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當前世界最先進戰機的F-22,‘猛禽’問世都快二十年,可它依舊是美軍武裝力量中的裝備之王。隻要有錢,鷹醬的F-35可以賣給盟友。可再有錢,也買不到F-22。
日本人一直想要F-22,可鷹醬就是不肯。因爲相比更強調對地攻擊的F-35,擁有強大進攻性的F-22才是當代空戰之王。殲-20在某種方面都還比不上它,比如該死的發動機。
世界上能研制這種天空王者的國家屈指可數。除了中美,歐洲聯合起來在技術上沒問題。可他們一來沒需求,二來不齊心。
此外大家都覺着大毛也有能力搞定這種先進戰機。奈何T-50的拙劣表現令人大跌眼鏡,大毛在航空研發上後勁不足的問題暴露無遺。而正因爲F-22的重要,這起事件引發了強烈的後遺症。
引爆此事的桑迪記者被CIA和FBI盤問一周,當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報社兌現了這條大新聞的獎勵。他得到了五萬美元的獎金,正式的合同以及良好的職位,這獎勵在箴言報内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不過連桑迪自己都不知道他報道的這起事件意味着什麽,因爲在美利堅民間已經爲此群情洶洶,甚至在走向失控。
“真見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波士頓的街頭,桑迪正被堵在前往報社的路上。一夥遊行隊伍正在路上進行宣傳,他們逢人就發表‘兔子威脅論’,号召全社會對卑劣的‘F-22’失密事件做出反應。
遊行的人舉着标牌不停高呼,他們人數太多導緻了交通癱瘓,就連警察對他們也無可奈何,連維持秩序都做不到。
在被堵了半個小時後,桑迪已經不可能按時抵達報社了。他隻能幹脆下車做個臨時采訪,抓着錄音筆跟遊行隊伍的人談談。他選擇了一個看上去最激動的遊行者,這人正抓着一個喇叭做愛國演說。
“我們應該以美利堅的利益優先,必須在軍事和經濟上對大洋對岸的邪惡國家進行打擊。不能任由他們竊取我們的機密。”
“作爲個人,我們應該抵制兔子的商品。我們應該重振美利堅的制造業,爲社會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
“讓我們停止購買兔子的商品吧,否則今後發生戰争,打死我們美國大兵的子彈就是用你們支付的美元制造的。隻要我們不買兔子商品,兔子的經濟撐不住三個月,半年内就會崩潰。”
作爲一名記者,桑迪還是很喜歡這種過激言論。《基督教科學箴言報》算得上比較中立理性的報紙,他們就喜歡透過極端觀點探究事件背後的真相。實際上桑迪一邊在采訪,心裏已經在構思一篇報道。
可就在桑迪正積極采訪時,他的被采訪對象卻忽然指着他的車問道:“你作爲一個記者怎麽可以買中國的車?”
What?
桑迪有點懵,他扭頭看向遊行演講者手指的方向。對方指的确實是他的車,可是……。
“那不是中國車,那是一輛豐田。”桑迪拿了一筆不多不少的獎金,用來買豪宅豪車是做不到的,于是他買了一輛豐田的轎車。豐田在美國還是有一定市場的,省油,好用,适合桑迪這種初入職場的人士。
可這輛豐田車在遊行演講者的眼裏仿佛帶有原罪,對方居然暴怒道:“你作爲一名記者,一名負責引導輿論的媒體人士,你居然不愛國?你買了一輛中國車,這太卑劣了。”
桑迪繼續懵逼,他不得不爲自己辯解道:“我當然是一名愛國者。不過這跟我買豐田車有什麽關系?”
“豐田不是中國品牌?你用兔子的車就是不對。”
“等等,我認爲你的認知有點錯誤,豐田是日本品牌。”
“你居然狡辯,日本不是中國的一部分?”
