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大災變後墨西哥最繁忙的港口。在迪亞戈政權控制時,它就肩負向極光軍團運輸煤炭等物資的重任。而在極光軍團控制後,它同樣是軍團對外商貿的重要中轉地。
而正因爲這個港口的重要性,港口管理局的人一直受到重用。管理局的加西亞局長此刻就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口,看着不遠處成排的港口吊機大笑道:“不管是誰控制墨西哥,都需要我們爲他們服務。”
辦公室内響起一陣嘎嘎大笑,管理局的官僚們一個個歪歪扭扭的各自找地方或躺或靠。每個人手裏要麽拎着酒瓶,要麽抓着紙牌,這幫家夥每天十點半上班,兩點半下班,中午還要休息兩個半小時。
在管理局大樓的窗戶外,是一大群墨西哥苦力在港口内像螞蟻似的忙忙碌碌。由于港口内不少設施缺乏維護隻能靠人力工作,可人力轉運顯得繁重而沒有效率,損耗極大。
“有一個吊機壞了,我覺着我們應該把損耗再提升五個百分點。”一個港務管理人員從外頭走進來,報告一個‘壞消息’。
隻是聽到這個‘壞消息’,辦公室裏一群墨西哥官僚卻是哈哈大笑。相比過去,軍團的對外貿易數量增加十倍不止。沒人關心這些貨物從那裏來,大家隻關心如何從中獲取利益。
在迪亞戈政權統治時期,港口管理局的這幫蛀蟲就敢把貨物損耗提升到驚人的百分之五十。而現在面對更加強勢的軍團,他們把損耗定在百分之五還不滿足,貪心在無限膨脹。
至于這些人爲什麽敢這麽幹,基本的原因很簡單,他們覺着自己無可替代。港口管理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不少專業知識才能保證從各個地方運來的繁雜貨物能準确的運往不同的目的地。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每天從港口運輸的貨物就好像一堆又一堆的金山銀山,負責運輸的官員必須有很嚴格的自律才能做到清廉不腐。而墨西哥的官員麽,節操爲零就是好的了,大部分其實是負數。
“嗨……,今天下午要運來一批衣服。上好的貨色。”一名管理局的官僚忽然指着電腦屏幕喊道,好些人探頭過來看,隻見是一份由軍團商務部發來的貨單。
“哦……,運往北美華盛頓特區的。據說鋼鐵兄弟會的公主殿下在哪裏搞了個新地盤,看樣子今後發往那裏的貨物會很多。”加西亞局長看了看,“三千個貨櫃的棉質襯衫和内褲,這東西肯定很暢銷。”
另一個官僚當即興奮樂道:“我們要發财了,英克雷的走私商肯定喜歡這些貨。他們那邊也很缺服裝鞋帽之類的商品。”
服裝的原材料要麽是棉花,要麽是化纖。可廢土目前不管是棉花還是化纖的産量都很低,根本沒辦法滿足巨大的社會需求。而不管是什麽地方,穿衣服是剛需,衣衫褴褛的人們都想換新衣服。
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港務局的這幫人自然靠着軍團的這條運輸大動脈來發财。就在他們摩拳擦掌之際,軍團商務部再次發來一份貨單,這次的商品統一驚人。
“是藥品,發往非洲安哥拉的。”又有人驚呼道。
“五百個貨櫃的消炎類藥物,五百個貨櫃的腸道類藥物。一千個貨櫃的醫療器械,包括滅菌設備,注射器械,X光機,B超儀,驗血輸血設備。天哪,這些都是奇缺的貨。”加西亞局長都感到驚歎。
衛生搞不好,人是要生病甚至死亡的。而目前來看腸道類和感染類疾病依舊泛濫,相應的藥物需求量極大。尤其是非洲,本身沒有任何制藥能力,完全靠外部輸入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巨大的财富在自己眼前湧現。要知道雖然北美陸續有藥廠在複工,可産量相當可憐,産品線有諸多缺損。
目前藥品依舊奇缺,這批貨是周青峰用來支援非洲同胞的。而非洲同胞則向軍團搞人力輸出,從歐洲湧入非洲的白人數量巨大,這其中專業人才和年輕女人是軍團急需的。
非洲的中國人目前已經開始搞捕奴隊了,開着周青峰提供的坦克,裝甲車,武裝卡車在不斷出擊,抓捕那些有用的奴隸。甚至有人已經不滿足于在非洲擴張勢力,進而主動前往歐洲甚至是中東。
從非洲來的人口運輸船會停靠韋拉克魯斯,港務局的人幾乎個個都偷偷截留非洲運來的女人自己享受。上級如果來查,他們直接報一個病疫就沒事了。
所以說港務局的職位肥的不可思議,令人瘋狂。很多人甯願在這裏當個小官也不願意離開,換其他地方可沒這麽舒服的好日子。這是最讓人熱愛的崗位了。
“把波菲叫來,我們得好好謀劃一下。”加西亞局長在呼喊,他要把自己的副手叫來一起幹。
軍團對送往非洲的貨物一向看管極其嚴格,運送都有軍隊看押。可這批醫療設備和藥品太叫人眼紅了,港務局的人不好好咬上一口叫人實在不甘心。
有人連忙在對講機裏呼喊波菲副局長的,隻是喊了半天卻沒反應。于是又有人跑出港務局的大樓去找自家副局長。之所以找這個人,是因爲這個副局長的業務能力最強,最知道該怎麽從運輸環節中撈錢。
去找的人匆匆忙忙的離開,又匆匆忙忙的回來。他們回來時面色慘白,帶着哭腔滿頭大汗的喊道:“加西亞局長,不好了。波菲副局長在電線杆子上。”
這話聽起來沒頭沒尾,加西亞局長皺眉喝道:“你在說什麽?波菲怎麽會在電線杆子上?”
“他被人吊在電線杆子上。”
加西亞局長更是驚怒,“誰……?誰這麽大的膽子?”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加西亞局長隻能自己跑出辦公室。他帶着一堆人沖出港務局的大樓,果然看到就在大樓外的路邊停着十幾輛車,一批墨西哥勞工正在路邊的電線杆子上挂吊索。
吊索下站着好些人,其中領頭一個穿着筆挺的制服,光亮的長靴。他面色陰沉,冷笑的仰頭看着其中一根吊索上挂着的波菲副局長。
波菲副局長雙手被捆,脖子已經挂在套索上。他的雙腳腳尖點着個木箱,身體來回晃動,面色漲紅。
加西亞局長急匆匆跑過去,就聽到陰沉的男子正對吊着的波菲副局長說道:“我要是把木箱踢到,你的脖子就會瞬間被自己的體重給拉斷。
你的舌頭會伸出來,眼睛突出眼眶,死得很難看。但你死的很快,沒什麽痛苦。
所以我不會這麽做,我會讓你墊着腳尖,一直墊着。你會爲此痛苦不堪,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可求生的欲望會讓你堅持很久,哪怕體力耗盡也必須堅持。
相信我,一天,兩天,三天,這個過程是漫長的煎熬,絕對會讓你精神崩潰。”
聽到如何折磨人的一番話,加西亞局長心中一陣惡寒。他當即暴怒喊道:“你是誰?快把我們的人放下。”
陰沉的男子扭頭看過來,見到一臉兇相的加西亞局長後露齒一笑:“我是盧拉,軍團肅反和清查委員會的。目前負責反怠工,反貪污,反渎職的工作。”
聽到盧拉這個名字,加西亞頓時感覺心髒麻痹,猶若遇到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