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爲自己耳朵聾了還是耳鳴了,難道聽錯了不成?
要知道龐蒂埃主教可是個極端保守派.他的極端保守可不是守舊,而是不允許任何人說法國的壞話,容不得任何人批評法國。
這個八十多的老頭經常性在各種彌撒聚會上宣揚法國的好,從制度到環境到政策到文化,是極度的大法蘭西主義者。他的性格有點類似戴高樂,那就是‘法國第一’,絕不低頭。
可這老頭今天居然同意一個外國人對法國的批評,而且還是在宗教和種族方面的批評。這可是龐蒂埃主教平日最自豪的地方了。
與會現場衆人都傻了眼,馬大總統都沒料到自己最堅強的盟友居然半路投敵。全國媒體驚掉下巴,整個法國的觀衆不知所措。作爲一個天主教的國家,巴黎的主教大人居然不再堅持‘法國第一’了?
可既然開了金口就得繼續說下去,老态龍鍾的龐蒂埃主教歎了一聲,以悲天憫人的語調說道:“首先,我們的高福利養了一幫懶鬼。”
哇哦……,衆人驚愕。
這太不政治正确了。法國人最得意的不就是優雅的生活麽?優雅的生活自然需要高福利啦!
周青峰立刻在一旁煽風點火,“這一點我有深刻體驗,法國人确實太懶了。商店動不動就關門,而且毫無理由的關門。天黑關門,周末關門,店主心情不好關門,心情好也關門。
法國人每周工作三十五個小時,就這樣好有人抱怨太辛苦。官僚體系效率低下到令人發指,沒有半點爲人民服務的精神。一年兩個多月的帶薪假期還不夠,上班就是喝咖啡,啥事也不幹。
現在法國人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兩種狀态,放假和等待放假!
高福利就需要高稅收,結果就是辛苦幹活的人把大部分收入統統交稅了,這些錢全部丢給那些領救濟的人去花。窮人不工作隻生孩子領救濟,這樣的社會誰還願意努力?
社會公共體系動不動就罷工。去機場,機場罷工。坐火車,火車罷工。郵局罷工,電信罷工,市政罷工,幾乎就沒有不罷工的日子。每次罷工就遊行,每次遊行就打砸,搞得罷工都成了一種文化。”
周青峰這次倒是語速極快,一口氣噴了一大堆。末了他還問人家馬大總統,“您覺着我說得對不對?”
演播室的人此刻正在震驚之中,聽到周青峰這一通啰嗦,都恨不能跳起來大喊一聲——你丫閉嘴!
而龐蒂埃主教卻沒受周青峰影響,他帶着更多的無奈繼續說道:“一群懶鬼想要活的舒服,不得不找來一群北非移民進行工作。可現在移民也想享受高福利不願意幹活,于是産生各種社會問題。”
這就是個惡性循環。簡單講就是政府決策一步錯,步步錯。周青峰再次蹦跶出來說道:“移民的問題現在已經影響到法國的方方面面,我從旁觀者的角度可以給些看法。
首先移民中大多數人沒有工作技能,他們根本不會法語,無法融入法國社會,他們想要在法國立足能幹什麽?隻能擾亂社會了。
巴黎的地鐵裏尿騷沖天,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巴黎的街頭到處是狗屎,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埃菲爾鐵塔下全是想用紅繩騙錢的阿裔,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巴黎的小偷和竊賊已經數不勝數,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每到跨年夜,巴黎街頭的燒車都成傳統了。去年一晚上燒了八百多輛車,警察還歡喜的宣布被燒數量比前年下降不少。這有什麽好得意的?
而且法國人還特别驕傲,對于不能融入法國社會的族裔可是赤裸裸的歧視。這樣的結果就是被歧視的北非綠教徒和中東難民隻能自我抱團,這其中跑出幾個恐怖分子就可以理解喽!
所以說你們的精英犯聖母病隻顧滿足成爲自己精神的上帝,卻全然不顧國家和社會能否承受。現在移民問題還隻是剛剛顯露出來,想要徹底解決隻怕是遙遙無期了。”
說完周青峰繼續加一句,“總統閣下,您覺着我的觀點有參考價值嗎?”
都說你丫閉嘴啦!
一圈法國人都要懵逼了,他們萬萬沒想到老主教居然對目前的社會如此的悲觀。而更可恨的是在一旁煽風點火的‘林森’,這丫一張嘴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呱噪的讓人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拍死。
老主教說一句,‘林森’能跟着說一百句!
龐蒂埃主教還沒結束,“我一直希望提振國民對國家的信心,我希望政府能夠做出改變。可這麽多年了,我看到的卻是一堆政客空談。法國的精英們,請停下你們的腳步,等等你們的國民吧!”
老主教開個頭,周大機關槍就能拼命的借題發揮。
“我覺着這不是法國政府的問題,這是整個西方制度的問題。黨派競選選不出合格的國家領導人,靠拉攏選民,空談許諾上台的官員,沒有任何管理國家的經驗,他要坐穩自己的位置必然走向民粹主義。
民粹主義就意味着沒有長遠的規劃,每一屆政府爲了獲得選民的支持就必然開出更高的條件。結果選民的胃口被越擡越高,爲此付出代價的卻是整個國家。
同樣的,民粹主義還導緻選舉人會開出一些無法實現的口号和許諾。沒有執政經驗的領導人不得不走進一個怪圈,他們拉攏選民,開出許諾,許諾無法實現下台換一個開出更多許諾的人上台。
西方國家在這種怪圈中輪回了很久了,過去靠家底還能經得起折騰。可現在大部分家底薄的國家已經扛不住了,金豬五國就是明證。法國的家底厚,可還能折騰多久?
唉……,西方民主怎麽會變成這樣?我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這一定是體制問題,吃虧的總是人民。”
周青峰也跟着一派悲天憫人的派頭,這次他不去問現場的嘉賓了。這小子站起身面朝演播室的攝像機,他以坦然的姿态向正在觀看節目的觀衆說道。
“親愛的法國朋友們,我覺着現在已經到了學習東方經驗的時候了。中國在三十年前,GDP總量隻有日本的九分之一,現在已經是日本的兩倍還多。而日本現在GDP差不多是法國的兩倍。
這樣高速的發展背後肯定是有豐富的經驗可以學習的。來,請跟我走近中國,走進一個新的天地。”
全法國的人這會都蹦起來大罵——你丫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