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擾擾的各種事務總算告一段落,可有些人還是沒辦法安心睡個好覺。蕾切爾正坐在自己卧室的梳妝台前卸妝,她抓起妝台上一瓶卸妝油就歎了一聲,再看滿台子上的各種化妝品更是情緒低落。
這些化妝品全來自極光軍團,确切的的說來自維克多.雨果。現在不管什麽地方的權貴,如果想要獲得奢侈品就繞不開那個叫人愛恨交雜的男人。
廢土的人都苦了兩三年,都非常渴望能重新過上物資豐富的生活。而對于極光軍團的經濟侵蝕,很多人剛開始都天真的自己勸說自己——就算那天軍團要挾我們,我們大不了回去過苦日子嘛。
嗯……,想的挺好。
蕾切爾将卸妝水撲在臉上,把自己早上的淡妝輕輕卸下。鏡子裏是一張精緻而傾倒衆生的臉,比例協調,肥瘦勻稱。良好的飲食和保養,以及祖輩中的北歐血統給了她一層漂亮的臉蛋和細滑的肌膚。
素顔的蕾切爾依舊美的令人動心。她将自己金色的波浪卷發束到腦後,就這麽盯着鏡子看了好一會,依舊是不停輕歎。
如果讓美人回到過去簡樸清苦的生活,她絕對會極端難受。而如果讓社會底層失去廉價商品,更是要引發社會動蕩。
周青峰沒來北美之前,大家還隻當這個問題不存在。可現在人就在眼前,想忽視都難。
這幾天,蕾切爾覺着自己越來越失态,情緒波動越來越大,甚至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仔細想想,貌似源頭是搭乘維克多的專機開始的,當時看到富蘭克林家兩個女人貼在維克多身邊,她就很不舒服。
一開始,蕾切爾并沒有意識到這種情緒從哪裏來的?她隻當是自己對富蘭克林家女人的鄙視。可到西雅圖後,跟富蘭克林家的女人在一家教堂裏再次發生沖突,情緒突然爆發了。
“你居然會變成一個失控的女人。”蕾切爾對着鏡中的自己低語道,“這跟過去沉穩的你不一樣。你難道就不能冷靜處理這一切?禮貌的附和那兩個白癡,随她們去。”
鏡子裏的蕾切爾無法回答,可内心的她卻已經有答案——當時富蘭克林家的女人對她冷嘲熱諷,尤其是拿她的年齡說事,還隐晦表示她勾引了維克多.雨果。
那些話引爆了蕾切爾心裏的羞恥感,将一個她不願意面對的狀況擺在揭露出來。那就是……,她似乎真的很難抗拒維克多.雨果的勾搭。潛意識裏明知道不對,卻自己勸說自己容忍,甚至迎合。
勝利者不受指責,上位者應該擁有特權,不是麽?
“見鬼,你當時就應該拿槍崩了那兩個賤人。”蕾切爾對鏡子說,她現在想起當時受到的侮辱依舊無法釋懷,暴怒不已。她拿維克多沒辦法,恨意隻能發洩在别人身上。
關于和維克多的瓜葛,蕾切爾也無法說清自己内心究竟是個是感受——末世降臨,戰亂紛争,核冬天的嚴酷環境下人類依舊在血腥拼殺。勇武有力的男性迅速掌握了統治權,而女人大批的衰弱死亡。
在這種大環境下,強硬獨立如蕾切爾也得低下自己的高傲的頭顱。她見識過奴隸市場,經曆過血腥戰鬥,感受過冤魂纏繞的核爆中心。她妥協了,她屈服了,她必須依附在男人的保護下生存。
戴維.勞倫斯也一直試圖維系夫妻二人之間的關系。可三年來,種種努力統統失敗,他最終還是過上了驕奢淫逸的生活。這讓蕾切爾極其厭惡。
而維克多呢,那個小混蛋不比任何人高尚,甚至更加卑劣。
蕾切爾有段時間也覺着那小子可恨可惡極其讨厭。可當男人開始以自己身邊女人的多寡來衡量權力大小時,當男性以古老的生殖沖動拼命占有女性時,當男權在各個方面徹底壓倒女權時,讨厭又如何?
