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私人莊園的路上,王儲殿下打了幾通電話解決些官場的溝通問題,畢竟現在他的莊園裏還軟禁着幾百号來賓,其中不少來頭不小。
安撫電話打完,也下達幾個指示放好些重要人物離開。哈曼丹王儲靜靜思索今晚的一系列事件,覺着真是倒黴透了。富可敵國難道還不能随心所欲?可不等他發出感歎,一個緊急的電話打了過來。
“殿下,我們莊園内又死人了,而且死了好多。”王儲的一個副管家說話都要哭出來,他的聲音帶着要崩潰的散亂,“現在整個莊園的無線通訊都中斷了,我是用有線電話打出來。”
“什麽?我剛剛還跟你們聯系呢,怎麽突然又出事了?”王儲很是發蒙,“安保人員在哪裏?我花錢雇傭的那些退役軍人呢?”
“死的就是那些雇傭兵,還有幾個仆人,一屋子的屍體,牆上,地面上,桌椅上全是血,那些人死的太慘了。整個房間隻有兩個女仆還活着,可她們醒過來卻都快被吓瘋了,什麽都說不清楚。”
“死人就找那些安保人員啊,監控裏顯示什麽?誰幹的?”王儲殿下一開始是極其憤怒,連聲斥責。可他副管家卻一問三不知,翻來覆去都是一句話——聯系不上。
“真該死。”哈曼丹王儲氣得挂了電話,轉而聯系迪拜的警察,要求立刻派人去他的莊園維持秩序。警察問發生了什麽事,他隻說死了人,要多派人手,卻要求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電話挂斷,哈曼丹王儲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依舊坐在車内由貼身保镖護送着前往另一個别墅,頂多是讓人快點聯系莊園内的安保人員詢問具體情況。
可沒個幾分鍾,莊園内的安保沒聯系上,又一個緊急電話打過來。這次打電話的竟然是一名受邀參加晚宴的貴賓。
“王儲殿下,你的莊園發生戰争了,這裏都快變成地獄。我現在是光着腳逃出來給你打電話,你快想辦法調動軍隊去鎮壓。”貴賓說得焦急,帶着劫後餘生的緊張。
“戰争?”王儲殿下心說:你在開玩笑吧,我的莊園内怎麽可能有戰争?他隻能好言安慰,并且表示會派人去找對方并且給予妥善安排。至于莊園内的問題,會有安保人員處理。
可不等王儲把話說完,打電話來的貴賓卻激動的打斷道:“别指望你的安保人員了,他們正在被屠殺,死的就是那些人。我聽到激烈的槍聲,看到滿地的屍體,到處都是血。戰争,明白嗎?真的發生戰争了?”
打電話的貴賓說了幾句居然就把電話給丢下,哈曼丹王儲甚至能在手機中聽到對方在驚慌中快速逃跑的腳步聲。
這到底是搞什麽鬼?
接下來好幾個類似的報警電話打到王儲的手機上,全部都是描述一場慘烈和血腥的屠殺正在莊園内上演。死亡的數字在人們的口中從十幾個快速增加到上百個乃至上千個,總之就是一片驚慌。
而莊園内的無線電聯系死活接不上,所有人打出來的電話要麽是有線的,要麽是逃離之後再打出來的。
最後王儲總算接到一名雇傭兵的電話,對方一開口就喊道:“有人襲擊了我們,至少超過五十人死亡,現在莊園内依舊有交火,戰鬥還在繼續,我們需要支援,快派軍隊來。”
職業軍人的話就是講的更清楚,可王儲聽完後整個頭都發麻。他腦子裏嗡啊嗡的亂響,實在難以理解自家莊園内到底發生了什麽?
慘烈的戰争?巨大的傷亡?沉重的損失?
不就是有人想刺殺我麽?
怎麽會搞出這麽多事?
我他喵的到底招惹了什麽啊!
