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烏市，我們就一定要好好嘗嘗這裏正宗的民間小吃。烤羊肉串，烤馕，拉面，抓飯，這裏的食物跟内地是有很大差别的，而且價格便宜。相信大家一定會喜歡。”
旅行社的導遊舉着小旗，一邊宣傳一邊領着幾十号或百來号的遊客登上大巴。而在大巴旁經過的波羅申科以自己高大的體型和帥氣的飛行員制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波羅申科向遊客微笑緻意，緩步走進了機場的員工休息室。休息室裏還有幾個同伴，見面就向他打招呼。
“嗨，夥計。”休息室裏一個同樣飛行員打扮的老外向波羅申科伸出手，用俄語說道：“我是安德烈，新來的。”
波羅申科報上自己名字，微笑道：“我也才來沒多久。”
“聽說你也是烏克蘭人？”
“是的。”
“我也是，真慶幸能逃出那片地獄。我要是再不走，議會那些混蛋就要用槍逼着我去駕駛戰鬥機了。”
兩個烏克蘭飛行員坐在休息室裏閑聊，談起自己國家的狀況都是唉聲歎氣。二毛這幾年被民粹，政客，公知等雜碎搞得一團糟，捏着鼻子向全世界展示民主算個屁。
當年蘇維埃的遺産已經耗盡，西方又背信棄義不肯援手，再加上大毛使勁打壓，二毛家真是有點民不聊生的痛苦。
俄烏戰争的規模越來越大，有誰知道哪裏發生過極其慘烈卻水平很高的坦克戰？沒誰知道！西方媒體甯願去關注中東那些菜雞互啄，也懶得去管發生在烏克蘭的血腥厮殺。
波羅申科是最近被新疆航空招募來的飛行員，工資算不上多高，但勝在逃出火坑。談起祖國太痛苦，倒是在烏市的新生活讓他很有談心。
“安德烈，你看到那些不停降落的客機嗎？幾百幾百的乘客不斷從這個國家的其他地方趕過來，就因爲我們公司提供了極其廉價的機票。說實話票價低的令人不可思議！”
波羅申科感歎的正是他進機場時看到的大批遊客，自打新疆航空的票價腰斬一半，連帶着烏市的旅遊業突然爆炸似的增——因爲票價實在太便宜了。
近幾年油價低廉，從魔都到烏市的票價最貴也不過一千出頭，便宜的話才六七百。而新航再把票價砍一半，這簡直便宜到家了。如此便宜的費用加上政府的引導，讓内地來西北旅遊的人翻倍的增加。
烏市領導原本以爲自己是賠本賺吆喝，上級安排的政治任務是必須完成，所有損失都得捏着鼻子認了。可沒想到改制後的新航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旅遊業的大增反而讓市裏稅收在上漲。
如果整個西北的安全狀況能大幅改善，低價機票甚至是促進經濟發展的一個良策。
“可我們公司到底是怎麽做到票價這麽便宜的？”安德烈也是疑惑。
“似乎有政府補貼。”波羅申科說道。
是的，大多數人都把新航的低廉票價歸結于政府補貼。可實際上卻恰恰相反，公司的林董事長拒絕了政府補貼。他表示政府完全沒必要擔心他會虧本。
可所有人都覺着自家老大在騙鬼——你把票價搞這麽便宜，沒有政府補貼鐵定虧死。
實際上周青峰還真不虧，他還有得賺。這原因是多方面的。航空公司的支出包括三部分，飛機的采購費用，燃油的費用，人員和維護的費用。這其中飛機和燃油是大頭。
周青峰弄來的十五架大型客機中，最終有十二架轉做貨機，三架經過修繕後最後還是用來做客運。這其中波音747-8的新機價格是三點五億……，美元。
可這筆占據絕對大頭的巨款在新航這裏就是零。這就省掉了大筆折舊費用。
而燃油由烏市的石化企業成本價供應。在富産石油的國家，比如委内瑞拉的汽油比水還便宜，結果造成極大的浪費。烏市的航空煤油雖然沒便宜到和水差不多，卻讓新航的燃油成本爆降。
剩下的人工和維護成本相對很低，周青峰爲了挖人甚至開出高薪，可整個新航的運營成本隻有其他航空公司的零頭。新航的票價砍一半，利潤甚至比其他航空公司還高。
新航這種超低價的政策搞得其他航空公司大爲苦惱，要不是新航目前大型遠程客機還太少，别家都可以放棄到西北的航線了。
這種情況下不是沒人抱怨，可抱怨也隻能私底下說。誰敢公開講就是找死。
連大長老都說‘林森是個好同志’，别人看到他隻有繞着走，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敢說林森惡意擾亂市場？信不信國安立刻帶你去喝茶，海陸空三軍抄家夥把你專政了，中央領導隻會說幹得好！
現在傻子都明白，林森背景很深，非常深，深不可測！
“我們的老闆的低價政策會把我們都累死的。”波羅申科在休息室裏不斷感歎。他來新航後就開貨機，除了正常休息就是連軸轉。所有大型貨機除了必要的維護就一直在飛，換人不換機，一刻不停。
“據說這個城市的商販都高興死了。”安德烈才來，卻也聽了滿肚子的故事，“這個國家的電商過去在西北是不包郵的，現在隻要貨值到了一定程度竟然也免郵費了。這很可怕，對不對？”
安德烈年紀比較大，過去曾經在俄羅斯開飛機。而相比兔子家以‘天’計算的快遞時間，俄羅斯郵政快遞的效率是以‘月’計算的。而在費用上，幾千公裏的航空貨運居然把費用壓低一半，這簡直是奇迹。
過去新疆地區的快遞費用極高，有時候貨值還比不上快遞錢。而貨值低的話，快遞費減半；貨值高幹脆就免了。
結果就是整個烏市各種電商的交易量猛增，現在居然有人用飛機運幾百噸的哈密瓜到内地，折算價格比在超市買還便宜。
新疆的農産品在大量朝外賣，而同樣沿海地區的商品也在大量朝新疆運。各種海鮮就通過空運朝烏市飛，價格也不會貴到離譜。這是個讓多方收益的狀況。
自從新航的十多架貨機投入市場後，運輸計劃幾乎立刻就排到了幾個月之後。因爲它的費用和時效性太過突出，誰也比不上。不過這事才剛剛開始，整個航空界都以爲這個低價傾銷的狀況無法持續。
這應該隻是新航重新單獨運營的臨時政策吧，是林董事長希望搶占市場而打出的低價策略吧。它不會長久的，肯定不會長久的，絕對不會長久的。
就在所有人都覺着大明星林森隻是玩個噱頭讓新航搶幾個頭條時，周大爺又在蒙古的某個破機場向蕭金浪打衛星電話求助，“老蕭啊，我又弄了五十架大型飛機來。麻煩你派人來幫忙開啊！”
這真是一場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