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武裝皮卡高速擦過穆加貝身邊,挂起的烈風甚至讓人站立不穩。接着一輛又一輛的皮卡跟玩雜技般故意從他身邊開過,車上的黑人士兵大聲呼喝,不斷叫嚣,不停戲耍穆加貝。
穆加貝在皮卡中間唯有舉起手臂喊道:“嗨……,兄弟們别這樣,我是自己人。帶我去見卡桑主席,我的任務完成了,有人願意援助我們。”
“援助?”一輛皮卡停下,跳下個壯碩的軍裝黑人。他惡狠狠的一把揪住穆加貝的脖領,如狼似虎。
“法國人開始也說要援助我們,結果把我們的人送去開礦。英國人也說要援助我們,然後逼我們給他們種地。
還有德國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那幫白人的家園已經全部毀滅了,所以他們全部沖進了非洲跟我們搶奪生存資源。現在輪到美國人趕來了?”
軍裝黑人的語氣讓穆加貝大感不妙,他連忙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我要見卡桑主席,是他安排我去美國的。”
“卡桑四個月前就死了。”軍裝黑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發出不屑的嘲笑。
“不可能,我剛剛還跟卡桑主席的屬下通訊。我……。”穆加貝的心頭忽然一陣冰涼。
“哈哈哈……,白癡,一直是我在跟你通訊。天氣變暖後,卡桑那個隻會妥協的家夥就被推翻了。”軍裝黑人用力搖晃穆加貝的脖子,“告訴我,你帶來的人呢?你們的補給呢?爲什麽隻有你一個?”
“不,這不是真的,你們在騙我。”穆加貝環顧四周,黑人士兵一個個都用陰冷的目光看着他。他奮力掙脫軍裝黑人的手,倒退幾步喊道:“冷靜點,我帶來的人能讓大家都吃飽肚子,你們别把事情搞砸了。”
“我們不相信那些白人,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軍裝黑人一伸手,就從穆加貝的耳邊扯出一根耳機線。他當即變色罵道:“見鬼,你在跟誰通訊?送你來的人呢?他們是不是躲在附近?”
穆加貝此刻已經後悔死了,面對逼近身前的軍裝黑人,他伸出手掌試圖阻止,阻止不了就隻能不斷後退,不斷哀求,“聽我說,我找來的援助不太一樣,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依靠他們,你們要相信我。”
“我們已經受夠了欺騙,不想再聽任何人的鬼話。”一切解釋都無濟于事,軍裝黑人根本不聽穆加貝的話。他反而揮揮手,命令身邊幾輛武裝皮卡朝穆加貝來的方向前出搜查。
而在大概五百米外,通過無線電聽到全部對話的秦衛東開口道:“李察,你能打掉敵人的頭目嗎?”
“有車輛遮蔽,命中概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躲在暗處的李察回答道。
“那就打掉敵人沖出來的皮卡。”秦衛東命令道。
“明白。”李察所在的位置是機場附近的一棟房子上,他舉着雙筒望遠鏡對射手報告道:“距離六百五十米,無風,目标敵人前方武裝皮卡,速度四十公裏每小時,橫向修正三,冷膛一發。”
據槍的射手将情況複述一遍,鎖定目标後輕輕扣動扳機。嘭的一聲輕響,大口徑消音器将M107A2的槍聲降到最低,點五零的子彈飛過六百來米的距離鑽進皮卡的油箱。
穿甲燃燒彈不但破壞了油箱,還将整個皮卡的底盤撕裂,皮卡當即淩空翻滾。而油箱被子彈的動能整個炸開,飛濺的汽油又被點着,發生爆燃效果。
跑道上嘭的一下炸開熊熊烈火,跟在後頭的其他皮卡當即吓的紛紛躲避。可就當它們轉彎想要逃跑時,黑暗中不斷射出的大威力子彈卻将它們一一打爆。
嘭嘭嘭的爆燃火焰照亮大半個機場跑道,剛剛還兇威滔滔的軍裝黑人瞪大眼睛四處觀瞧。穆加貝止住後退的腳步,喘着粗氣說道:“嗨……,兄弟,你惹怒我的朋友了,現在罷手還來得及。”
“Fuck-You!”軍裝黑人卻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他一把抓住穆加貝的脖子,掏出一支手槍頂着對方的腦袋大吼道:“讓你的人出來,否則我殺了你。”
腦袋上多了支槍,穆加貝也謊了神。他太了解這些無法無天的非洲兄弟了,這幫人色厲内荏,卻殘忍兇暴。面對這些人,一個不慎就要丢了性命。他唯有喊道:“冷靜點,拜托你冷靜點,讓我們好好談談。”
“我不信任白皮豬,我不要當他們的奴隸。”軍裝男子将穆加貝用力一推,伸手就給對方腦袋上一槍,然而轉身跳上一輛皮卡逃走。
李察這時倒是在無線電裏說道:“敵人頭目百分百可見,需要擊殺嗎?”
“唉……。”當穆加貝的身子倒下,無線電中傳來秦衛東長長的歎息,“讓張洪解決他們吧,幹脆點。”
“明白。”躲在黑暗中的張洪早就瞄準了正在逃離的武裝車隊,他對炮組乘員說道:“距離八百米,目标敵方皮卡車隊,榴霰彈三發速射,開火。”
轟……,在機場跑道外突然響起炮聲。一零五毫米的炮彈飛速射來,并且在軍裝黑人的皮卡上空炸開。無數顆鋼珠猶如暴雨傾盆,稀裏嘩啦的覆蓋上千平方米的範圍。
第一發榴霰彈就将敵人車隊炸了個人仰馬翻,亮起的車燈瞬間熄滅大半,車上的黑人士兵毫無防護,在鋼珠彈雨下猶如案闆上的肉塊,頃刻間被打成肉泥。
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又是兩發榴霰彈連續爆炸,更是将目标徹底覆蓋。十多輛皮卡被打的千瘡百孔,車上的人員頓時死傷慘重。
三發炮彈過後,機場跑道陷入安靜,倒是候機樓方向傳來發動機的聲音。守在高處的李察彙報道:“隊長,有殘敵在逃跑,大概四輛車。”
“打掉他們,但别把車弄壞了,我們用得上。”秦衛東說道。
“明白。”李察制止想開火的射手,而是将自己背着的M25架設好,口中低語道:“該到我爽的時候了。”
伴随半自動狙擊步槍清脆的槍聲,秦衛東重新坐上張洪的吉普炮車,來到剛剛被炮擊的現場。
黑夜中冷風嗖嗖,現場死屍遍地,有幾個還活着的也是在苟延殘喘。秦衛東繞着皮卡殘骸轉了一圈,看到敵人頭目被打爛的身體,也看到穆加貝頭顱破裂的屍體。
“頭,周圍的敵人都死了,我們的向導也死了。”老哈裏斯撇撇嘴看着穆加貝的屍體,“雖然我不太喜歡他,可沒了他,我們怎麽辦?”
秦衛東撓撓頭,“這事早有預料,我們本來就沒指望這家夥能派上什麽用場。不過現在麽,得先去問問我們的軍團長閣下。”
現場情況很快通過無線電波跨越大西洋傳回哈瓦那,回複也從哈瓦那很快傳了過來。老哈裏斯就問‘軍團長會要我們撤退嗎?”
“别做夢了。”秦衛東一聳肩,無奈的苦笑道:“我們的大BOSS有點不高興了,他說他要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