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明将發現上報,先遣隊的所有人都表示極其震驚。這不是一桶兩桶,而是至少兩百四十桶。這些油桶堆放在宮殿廣場附近的一片建築群内,有些甚至還裝在運貨卡車上根本沒有卸下來。
棕榈油無論是産量還是消費量都是世界最大的食用油,普通中國人對它可能很陌生,當它實際上廣泛應用于食品工業。三十多噸棕榈油在末世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财富。
要知道周青峰爲了給軍團成員提供足夠的油脂,保證大家能正常工作社會,可是折騰出了重油重鹽的‘至尊’方便面,而眼下這三十多噸棕榈油算是重要的油脂類補給。
對于秦衛東的不解和疑問,被解救的富勒先生倒是苦笑的給出一個猜測,“羅安達市是安哥拉最大的城市和重要港口,貨物運輸非常繁多,這批棕榈油可能是大災變發生時就被搶劫而來的。
而在過去的一年裏,原本有近千萬人口的羅安達市遭遇了滅頂之災。大量人口死亡,流散,從城市内遍地的骸骨就可以看出其慘烈。現在偌大個城市就剩下幾萬人勉強生存,很多事物更是被人徹底遺忘。
這些棕榈油可能已經換了很多個主人,上位者不愁吃喝,自然沒動力去搜檢這些被亂丢的庫存。下位者被禁止碰觸進入這片存放戰利品的倉庫區,自然也沒人發現它們。
對于盤踞城市的暴徒而言,他們的生活就是搶搶搶,殺殺殺,清理庫存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不是我要嘲諷這裏的土著,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技能。”
對于這個猜測,先遣隊表示認可。畢竟就他們目前看到的狀況,羅安達市确實死了太多人。不過現在看着垃圾和寶藏混雜的房屋片區,倒是很讓人興奮——這塊不起眼的地方應該還有其他好東西。
“也就是說我們還能找到更多的物資?”秦衛東問道。
富勒先生點點頭,“理論上說,還有更多東西等待我們去發現。”
秦衛東繼續問道:“我們搶下的隻是城市裏某一支暴徒的地盤,對嗎?還有二十多支勢力,應該還有更多類似被遺忘的寶藏,對不對?”
富勒先生呆了呆,還是點頭,“理論上沒錯。可您的隊員人數可不夠,不可能去翻撿城市裏所有的地盤,更不可能和所有勢力敵對。
而且我還必須提醒您,您雖然對那些黑人奴隸不錯,但他們未必感激。這裏的黑人要麽極其單純,要麽極其狡詐。我遇到過很多黑人騙子,他們可以表現的極其恭順,然後轉頭就出賣您。”
這倒是真沒錯,類似的問題極光軍團在哈瓦那就碰到過。軍團長閣下曾經爲此暴怒,整風運動的一個起因就是爲了對付那些懶惰成性的黑人和拉美人。
但考慮到後續将會有大規模的非洲遠征人員到來,秦衛東覺着還是有必要對目前已經控制的區域進行清理。他下令道:“組織專門的人員清理這片區域,同時封鎖消息,負責清理的奴隸不許再離開。”
專門的人員自然就是秦明和富勒,他們各帶二十名奴隸幹活。爲了安全起見,所有奴隸都戴鐐铐,若有逃跑立刻射殺。
清理盤點的工作繼續進行,雖然很累人但也很令人高興。盤踞宮殿廣場的暴徒朝他們囤積搶劫物品的地方丢了大量的東西,秦明甚至從雜亂的堆積物中找到了已經幹癟的水果和蔬菜,甚至還有屍體。
安哥拉的經濟以農業爲主,這片一百多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完全可以支撐起一個強大的國家,可惜這裏的人卻大部分窮得叮當響。運送到羅安達供出口的貨物有很多,目前大量貨物就積澱在一個個垃圾堆中。
“這完全是‘燈下黑’。”秦明欣喜之餘又極其驚詫,他竟然在一堆建築廢墟中又找到幾輛貨櫃車。
“這裏的暴徒一天到晚想着去外頭搶東西,卻從來沒想過好東西就在他們身邊。”車上的集裝箱被搶劫後根本沒有被打開過,當秦明命令奴隸用液壓鉗剪斷鋼索,裏頭存放的竟然是……。
大袋大袋的安哥拉咖啡豆。
現在咖啡可是很貴的,絕對奢侈品。隻有上流社會才能享用。末世拉大了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底層人食不果腹的時候,上位者卻在盡情揮霍。
有地位的人甚至會變本加厲的尋求彰顯自己身份的物品,而西方人喝咖啡的習慣更是不會輕易丢掉。不管是軍團内部享用還是用于出口,這批咖啡都價值巨大。
“安哥拉的氣候和土壤适合咖啡生長,出口量很大。”富勒先生适時出現了,他拎起個袋子打開後抓出一把咖啡豆,感歎道:“這是羅百斯特咖啡,品質一流。哪怕在大災變之前也是國際市場的搶手貨。”
“這裏足有五個标準集裝箱。”秦明手裏握着一把撬棍當指揮棒,對身後的奴隸喊道:“把它們統統打開。”
五個集裝箱裏全部都是咖啡,富勒先生又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下這批咖啡的大概數量和存放位置,然後命令繼續封存。
“嗨……,小子,爲什麽我打開的屋子和貨櫃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而你總能找到這些價值不菲的貨物?”富勒先生頗爲郁悶。他剛剛找到一個屋子,裏面堆滿了發芽後腐爛掉的土豆,毫無價值。
“我年齡小,手氣旺呗。哈哈哈……!”秦明倒是越來越興奮,這種垃圾堆裏尋寶的事太有意思了。對此解釋,富勒先生隻能撓撓頭,表示歎息。
接下來找到的東西是越來越多,富勒先生總算有所收獲。他找到了罐裝的蔗糖和大袋的玉米。蔗糖保存還比較完好,不過玉米有部分已經發芽,最後決定丢給奴隸改善夥食。
此外在清理一個垃圾山時,秦明找到了大量的小商品。拖鞋,衣帽,牙膏牙刷,鍋碗瓢盆等家庭用品,甚至還有洗發水和嬰兒用品。
“這些東西毫無疑問是從超市搶來的。”富勒先生找到一罐嬰兒奶粉,再次感慨,“一般在羅安達開超市的都是中國人。他們的命運恐怕不太好。”
奴隸負責挑選能用的物品重新存放,而同樣有大量已經黴爛的貨物隻能當成垃圾丢棄。秦明就在垃圾中撿起一張照片——照片背景是家門口倒挂的福字,一個中國人的三口之家正在家門前開心大笑。
照片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黑色血手印,也許……,是孩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