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台A1B核反應堆提供百萬兆瓦的動力輸出,讓‘肯尼迪’号以三十一節的高速乘風破浪,仿若冷酷的重裝騎士在正在奔赴戰場。在它眼前任何抵抗和阻礙都顯得極爲可笑。
周青峰站在艦島指揮艙的玻璃窗前,身後是本次作戰行動所有的軍官和參謀人員,所有人此刻都懷着一份激動和忐忑的心情。
駕駛航母跨越萬裏海疆,飛行數百公裏突襲敵方要害,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壯舉,想一想就讓人壯志激懷,熱血沸騰。
雖然這事誰也沒幹過,但它足以名留青史,注定将被後人銘記,并且被反複研究。哪怕百年之後,在場所有人的名字都依舊會被反複提及。
因爲這肯定是大災變後第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将改變兩個勢力之間的力量均衡。當别人還在想着如何在悲慘的世界求一口穩定飯食,‘極光軍團’已經在考慮争霸天下了!
這支東拼西湊的團隊來源各異,有從紐約帶出來的,有從佛羅裏達投靠的,有從古巴提拔的,還有從‘英克雷’俘虜的。這些人都是屢經末世考驗,憑借自己的才能一步步爬上來,成爲軍團的骨幹中堅。
在末世如果沒辦法讓自己偉大,那就追随一個偉大的人,順勢而起同樣能成功。
“軍團長閣下,費城的情報人員發來密電。他們已經跟新澤西兄弟會的指揮官西蒙達成協議,将幫助我們确認戴維.勞倫斯在斯坦頓島的防空布置,并且提供島上有價值目标的分布情況。”
參謀将一份簡報遞了上來,身姿挺拔的周青峰接過簡報掃了幾眼,失笑說道:“這個西蒙真是貪心不足,居然還跟我提要求。明明是冢中枯骨,偏偏要撐一副枭雄氣派。”
‘肯尼迪’号從關塔納摩出發,一路殺奔紐約。這過程中軍團情報局和外交部的人也沒閑着。
待在華盛頓的外交部長克魯尼沒辦法直接對付戴維.勞倫斯,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對不對?拉攏一下同樣苦逼的西蒙指揮官共抗強敵,這不挺好麽?至于之前的不愉快,一笑了之嘛!
經過幾天的談判,還蹲在費城的西蒙表示同意跟‘極光軍團’合作。軍團情報局借助新澤西兄弟會的掩護進入紐約,爲空襲提供準确的目标指示。而作爲回報,西蒙要求得到一萬名的變種人士兵加強軍力。
“不知死活的東西,答應他。”周青峰毫不猶豫的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不介意再在西蒙閣下身上再撈一筆,嗤笑提出自己的條件,“當初我們怎麽跟戴維.勞倫斯談的要求,就怎麽跟這位西蒙閣下談。”
當初蕾切爾抵達哈瓦那要求得到盤踞在華盛頓的變種人部隊,‘極光軍團’爲此開出了天價,而現在這個天價就出現在西蒙指揮官面前。
克魯尼老頭一看通過密電碼傳回來的信息,就知道自己的老大根本沒認真談判的意思。但他卻很激動的直接找到費城的西蒙指揮官,用誇張的語調表示,“尊敬的西蒙閣下,我們軍團長同意了您的要求。
我們已經無法維持在華盛頓的三萬多變種人部隊,可以将這支部隊的指揮權轉交給貴方加強實力。但這不是免費的,這樣一支強大的部隊必須用相應的物資來換取。”
黃金,白銀,糧食,燃油,優質人口,這些條件一個都不少。前次‘極光軍團’獅子大開口,戴維.勞倫斯是斷然拒絕,而手中底牌已經少得可憐的西蒙指揮官卻沒有底氣讨價還價了。
“變種人士兵的勇猛是得到證明的,每一個變種人的戰鬥力都是普通人類士兵的十倍以上。而且它們還特别忠誠,隻要吃飽了飯絕不背叛。這比閣下那些失去控制的部隊強太多了。”
克魯尼本着坑死人不賠命的架勢,死命向對方推銷自己的條款,不斷誇張表述這筆買賣的高價值。隻是對這話,西蒙老大是一肚子怨氣。
這位指揮官在自己的市政廳辦公室接見前來談判的克魯尼本人,對于老白男巧舌如簧的言語,他心裏卻在暗想:要不是你們軍團挖牆腳挖的太過分,我至于混到現在這麽慘的地步麽?
不比坐擁紐約金融區的戴維.勞倫斯,西蒙指揮官手裏的黃金儲備相當有限,一百噸黃金和一千噸白銀是絕對拿不出來的。于是克魯斯順勢減少貴金屬的要求,提高了優質人口的分量。
世界知名的強生公司和好幾家醫藥公司就在新澤西州,這些企業生産的藥品占全美的四分之一。這次索性來一次大搬遷,連人帶設備全部運走。
改變世界的貝爾實驗室也在新澤西州。在百年時間中,它已經發展成了一個規模龐大的基礎科研基地,人員質量和科研體系都是世界頂尖。哪怕經曆了大災變的重創,它已經殘破不堪,但搜刮搜刮還是有巨大價值的。
對于這一系列的要求,隻求自保的西蒙指揮官已經無力抵抗,就跟大甩賣似的清倉抛售。這些東西一時半會是排不上任何用場的,沒有一個安穩的環境,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幹不了任何事情。
現在的世界講求最基本的需求——暴力和食物,就這兩個。西蒙甯願要變種人部隊,也不要這些累贅一般的東西。
隻有周青峰帶領的‘極光軍團’以一種撿破爛的心态,外加中國人對高科技的獨特癡迷,不顧一切的收集這些末世的科技珍寶,哪怕他們可能十年二十年做不成任何成果。沒關系,大爺我養得起!
在達成這一系列合作條款後,‘肯尼迪’号已經來到紐約外海三百公裏之外,過去繁忙的航道如今空無一人,天地間隻有一艘巨大的航母飄在海面上。
“确定好目标了嗎?”一身海軍正裝的周青峰在艦島内問道,此刻的他就是掌管軍國重器的統帥,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凜然氣勢。
熱情燃遍大地,怒吼響徹碧空,沙場将見證勇氣和決心,廢墟将銘刻殘暴和兇狠。周青峰的身影一如上帝般光芒萬丈,一如撒旦般邪惡陰沉。這是他最瘋狂也最理智的時刻,他要發動一場戰争。
作戰參謀沉聲說道:“我們将發動三個攻擊機群,分别打擊敵人的港口,油庫和政府建築。”
周青峰看了看被圈在地圖上的三個圓圈,微微點頭後笑道:“讓攝像師來,該給我們這次行動的所有人拍照留念。”
咔嚓……,照片定格在大災變一年後的紐約外海。周青峰帶着一堆軍人站在艦島窗台前微笑的模樣被載入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