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津河是一條由南向北彙集到長津湖最後注入鴨綠江的河流。河流遍布荒涼和險峻的山嶺和溝壑,地形極其複雜,道路難行。
這裏的主要道路是一條由朝鮮東海岸的鹹興通往高原深處的碎石路。道路建在山嶺半腰或者谷底,兩旁是巨大而皺褶的醜陋山脈,人迹罕至。
簡單的描述一下長津湖戰役吧,就是美軍陸戰一師從鹹興的興南港上岸,沿着碎石路上一個個地名抵達長津湖畔的柳潭裏。結果在柳潭裏這個小村子被志願軍包圍又不得不一路撤退回興南上船逃跑。
本次戰役的幾個關鍵點,從柳潭裏至下碣隅裏爲22公裏,從下碣隅裏至古土裏爲18公裏,從古土裏至真興裏爲16公裏,從真興裏至五老裏爲20公裏,從五老裏至興南港爲27公裏。
就這段區區100多公裏的撤退之路,美軍陸戰一師及美7師殘部遇到志願軍頑強阻擊。近10萬美軍在難以計數的飛機和坦克等重武器掩護下,花了15天才完全撤出來,最終逃出生天。
美軍在整個戰鬥中有三個重要支撐點。一個是下碣隅裏,一個是興南港,一個是元山機場。
下碣隅裏是陸戰一師師部所在,有機場和物資囤積點,重兵環繞。負責對地支援的空軍從則元山機場這裏出發,哪裏距離太遠,周青峰去不了。
唯一能讓周青峰打主意的是興南港,那裏是陸戰一師的後路,也是其後勤大本營和航母艦載機出發地。破壞興南港,美軍逃走的難度大大增加。
而現在,周青峰所屬的部隊是九兵團二十軍六十師一七八團團屬獨立坦克排,算是尖刀部隊。
這支尖刀部隊所處的位置在整個戰線的中段古土裏附近,負責攔腰截斷敵人的退路。可原本應該派上大用場的坦克排現在居然沒燃油,集體癱在原地無法動彈。
“天殺的‘GOD’,你扣老子什麽不好,偏偏扣下了燃油。”周青峰打開所有坦克和工程車的油箱,裏頭是空空如也,一滴油都沒有,“老子原本滿油滿彈,裝備齊全,現在卻麻煩大了。”
周青峰早就料到自己會陷入沒有後勤的狀況,所以制造的五輛坦克中有兩輛被改成了裝滿後勤物資的工程車。近七十噸的坦克被拆得隻剩下二十噸的底盤,利用大馬力的發動機托載三十多噸的物資。
現在可好,物資中最重要的燃油沒了。五輛黑白色僞裝的裝甲車輛成了不能動的鐵棺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還怎麽打仗?
“排長,團部說他們也沒柴油,讓我們自己想辦法。現在戰鬥已經打響,敵人正在攻擊我們的陣地,團長讓我們實在不行就當步兵。”勤務兵給周青峰傳來回複。
“放屁,老子好不容易弄來的坦克比金子還珍貴,怎麽可能說丢就丢?”周青峰破口大罵。他看看手表,當前已經是五零年十一月二十八号的下午五點,長津湖戰役已經打響一天了。
“真他喵的該死!老子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周青峰連忙把地圖拿來,首先确認自己當前的位置,然後看看周圍的友軍和敵人在哪裏?
自己沒有柴油,自然要找敵人要了。距離周青峰最近敵人在古土裏,可古土裏有美軍陸戰一師,陸軍七師和英軍的各一些部隊,總兵力超過三千。
敵人多也沒辦法,戰鬥都已經打響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周青峰隻能一狠心,對部下們說道:“看來我們得去找敵人要些柴油了,但願他們能好客一點。”
全排四十号人都在寒風中不斷發抖,隻是聽到自己排長的話也不由得笑起來。周青峰倒是冷着臉走到一輛工程車前,不爽的說道:“幸好老子準備充分,否則真的要抓瞎。
排副,你帶四班和五班留下看家,注意别被敵人的飛機給炸了我們的坦克。‘老機槍’,你跟我帶一二三班去弄柴油。”
以坦克車組爲編制,周青峰的一個班八個人,所有人集體到工程車前領裝備。他手裏目前可是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武器,比如說帶主動式紅外夜視儀的M1卡賓槍。
老式的夜視儀又粗又笨,體積碩大,尤其是電池盒非常重,觀察距離也非常近。不過在擁有單向透明的戰術優勢面前,這些缺點都是可以接受的。
背上槍,插上幾個三十發彈匣和手雷。周青峰還咒罵一句‘竟然連老子準備的備用棉衣和食物也扣下了,這是逼着老子去拼命啊’。
改裝的工程車雖然不能動,可内部存儲的武器彈藥異常豐富。周青峰好歹把自己的士兵都給武裝起來,‘GOD’給他的可都算是精兵,每一個都是多面手。
‘老機槍’抱着一挺帶夜視儀的BAR輕機槍,還将一台摩托羅拉步話機挂在胸口。他對周青峰說道:“走吧,我早就等着演一場好戲了。”
周青峰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富盛裏,距離古土裏還有幾公裏的距離。主要道路都被美軍控制,他隻能帶隊翻山越嶺接近。對于他的自作主張,排副倒是憂心說道:“我們是不是請示一下團部再行動?”
“你覺着團長會批準嗎?”周青峰朝自己腦袋上扣了頂頭盔,冰涼的感覺讓他腦袋都疼。“還是說你真的想去陣地上等着挨敵人的炮彈和凝固汽油彈?”
入朝也一個多月了,美軍的火力優勢已經給志願軍全體指戰員留下深刻影響。那真是鋪天蓋地的爆炸和彈片,躲都沒地方躲。
周青峰所屬的一七八團是負責打援的阻擊部隊,而讓一群坦克兵蹲在戰壕裏固守等死,這不是開玩笑麽?
“哪怕違抗軍令,我也必須去弄到足夠的柴油。”周青峰拍拍排副的肩膀,“你也别怕,等我們的坦克開動起來,團長會笑開花的。現在可是我們擁有裝備優勢,得讓美國人嘗嘗我們的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