬啊,無上老祖當真是法力無邊,隻幾巴掌下去,蔡壇主就開了竅。
衆人紛紛頂禮膜拜:“無上老祖,無上老母法力無邊……”
蔡真用惡毒的眼眸盯着葉春秋,此刻心裏已經恨不得将葉春秋千刀萬剮,他隻想着,隻要葉春秋落單,便讓葉春秋父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