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芙蓉花開,眉如風吹楊柳,眼含春波,細耳碧環,一頭青絲垂于腰際,光可照人,身姿絕世無雙”,好一個貂蟬!好一個四大美女之一!
後世各種的班花、系花、明星、模特、世界小姐之類,雖然蕭逸一個也沒追到過,可照片卻不知道看過多少,(宅男似乎都有這個愛好,吃不到嘴裏,看看也好呀!呵呵!)可沒有一個能和眼前的貂蟬可比,這就不是應該出現在人間的容貌,“貂蟬之美,動人心魄!”
可惜,一個女人要想真的獲得幸福,還是長得普通一點的好,别忘了,自古紅顔多薄命啊……
“蕭郎請飲酒!”随着珍珠落地般清脆的語音,一隻晶瑩玉手把酒杯遞到了蕭逸的唇邊,同時粉面微擡,也在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十七八歲的年紀,體型魁梧,狼背蜂腰,皮膚黑了點,不過很耐看,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面對如此絕色佳人的溫存勸酒,蕭逸都幾乎把持不住,身後坐着的蔣幹等人更是羨慕的口水長流,恨不得一腳把蕭逸踹出去,然後自己上前替他享受這無邊的豔福……
另一邊,看到貂蟬親自爲蕭逸把盞,蔡邕頓時不高興起來,如此豔福可是連他都沒享受過的,真不知王司徒爲何如此看重一個少年;剛才這幾人進來時他就暗自觀察了一番,除了那個名叫蔣幹的還算是個文士之外,剩下的蕭逸幾人皆是身材魁梧的彪悍之輩,看他們那粗壯的手臂和布滿老繭的手掌就知道,這幾個人都是粗鄙的武夫。如此的絕代佳人給一名武夫斟酒,豈不是牛爵牡丹,暴殄天物嗎!
在蔡邕看來,美人理應和風流名士相伴才對,而在座的衆人裏還有誰比得上他文采高雅、風流倜傥嗎!雖是心中不悅,但出于名人雅士的矜持,卻沒直接說出來,而是手中琴音一變,換了一首曲調,同時口中輕吟: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
雖未直言,但一首《詩經·蒹葭》,歌詞中的挑釁之意甚濃,在座的衆人,大都是博學之士,又豈能聽不出來呢,司徒王允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在他看來,這不僅是挑釁蕭逸,更是對他的極大不尊重,看向蔡邕的目光中,竟深深的隐藏了一絲殺意……
就像自然界中,兩隻雄性猛獸爲了一隻雌性而拼鬥的血流成河一樣,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在女人、尤其是美女面前向另外一個男人示弱,更何況坐在身邊的還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蟬呢;蕭逸頓時覺得渾身鬥志昂揚,連身上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東風吹,戰鼓擂,穿越一族不怕誰,玩音樂,你當哥不會嗎!”
正好身後的一名綠衣侍女懷中就抱着琵琶,蕭逸起身輕步上前,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說道:“借姐姐手中琵琶一用。”
蕭郎一笑,風度無雙,本就俊朗的面容,再配上沙場上磨練出來的彪悍之氣,頓時把綠衣侍女迷得神魂颠倒,一雙眼睛中紅心亂冒,在洛陽城裏可是從沒見到過如此英武的少年,還沒等她清醒過來,隻覺懷中一輕,琵琶已然到了蕭逸手中。
“承蒙老先生款待,無以爲報,願演奏一曲,略表寸心!”蕭逸對着司徒王允躬身一禮,随後又仔細看了看身邊貂蟬的婀娜身段,略帶戲谑的微微一笑,笑的對方粉面微紅後,這才正襟危坐,十指連動,一曲激昂的琵琶大曲立刻傳了出來:
大起大落的琵琶聲音迅速挑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随着激昂的樂曲,衆人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波瀾壯闊的畫面:“在無邊的荒野中,正有兩支大軍在激烈厮殺,戰士的喊殺聲震撼天地,徐而察之,有金聲、鼓聲、劍弩聲、戰馬嘶鳴聲,随後傳出陣陣凄涼的楚歌聲;凄而壯者爲項王悲歌慷慨之聲,無奈别姬聲;陷大澤有追騎聲;至烏江有項王自刎聲;漢軍士卒争奪項王屍體的踐踏聲,既而悲,最後隻剩下烏江邊,烏骓馬尋找主人的悲鳴聲……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四言絕句,做爲了最後的收場,終于還是做了一次‘文抄公’,蕭逸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閉上了眼睛(對不起啊!-易安居士,形式所迫,您能理解的哈……),但在旁人看來,此乃真性情的表現,非慷慨悲歌之士不能如此!
良久,衆人才從那副波瀾壯闊的曆史畫面中清醒過來,頓時無不大聲鼓掌喝彩,連一旁斟酒的貂蟬看向蕭逸的眼神都異彩不斷,服侍的更加殷勤了;雖然漢王朝的開創者是劉邦,可項羽在世人心中的地位無疑更高,尤其是霸王别姬那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不知挑動了多少懷春少女的心,可以說,劉邦是得天下的男人,項羽卻是女人心中的男人……
盧植身爲統兵的大将,最能體會這首琵琶曲中那金戈鐵馬的意味,連忙開口問道:“蕭郎所彈之曲,聞所未聞,不知何名?”