至少維克多還願意追求……。
當戴維.勞倫斯将蕾切爾當别人不能觸碰的禁脔,隻有膽大包天不怕死的維克多敢在人妻娘身邊晃悠。這是一種禁忌,可打破禁忌更有快感。
和維克多的交往中,蕾切爾能體會到對方若即若離的挑逗。而她對此還無法拒絕,因爲對方夠強,強到沒人可以鄙夷他。這個原本應該去追求安吉的小子,明顯是無所顧忌的想要得到他喜歡的所有。
對着鏡子,卸了妝的蕾切爾脫下衣服,全部脫下。鏡中的她豐腴有度,曲線浮凸。她轉動身體,從多個角度看,該挺的挺,該瘦的瘦,該翹的翹,誘惑迷人,連她自己都非常滿意。
“難怪那壞小子喜歡繞着我轉。”蕾切爾不禁失笑,過會有自嘲道:“蕾切爾,你也動心了,對不對?一個年輕的,富有的,帥氣的,而且是掌握無上權力的男人。我知道,你也是個庸俗的人。”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蕾切爾見多了荒謬的事情。可現在最荒謬的事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堅決拒絕……,這是做不到的。
遭遇劫持時的冷嘲熱諷,得知真相後的失态驚訝,以及被維克多找上門時的無端腦補和故意刁難,蕾切爾覺着自己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完全亂套了。
“混蛋,攪得我腦子都亂了。”蕾切爾不敢說自己對維克多有什麽感情,要談愛意更是沒譜的事。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會時不時想起那個壞小子,會想他這會在幹什麽?
揣摩上意,這可是有很多種表現形勢的。
一個強大男性的追求,這本身就是很多女性所渴求的。這證明了她的魅力。要是女人連個鬼都不搭理,那該多可悲。
對于報紙上維克多.雨果的消息,蕾切爾總會下意識的留心關注。以至于她要很長時間才會想起……,哦,我是不是也應該關注一下戴維的情況?
“我感覺自己的這幾天的智商都下降了。”蕾切爾再次輕歎,反正她現在對于維克多的關系就是保持現狀。靠太近了就抗拒,離太遠就想想。“我本質上果然還是個女人。”
自怨自艾的自嘲幾句,蕾切爾要換睡衣上床休息了。她決定了,還是要對維克多.雨果保持一定距離,甚至敵對。畢竟她也是要臉的人——潛意識告訴她,追不到的手的優雅女人才是男人想要的。
偏偏這時卧室的房門敲響,女仆的聲音在外頭傳來,“夫人,教會的人傳來一份彌撒盛會的方案。他們希望你能看看。”
蕾切爾開門,她的貼身女仆遞過來一個文件袋,同時傳話道:“教會的神父說,他們将跟共濟會合作舉行一個規模空前,極其盛大的海上彌撒,而且還将調動四艘航母作爲場地。”
“四艘航母?”人妻娘當即皺眉,詫異的反問道:“維克多居然一個人搞定了這事?”
可貼身女仆卻說道:“這事似乎不是雨果軍團長推動的,是共濟會的盧瑟福副會長主動要求調動航母,據說是爲了在舉辦這場規模空前的彌撒時提振共濟會的形象和士氣。”
如果不是事先聽周青峰談起此事,蕾切爾也自然接受這個理由。可她得知某個叫盧瑟福的共濟會副會長也在摻和進來,立刻就覺着不對勁——能讓維克多那個壞小子來求幫忙,背後肯定有秘密。
隻要不是面對維克多,人妻娘的智商迅速恢複到應有的程度。她隐約覺着這事暗藏某種玄機,背後似乎有一支看不見的手在攪動。
“維克多跑來找我,希望能聯名向共濟會申請用航母開彌撒。他被我拒絕後,立刻又有人幫他實現了同樣的意圖。”蕾切爾呵呵冷笑兩聲,吩咐道:“給我調查一下這位盧瑟福副會長,這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