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蕾切爾用盡全力的将周青峰推出自己的客廳,把那個嬉皮笑臉跑來的小子拒之門外。她還将客廳的門鎖上,背靠在門上仿佛要用盡全力的抵住,不讓外頭那小子闖進來。
人妻娘此刻面色潮紅,紅唇緊抿,雙手緊緊用力。憤怒,激動,氣惱,她氣息粗重,胸口起伏,因爲太生氣而抓狂到表情肌肉都在微微抖動。
客廳内還有蕾切爾的保镖,随從好些人。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剛剛聖徒維克多.雨果來拜訪,蕾切爾禮貌的請他到客廳交談,一切都符合禮節。可當聖徒閣下帶着嬉笑的表情說出‘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蕾切爾卻臉色大變,當即大怒咆哮了一句‘閉嘴,滾出去’。
高高興興而來的周青峰就這麽真的被轟了出來。
失态的蕾切爾帶着極其特别的慌張,而跟她一門之隔的周青峰卻摸不着頭腦。吃了閉門羹的他撓了撓頭,很是困惑的看着跟在他身後的馬可世,“我隻說了一句話呀,那裏錯了?”
馬可世聳了聳肩膀,“抱歉長官,我的腦子已經理不清這種問題了。不過在我僅有的記憶裏,女人從來不是講道理的生物。我勸你再試試,她有可能是下意識的行爲。”
周青峰點點頭,又敲了敲房門說道:“蕾切爾,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真的有個非常棒的……。”
酒店的内飾是重建的,房門隔音不是太好,聲音倒是還能傳進去。可不等周青峰說完,裏頭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閉嘴,維克多。我說了,收起你那荒謬的想法。”
周青峰當即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心裏暗想:難道這娘們會讀心術不成,我暗藏的鬼主意一個照面就被她發現了?
不可能啊!她要有這本事早就該逆天了。
于是周青峰又敲門說道:“蕾切爾,我那裏冒犯你了嗎?”
“沒有,快滾。”
“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快滾。”
“你現在不方便?”
“沒有,快滾。”
“好吧,我想我來得時間可能不太對,我可以另約時間。不過我想先說一句,我對最後一天的彌撒有點看法,我設想了一個盛大的場面,一個絕對光輝,令人終生難忘的場景。我保證……。”
周青峰還沒保證完,就見身前的房門忽然一亮——門開了,門口的人妻娘面色古怪的盯着他,皺着眉頭問道:“你想談彌撒的事?”
“是啊。”
“你沒别的龌龊想法?”
“沒有啊。”
“你認真的?”
“當然。”
人妻娘大松一口氣,卻還是惡狠狠的瞪了周青峰幾眼。她連續幾下深呼吸平靜自己的心情,然後将客廳的門徹底打開,轉身領路道:“滾進來。”
诶……,你讓我滾進來就滾進來的?
周青峰回頭再看馬可世。
“她讓你進去。”變種人頭領再次一聳肩,“這就是女人。”
周青峰隻能再次走進蕾切爾的客廳,不爽的問道:“剛剛到底怎麽回事?”
蕾切爾已經回到她客廳的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雙手交叉放于腹部,臉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以非常正經的會談姿态對周青峰說道:“把剛剛那一幕忘掉,否則你會被我再趕出去一次。”
周青峰隻能翻白眼了。
“關于目前的彌撒,我有個非常好的創意。我們爲什麽不把彌撒辦成一場嘉年華?就是那種焰火晚會,大家一起祈禱,一起贊美,一起……,吃吃喝喝。
而且場地要宏大點,你覺着在航母上舉辦怎麽樣?據說共濟會有四艘航母,我們可以把它們并列在一起,航母之間還可以搭建簡易的懸索橋來往溝通。我們可以有各種有趣的活動,……。”
周青峰說的眉飛色舞,客廳裏保镖和随從聽得目瞪口呆。有人驚訝,有人不愉,有人遐想,總之這個想法确實聞所未聞。
隻有蕾切爾冷冷的哼了兩聲,“維克多,你是在開玩笑吧?你再怎麽胡來,也不能神聖的彌撒當做一場兒童遊園會來舉辦。教會活動是非常嚴肅的,不能讓你鬧着玩。”
可周青峰堅持道:“彌撒不就是聚會麽?過去的彌撒都是在陸地上的,可我這次想舉辦一場大海上的彌撒,而且用四艘航母作爲場地,還将他們連起來。隻要想一想這就非常令人激動啊。
這種過去從未有人組織過的事,完全可以在我們手中完成。而我可以贊助啊。我作爲聖徒,理應爲教會的教友服務,對不對?我出錢讓大家狂歡一場,加深教會的影響,這是我的責任。”
周青峰說的天花亂墜,奈何蕾切爾就是不相信。她就這麽翹着腿,挑着眉,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吹牛皮。
直到周大爺的話告一段落,她才微微探前身子,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周青峰的眼睛,壓低聲音反問道:“維克多,你又要搞什麽鬼?”
“你這是什麽懷疑的眼神?”周青峰提高音量,做怒目狀,“我隻是想舉辦一場盛況空前的彌撒,一場前所未有的彌撒,一場舉世無雙的彌撒。我就是這麽單純的想法。”
蕾切爾卻冷笑道:“維克多,我發現你的一個特點。别人撒謊時眼神飄忽,可你撒謊的時候喜歡盯着别人看。而且你騙人的時候,說話語氣也故作輕松,講一堆廢話。而你的真話反而非常簡單,明确。”
诶……,真的嗎?你怎麽這麽了解我?
周青峰做了個尴尬的鬼臉,片刻後恢複正常繼續說道:“蕾切爾,我真的覺着這樣一個聚會非常不錯。屆時你來主持這場彌撒,一定會特别耀眼。
對了,我剛剛有一顆電視轉播衛星正常工作了。我可以給你進行現場全球直播,讓全世界還身處困境和黑暗中的人們看到希望和夢想,看到還有你在爲他們祈福。這将會是一場被載入史冊的彌撒。”
這話倒是說的令人心潮澎湃,就連客廳的保镖和随從都露出向往的神情。可唯有蕾切爾無動于衷,隻是冷冷說道:“維克多,你要是把廢話說完了,那麽可以滾了。反正我不相信,除非你對我說真話。”
說完,人妻娘自顧自的從客廳沙發上起身,踩着踏踏踏的高跟鞋回到自己的卧室,留下周青峰在後頭發楞。當她冷漠臉将卧室房門關上,立刻背靠房門緊緊抵住,手拍胸口連續幾次大喘氣。
“該死的小混蛋,我還以爲他那顆無所顧忌的腦袋裏有什麽大膽的想法。他總是毫無預兆的搞這種大動作,每次都要被他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