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歐克還是秦衛東的合作夥伴,可現在卻連合作都談不上,隻能算是歸屬軍團非洲仆從軍的小頭目——獻上一切換取生命保障的那種。
歐克交出了自己掌握的一批黃金,換取接受軍團培訓的機會。從今以後他就是仆從軍的一名排長,手底下隻有三十多号人。
“見鬼,我以前可是指揮數千人的大頭目。現在縮水一百倍。”歐克對此腹诽不已。可奈何形勢比人強,有軍團長親自坐鎮,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前來投誠的黑人勢力數量不少,很難想象過去那些不可一世的黑人大頭領會低頭前來表示自己的恭順。那可都是些野心勃勃,暴虐成性的惡棍,現在都乖的像哈巴狗一樣。
爲什麽?
因爲極光軍團徹底摧毀了城内的統治體系,黑夜中的催淚瓦斯和肆意的縱火讓大量黑人逃散。很多勢力d頭目被折騰一夜,天亮後就發現自己形單影隻成了孤家寡人,沒有人服從自己,誰也号令不了。
沒有了權威,像歐克這樣的人除了徹底投靠極光軍團就别無它路了。獻出黃金後,歐克曾經不服氣的問過一個叫富勒的白人‘爲什麽我們會被打的這麽慘’?
爲什麽?富勒給出的回答是——你們黑人沒有凝聚力,沒有組織性,沒有團隊意識。當遇到更強的對手,你們的的失敗是注定的。
凝聚力,組織性啥的,歐克是真不懂。他隻知道自己的手下懶懶散散總是習慣性的不守規矩,可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黑人天生就如此。
搖搖頭放棄了思索太過哲學的問題,歐克轉而前往先遣隊的後勤餐廳領上一份午餐。現在的他沒什麽地位,赤手空拳,就是這麽普普通通。
“歐克。”簡易搭建的露天餐廳裏,一聲呼喊傳來。另一個黑人湊到歐克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馬爾科,你沒死?”歐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人。羅安達市的黑人頭目好歹彼此認識,後者正是差點把先遣隊幹翻的那個黑人前富豪。
“噓噓……。”馬爾科東張西望的看看周圍,豎起手指示意歐克别太驚訝,他聳聳肩說道:“我沒能逃遠,又被抓了回來。軍團覺着我能力不錯,任命我爲仆從軍的排長。”
“你該不會又想來搗亂吧?”歐克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雖然他失去了一切隻換來個小排長的身份。可加入軍團後,他的心情也變得非常安穩,他已經厭惡天天争鬥的生活,不想再打仗了。
至少暫時沒那個心思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對抗那些人形怪物。”馬爾科想想自己被變種人抓住的經曆,現在還有點失禁的尿意。“我現在不想搗亂,隻想來跟你聊聊,以後我們可是同僚了。”
“有什麽好聊的?”歐克領了一份木薯粥加肉幹,随便找了個牆角席地而坐。“我們什麽都沒有了,已經成了一堆可憐蟲。軍團不信任我們,他們連塊刀片都不許我們攜帶。”
“是啊,軍團不信任我們。”馬爾科端着同樣的食物也湊到牆角,歎聲說道:“可你知不知道我們之前一直想找的那群白人也投靠了軍團,數千人躲在地下管道裏,還活着的大部分都是女人。”
“我見到了。軍團優待女性,特意給她們提供醫療服務。”歐克頗爲氣悶的哼了聲。大災變的混亂時期,女人和孩子都是最脆弱的。被他玩弄和殺害的婦孺就不計其數,而現在這些人卻比他過得還好。
“軍團要求我們尊重女性,還要我們照顧孩子,盡可能的收容這些關系到軍團未來的種子。哈哈哈……。”馬爾科大笑幾聲,仿佛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想想我們的過去,眼前的情況真是諷刺。”
“我感覺自己進了一家收容院,專門照顧那些沒用的女人和孩子。”‘呸’……,歐克不爽的吐了一口,恨恨不已的罵道:“真該死,我們居然要當保姆了。”
一口濃痰落地,一隻鐵靴也從牆角走出來。歐克和馬爾科就好像觸電般從地上站起來,連同整個露天食堂的幾十号人全都肅立,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軍團長。
周青峰領頭,身後跟着馬克世,洗刷幹淨的‘狗肉’繞着主人的前後亂竄。他們所到之處無不一片安靜。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周青峰停在歐克和馬爾科面前,冷酷的眸子中透着寒光。
“沒……,沒聊什麽。”歐克不由自主的感覺脊背的肌肉在亂抖,不可抑制。眼前這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大魔王,漠視生死,毫無人性的那種。
“我聽到你們在批評我發布的政策。你們覺着自己加入了一家收容院?”周青峰又看向馬爾科,他的目光同樣讓馬爾科的臉皮不停亂跳。
“尊敬的軍團長閣下,我想您誤會了。”馬爾科企圖用嬉笑的語調緩和氣氛。
可周青峰不買賬,他繼續冷哼道:“你們的身體都很壯實,之前應該都是些頭領級别的人物。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桀骜不馴,難以收服。我也知道你們都犯下過無法曆數的罪行,死有餘辜。”
“但優待婦女和兒童是我定下的基本政策,是不容更改和诋毀的,否則就是在挑釁我的權威。”軍團長的聲音低沉有力,暗藏殺意。
“軍團長閣下,我們沒有想過挑釁您的權威。這真是一場誤會,我們就是随口說說。”馬爾科再次嬉笑。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這些滿口謊言的家夥嗎?我養你們不過是認爲你們還有點用,我認爲你們還是可以被改造的,隻是不能用尋常的改造方法。”
周青峰停頓兩三秒,冷笑的後退了兩步說道:“我現在裁決你們兩個惡棍隻能活下來一個,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自我解決,否則……,我就幹掉你們兩個。”
“什麽意思?你要殺了我們?”歐克當即大怒的踏前一步,“我們已經投降,我們已經交出一切投降了,爲什麽還要我們死,……。”
歐克話沒說完,就感覺身子後仰,一支有力的胳膊橫過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勒住。他當即用力朝後蹬腿,雙手抓住勒脖的胳膊朝外拽,兩眼上翻看向身後,勒住他的是其身後的馬爾科。
“馬爾科,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歐克努力的拽馬爾科的手臂,可後者的手臂跟鐵鑄一般生硬。他又試圖抓馬爾科的頭發,肘擊馬爾科的肋下,可各種方法都無法擺脫勒脖的境況。
“你蔑視軍團長的命令,你就該死。明白嗎?”馬爾科嬉笑的臉瞬間變得狠辣,“你一個人死好過我們兩個人死。”
“馬爾科,放過我……,軍團長……,馬爾科他是……,他是……。”歐克很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馬爾科用盡全力的同時在歐克耳邊低聲說道;“去死吧,歐克。你殺了那麽多人,你幹了那麽多壞事,你早就該死了。”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你也會有慘死的一天。”歐克的喉結很快碎裂,舌頭被勒壓的吐出來,瞪大的眼珠子好像要爆開似的。他最終斷斷續續的詛咒了一句,就被活活勒死。
當歐克的屍體緩緩倒下,馬爾科也脫力的跪在地上向周青峰請求寬恕。
而面對兩人相殘的一幕,露天餐廳的衆人猶如寒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冷酷無情的軍團長閣下隻是沉聲說道:“不管你們理解不理解,不管你們順從不順從,我的意志必須得到執行,違抗的人就得死。”
厲語如刃,衆人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