蕭逸随手放下琵琶,看了看發問的名将盧植,又看了看其他無不伸長耳朵,等待答案的衆人,緩緩開口道:“琵琶大曲-——《十面埋伏》!
“好!好一曲《十面埋伏》,好一個英武蕭郎!此等戰曲激昂人心,發于肺腑,絕非那些男歡女愛的靡靡之音可比,諸位舉杯共賀之!”司徒王允一面大聲贊歎,同時也暗暗損了此時已經目瞪口呆的蔡邕一把。
确實,與詩經中那些男歡女愛的詞句相比,這首金戈鐵馬的《十面埋伏》無疑更加打動人心,讓這些聽慣了洛陽城裏堕落之音的衆人,精神俱爲之一振!
一曲琵琶把衆人的興緻都提了起來,很快就熱烈的讨論了起來,在坐的除了朝廷重臣就是少年豪傑,都是腹有乾坤,胸懷韬略之人,一時間宴會上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争論的好不熱鬧,而話題也從一開始的秦失其鹿、楚漢之争慢慢談到了現在的時局……
“在座諸位皆是飽學之士,在下有一惑,望爲我解之!”談到高潮處,司徒王允突然說道:“自黃巾之亂以後,九州不甯,四海動蕩,試問?這天下因何而****不休呢?”
“天下****的根源?”這個問題看似非常簡單,要知道古代人類社會對災難的抵抗力是非常弱的,洪水,旱災,邊患,甚至于一場大規模的蝗蟲過境都能引發****,可仔細一想,這些都隻能算是導火索,屬于外在因素,并不是真正的根源。
“那麽天下****的根源到底是什麽呢?”大廳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在極力思考這個問題。
半晌之後,蔡邕第一個發言道:“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下萬事皆有綱常可尋,則國泰民安;如今朝堂之上,奴顔婢膝之徒紛紛秉政,正人君子遺落于荒野,人不能各安本份,此天下亂源也!”
這番話可謂是綿裏藏針啊,既表達自己論點的同時,也在暗示蕭逸,“人應該各安本份,你一個武夫好好的舞刀弄槍就好了,沒事研究樂譜幹什麽,那不是你的職業,更别跟俺搶美女了,美女是應該配俺這樣的風流名士滴!”
蔡邕的這番話聽起來是大義淩然,可仔細一想,就跟孔子的政治主張一樣,太空洞,太不切實際了;上千年來無論是法家設定的嚴刑酷法,還是儒家一再提倡的以德服人,都無法真的把人限定在各自的範圍内,人人都有野心,或者說是雄心;連孔老夫子這個教書匠都整天東奔西跑的四處推銷自己的思想主張,想要在國家政治上有所作爲,更何況他人呢……
‘烏托邦’那樣的理想國度,也隻能是小說裏的幻想,所以蔡邕的話過于理想主義了,沒被大家認可。
“我有一言,諸君試聽!”蔣幹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他這些年來一直在謀求得到上流階層的賞識,怎麽能錯過這麽好的表現機會呢,“當今天下,自黃巾之亂以後,地方豪強勢力紛紛崛起,不斷的巧取豪奪,兼并土地,顧自身而損國家,違反亂紀層出不窮,而官府不能制,更有甚者獨霸一方,進而窺視神器,故以我之見,亂天下者,地方豪強也!”
“好!……”司徒王允第一個拍手稱是,身在高位他深知地方豪強勢力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如今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已經降到了最低點,甚至很多朝廷發出的法令到了地方上就是一張廢紙啊!
其餘衆人也紛紛點頭稱是,承認蔣幹說的很有道理,‘豪強門閥’之害确實是現在漢王朝的一大毒瘤啊!
“以我之見,天下亂源不在地方,而在中央!”田豐長身而起,意氣風發的說道:“地方豪強自古有之,就像野草一樣,是斬殺不盡的;然秦皇漢武之時,天下何其強盛,秦皇曾遷天下富戶十二萬于鹹陽,漢武帝也遷徙各地豪強于關中茂陵,各地門閥可敢有異議者?無不溫順如羔羊一般。所以隻要有君明在位,地方自然順從;主幹強勁,何懼枝葉茂盛!”
“嘶嘶……!”
田豐的話确實切中了要害,隻要中央強勢,地方上又有何人敢亂動分毫,如今天下****,皆因爲國無明主啊!隻是衆人雖然心中暗暗點頭,卻沒有一個人敢表現出來,因爲田豐的話可是直指當今陛下-漢靈帝;以臣謗君啊……
司徒王允和大将盧植悄悄對視了一眼,久居朝堂之上的他們可是深深知道;直言犯上之臣,可是從來不招統治者喜歡的,而且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這個田豐雖然才華橫溢,恐怕剛而易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