幾句話的功夫,遊行演講者就變得暴怒。他不知道從那裏摸出來一把摩托車鎖,跳前幾步就朝桑迪的豐田車上很砸。摩托車鎖鏈呼呼作響,轉了幾圈蓄勢後哐當一聲砸在豐田車的車前窗上。
“哦,上帝啊,你他喵的瘋啦!”在桑迪的驚叫聲中,他剛剛買到手的豐田車前窗玻璃就被砸的稀裏嘩啦,全碎了。
而哪位遊行演講者砸了車窗不夠,還高聲大喊道:“抵制中貨,抵制中貨,抵制中貨,……。”
現場無數人跟着高聲大喊,砸玻璃這一下成了情緒的宣洩口,無數人跟着鼓噪。好些人湧了上來,各種水管棒球棍鎖鏈就是跟着一通狠砸。他們根本不是有什麽訴求,而是單純的進行破壞,找樂子。
一群暴力狂徒圍攏上來,窮兇極惡。桑迪不敢上前理論,他甚至被吓的抱頭鼠竄。跑遠之後他向警察救助道:“這幫混蛋的地理是體育老師教的,什麽時候日本成了中國的一部分?”
給桑迪做筆錄的警察連忙安慰道:“先生,這事找保險公司來處理吧,沒必要跟那些街頭流氓計較。那些社會底層根本沒有接受良好的教育,他們哪裏知道日本其實是美國的一個州。”
“什麽?”桑迪聞言愣了幾秒,許久後挪揄的向警察問道:“請問你的地理老師還活着嗎?”
警察搖搖頭,“早死了。”
報警後,桑迪也不指望這事能得到解決。他隻能按警察的建議找保險公司處理,于是他第二天得到一輛代步的車輛。汽車銷售商願意再給他提供一輛豐田車,但他爲了保險起見選了輛‘起亞’車。
開車,上班,可示威遊行又來了。這次抗議騷亂越演越烈,有人已經在攻擊波士頓的兔子駐美領事館。桑迪再次被堵在半路上,他又一次遇到那個砸他車前窗的遊行演講者。
一看那些遊行暴徒向自己沖過來,桑迪大聲喊道:“冷靜點,你們看清楚,我今天開的不是日本車,這是韓國車。”
可對方照樣砸,他們的頭領更是高聲大呼,“你這個該死的記者又想騙我們,韓國難道不也是中國的一部分?給我狠狠的砸!”
我滴個天哪!
桑迪落荒而逃,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他再次跑去向警察哭訴自己的經曆,“這幫混蛋簡直無知到極點,居然認爲韓國是中國的一部分。他們腦子裏的世界難道是一團漿糊嗎?”
做筆錄的警察繼續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桑迪,安慰道:“那些愛國暴徒确實沒文化,他們粗魯的腦袋裏隻有暴力因子。不過韓國确實是中國的屬國呀,這有什麽不對麽?”
“啊……。”桑迪又一次闆着臉問警察,“你的曆史老師還活着嗎?”
警察笑笑,自豪的樂道:“我在加入警隊前是小學的體育老師,不過有段時間曆史老師病了,我就給孩子們帶過幾節曆史課。”
這樣也行?
桑迪隻能心裏歎氣道:“我爲你的學生感到悲哀。”
第二次報警,桑迪真的對警察徹底失望。他隻能繼續向保險公司尋求幫助,這次他特别提出要求——不要亞系的車輛,中日韓的都堅決不要。
于是保險公司給桑迪提供了輛通用轎車,這下總算是美國車了,正宗美國血統,不會被人半路砸了吧。
結果……。
第三天,遊行繼續,堵車繼續,騷亂繼續。
桑迪再次半路遇到那夥愛國砸車黨。他當即跳出來高聲喊道:“通用車,美國車,美國人不打美國人啊!”
可砸車黨上來二話不說就把桑迪的車窗給砸了,乒鈴乓啷中就聽對方的頭領高聲喊道:“這玻璃是兔子福耀的,這輪胎也是兔子的,車内的空調也是兔子的,砸!砸!砸!”
桑迪哭着落荒而逃,他一邊逃一邊哀嚎道:“上帝啊,爲什麽這世上如此多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