而在莊園内,當周青峰帶着瓦蓮娜從手術室出來,外面的醫護人員居然都沒跑。他們看到血腥的殺戮惡魔時禁不住貼牆站立,可看到裹着件白大褂出來的瓦蓮娜,那簡直就跟看到神迹一般。
“好好待着别亂跑。”周青峰沒打算爲難這些醫生護士,他冷冷丢下一句話,邁着铿锵的步伐轉身就走。
可剛剛還在給瓦蓮娜做手術的主刀醫生卻不怕死的上前兩步,他大聲喊道:“你們怎麽做到的?傷者這會絕對不可能行動自如,她的身體損傷極其嚴重,哪怕打興奮劑也不行。”
瓦蓮娜中了好幾槍,雖然命大挨的都是威力較小的手槍彈,可也把她傷的極重。醫生廢了好半天的勁才把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按常理應該送進ICU再昏迷幾天的,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抓着槍還活蹦亂跳?
“這世界上總有些事情超乎想象。”周青峰随口搪塞,大步從醫療部離開。他下樓的時候随口向瓦蓮娜問道:“你怎麽會搞得這麽慘?”
“都是被你害的。”瓦蓮娜重傷稍愈,氣息還很不順暢。她狠狠的罵了句,“如果不是你,我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倒黴。”
兇暴母熊用盡可能簡潔明了的言語把事情講清楚。幾句話來說,就是周青峰在巴爾米拉讓毛熊的普老大丢了臉面,内務部奉命調查。可這事如何能調查清楚?于是跟周青峰最親近的瓦蓮娜成了替罪羊。
普老大也許沒有要懲罰瓦蓮娜的想法,可底下的人做事往往就非常極端。瓦蓮娜深知内務部的衆多内幕,她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死亡,結果就隻能逃亡。
而像瓦蓮娜這種身份特殊的人,想逃命也難。她必須找個大靠山才能活下來,思來想去她排除投奔西方世界的想法,她想找周青峰。
因爲周青峰想盡辦法也要把在巴爾米拉救出的小女孩安頓好,瓦蓮娜覺着他不是行事詭異,難以捉摸的冷血特工,反而有些正義感。投靠他總比投靠别人強,雙方好歹有點交情。
那麽要跟周青峰拉關系尋求庇護,把小可憐帶上就是最好的選擇。可當瓦蓮娜去找小可憐時,卻發現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在難民營裏被叙利亞官員賣掉了。
買家就是中東的某個狗大戶,綠教權貴特别喜歡年齡小的女孩,類似的**交易在戰亂地區非常普遍。瓦蓮娜别無選擇,隻能一路追下來,結果就追到了阿聯酋哈曼丹王儲的莊園。
倒黴到家的瓦蓮娜被祖國抛棄,有家難回,身上有傷還得不到治療,最後還被一群雇傭兵給逮住了。
“好啦,你可以笑了。這就是我當前處境的緣由。我遲早要找那些該死雇傭兵報仇。”瓦蓮娜說這話時帶着滿肚子火氣,要不是她單槍匹馬的作戰,如論如何都不會被一群宵小欺負。
“莊園的傭兵?”周青峰走到醫療部的出口,雙手一推大門走了出去,“我覺着你真是沒必要再爲那些傭兵費心思,他們死得差不多了。”
瓦蓮娜跟着周青峰走出來,隻見外頭的莊園大部分地區一片漆黑。電力供應破壞,無線電中斷,尤其是遭到了強力襲擊,可整個莊園卻出現多處火點,燃燒的火焰在夜晚顯得特别妖豔。
地面破碎,樹木倒伏,建築坍塌,耗費重金修建的沙漠莊園簡直就好像被一顆隕石砸了般,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場景。
而在這些場景中,殘肢斷臂是随處可見,倒伏的屍體以各種扭曲的姿态呈現,就好像在上演一幕恐怖片似的。
遠處還有各種哭泣和呼喊,救火救人的車輛鳴叫此起彼伏,火光中人影閃動,好像末世一般。
“到底是怎麽回事?”瓦蓮娜傻了眼,“這是誰幹的?”
“我啊!”周青峰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