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遭受折磨。”巴拉克一口咬破後槽牙,一股帶着杏仁味的液體從牙齒中流出進入他的食道。幾秒後,他感覺自己的呼吸系統被麻痹了,他窒息了。
等周青峰将巴拉克的幾名手下打趴下,回頭再看第一個被他擊倒的家夥。對方卻在劇烈的抖動,像條瀕死的魚。
“見鬼。”周青峰蹲在巴拉克身邊,就看到對方的瞳孔在縮小,臉色發青,脈搏很快就停掉了。“這家夥真夠狠的,他居然自殺,還死得如此幹脆。”
看着眼前的屍體,周青峰下意識的明白自己隻怕是抓到了大魚,因爲普通恐怖份子都是軟蛋,舍不得死。而眼前這人死得太果決,一點猶豫都沒有。他回過頭将其同夥抓過來,從氣質上就可以看出不同。
死掉的人大概五十多歲,身體健壯,肌肉發達,手腳上的老繭都可以證明其受過專業訓練。而還活着的都是小喽啰,挨揍之後都是軟腳蝦,一看就是在叙利亞就地招募的叙奸。
“死掉的人是誰?”周青峰把小喽啰抓過來詢問。
“他叫安達爾,是我們的頭。”哆哆嗦嗦的喽啰說道。
問了一圈,小喽啰能提供的情報非常有限。周青峰又去研究安全屋内的其他設備。
電腦是加密的,看上去似乎還帶有防拆和自毀裝置。桌上的文件有多種文字,也使用了某種密語書寫,外人看不懂。安全屋内有現金,槍械,電台和大量的僞造證件。
周青峰找到了好幾本護照,照片都是死人的頭像,可名字沒有一個相同。他再次看向那具屍體,心裏暗道:“這家夥似乎不得了啊!”
沒有受過諜報培訓的人是搞不懂眼前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周青峰隻能在這個地窖安全屋内簡單翻找一番後把消息發給蕭金浪——專業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對付。
“老蕭,我好像逮着一個間諜,看樣子來頭不小。雖然他人已經死了,不過他留下的東西應該有點價值。”
蕭金浪已經沒辦法跟周青峰這種憨貨生氣,聽到有收獲後立刻派人趕了過來。首先來的是吊靴鬼似的裝甲小隊,确認身份後他們就在安全屋周圍警戒。
在這期間周青峰讓‘狗肉’遠離,并且給死者和安全屋内所有看上去有價值的東西統統拍照傳給蕭金浪。不過蕭金浪也不認識死掉的人,駐叙軍事代表團也沒這人的案底。
可當照片發給駐叙俄軍的情報機構後,毛熊内務部很快發來信息——這家夥真名叫巴拉克,美籍以色列人。他在叙利亞經營了十多年的情報網,是很多恐怖襲擊的幕後組織者,我們一直想抓他都抓不到。
喔噢……,說白了這家夥是個美以在叙利亞情報網的頭。
就在國安還在确認巴拉克身份時,周青峰正通過安全屋的電腦上網。他這時才明白自己幹掉‘陰鸷臉’解救婦孺的事已經在網上引發軒然大波,更重要的是惹來了ISIS的瘋狂報複。
紮卡維的處刑已經進行了第三組,那個成年女人也死了。她懷抱的嬰兒趴在母親身上大哭,血水濺了孩子一臉,一滴一滴的朝下落。這畫面讓無數人爲之抓狂。
周青峰的不回複惹來了紮卡維莫大的憤怒,他試圖挑釁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哪怕他再兇惡,可對手不理他也沒用啊。狂怒下的紮卡維命令屬下的劊子手奧馬爾一口氣拉來了五個人質。
處刑網站上多了一行滴血的文字,“膽小鬼,你再不出現的話,因你而死的人會更多!”
對于如此殘酷的事,很多人已經被吓的惶惶不安,甚至不敢再看相關新聞。而更多的人則變得極其狂躁,大部分都把冒頭對準了惹事的隐形戰士,少部分人想講講道理也被迅速淹沒。
而還有極少數人則在歡呼慶祝,大肆贊美紮卡維清理異端和異教徒的行爲。在這些人眼裏,不加入他們的行列就隻能去死。
面對這種情況,泥佛也要發怒啊!
周青峰皺着眉頭讀完所有新聞,他扭頭看看地上是死屍,強迫自己冷靜——要讓他公開露面是不可能的。可要如何解救當前的局面呢?
周青峰抓起安全屋内散落的文件,大概猜出被自己無意間找到并且逼死的人是個人物,應該跟叙利亞的亂局有很大關系。最重要的是他破解了一張手繪地圖。
巴拉克親手花的阿勒頗城區地圖,非常粗陋但有些重點位置卻有明确标注——這是一張網,巴拉克的情報網。
由于戰場環境太亂,單線聯系缺乏效率,叙利亞更是不容易找到高素質的人員從事情報工作。巴拉克不得不親自構築自己的情報網,他的手下,他的聯絡人,他的線人,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搞定的。
按理說巴拉克不應該繪制這樣一份地圖。可從他随身帶的一些藥品來看,常年的潛伏工作讓這家夥有些精神病痛方面的困擾,他不得不記錄下某些重要的信息以防遺忘。
抓起手繪地圖,周青峰又看看地面死屍那張鐵青的臉。他就用安全屋的電腦上網登陸推特和FB,将巴拉克死亡的照片放到了網上。注解上隻有一句……,“看看我們誰造成的危害更大!”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可待在土耳其基地内的菲德爾看懂了。這位CIA高官心頭驚悚,已然明白自己的對手找到了正确解決問題的方式。
要找紮卡維的處刑現場不容易,可威脅支持紮卡維的CIA就簡單多了。隐形戰士這是明白了巴拉克的身份,要對CIA在叙利亞的情報網動手。這個危害可比紮卡維殺幾個無辜平民大多了!
這下難題出現在菲德爾面前,他立刻對助理喊道:“聯絡我們在叙利亞的情報人員立刻撤離,尤其是在阿勒頗附近的,必須立刻離開。否則我們損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