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守護自己的坦克突然間反水朝己方開火,更是讓負責防守的美軍步兵排瞬間崩潰。等到槍聲停歇,整個現場已經死傷滿地。還活着的美軍無不高舉雙手大呼投降。
面臨糟糕局面的周青峰因爲發洩而變得極爲亢奮,他至少命令手下轟了十幾炮,現場的傷亡有一半要歸功于他。場面平靜後,他從坦克内跳出來扭動了幾下身體,借此平息翻騰的熱血。
“把俘虜集中起來,軍官單獨看押。屍體上的衣服快點剝下,搜集武器。特别是找點吃得,大家肯定都餓壞了。”
周青峰大步巡視戰場,不斷發出命令,清點戰利品時倒是尤爲讓人開心,“美國人居然還帶着取暖器出來幹活,煤油取暖器開到最大,老子都快凍死了。”
兇神惡煞的排長大人簡直就是地獄冒出來的惡鬼,把舉着雙手的美軍俘虜吓的半死。他們前一秒還在幹活,後一秒幾乎快死光了。
尤其是這批從黑夜中出現的敵人極其野蠻,殺人不算還剝衣服,場面就好像屠宰場一般。
“排長,給!”一個士兵給周青峰遞來一頂美軍棉帽和一雙手套,帽子上甚至還沾染了不少紅白色的腦漿。
低溫下腦漿凍成了硬塊,周青峰伸手将其剝下後才戴在腦袋上。雖然有點髒,但他不在乎。現場的屍體很快全部被剝光,衣服哪怕再爛都被搜集起來,因爲它們現在彌足珍貴。
屍體和俘虜挨個被搜身,武器彈藥都不被重視,倒是美軍大兵喜歡随身帶的巧克力和糖果最受歡迎。
周青峰朝嘴裏塞了四五根巧克力,可吃着吃着居然越吃越餓。當别的戰士對繳獲大感滿意時,他卻在抓狂,“老子現在恨不能吃人肉!”
周青峰的消耗遠超常人,極度的饑餓讓他眼睛都發紅,所有人看到他都禁不住害怕。活下來的俘虜隻有十多人,軍官是一名工兵排長,隸屬陸戰一師的第一工兵營。
“我們的動作得加快,趁着敵人沒反應過來馬上返回古土裏的美軍陣地。希望能從敵人哪裏弄到我們急需的柴油。”
周青峰發起攻擊的速度太快,快到這股美軍沒能在無線電中發出警示,古土裏的美軍應該不知道這裏的情況。而就在他準備收拾收拾帶着俘虜前往古土裏時,外圍警戒的士兵突然開槍。
“發生了什麽事?”周青峰喝問道,槍聲讓他大爲緊張。這可是重兵雲集的敵後,招惹大部隊隻有死路一條。
“排長,外面有人朝我們摸了過來。”警戒的士兵喊道。
正驚疑間,黑夜裏倒是真的傳來一陣呼喊聲:“别開槍,我們是一七二團偵察連的,這橋是我們剛剛炸的。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喲呵……,遇到高手了。能在這苦寒天氣深入敵後炸掉敵人的橋梁,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
“我們是一七八團的,你們過來吧。”周青峰用夜視儀看了看,确認對方應該是自己人。
黑夜中很快冒出幾個衣衫褴褛的野人,看他們亂糟糟的模樣,吃的苦比周青峰還多。爲首一個伸出的手都被凍的發黑,皮膚上全是凍裂的口子,極其可怕。
“我姓趙,連裏的指導員。”爲首之人首先對周青峰等人的裝備極其感興趣,跟着又對滿地美軍屍體表示驚訝。
“你們可真夠利害的呀?我們費了好大勁才幹掉這裏的守衛,炸掉這座橋。你們卻三下五除二幹掉了來援的兩個排,甚至包括敵人的坦克。”
“我們本來就是團屬坦克排的。”
“坦克排?你們不是偵察連的人?”
這位指導員更是驚奇,周青峰卻招呼手下給對方弄來美軍的衣服和吃喝。尤其是一壺燒開的雪水喝進肚子,讓對方氣色好了許多。
粗粝的手掌用紗布包紮好,腳下的破鞋也換成美軍的羊毛高筒靴,身上再來件毛絨夾克和大衣,暖暖的溫度足以叫人士氣瞬間攀升一大截。
“你們其他人呢?”周青峰問道,他還以爲眼前隻是頭一波來試探的。
可老趙回頭看看自己跟難民一般的戰友,苦笑低語道:“我們偵察連這幾天損失很多,現在能跟在我身邊的就隻剩下六個了。其他人要麽已經犧牲,要麽不知去向。
我已經跟上級失去聯系,原本想着炸了這座橋就返回部隊。可我沒想到敵人居然來的這麽快,更沒想到你們也出現了。”
“那跟我們走吧,否則你們非死在外頭不可。”周青峰招呼一聲,手下立刻開始把俘虜押上車,而他則向坦克走去。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老趙問道。
“去古土裏的美軍陣地,看看能不能闖過去?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順手撈點柴油。”
周青峰跳上坦克,幾具死去的美軍乘員屍體很快被丢出來。他摘下一具屍體的坦克帽和風鏡戴在頭上,還穿上厚絨馬甲,朝身後揮揮手。
‘老機槍’帶着一票人手開着裝甲車和卡車跟上,也朝老趙招手道:“上來吧,跟着我們排長有肉吃。”
排裏的人都在發笑,他們的強襲很成功,沒有一個死傷。而且相比來時徒步的寒酸,此刻他們可就闊氣多了。
而老趙的人都集體發傻,可想想自己似乎也沒别的去處。再要翻山越嶺回去,恐怕真要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上了車,老趙就不停發問。
“你們的槍是咋回事?”
“繳獲的好東西,帶夜視儀。”
“你們真是爲了柴油跑出來的坦克兵?”
“毛熊援助的坦克,沒柴油動不了。”
“你們排長真是膽大包天。”
“他真膽大的時候你沒看見!”
而在領頭的坦克内,周青峰正在逼問俘虜的美軍工兵排長,同時要求他在無線電裏按自己的意思向上級通話。
“被炸壞的橋梁損害嚴重,需要一套車轍橋才能修複。”
“步兵排留在原地守衛,我們回來拿器材。”
“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們弄點吃的,我們都餓壞了。”
結束跟上級的通話後,工兵排長雖然戰戰兢兢,卻對周青峰說道:“你們不可能成功的,别想憑借這點人手攻破我們的陣地。我看你們的情況都很糟糕,或許應該考慮投降才能保住生命。”
面對勸降,周青峰的冷笑猙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