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不說話,繼續後退半步,看鮑勃探員的目光變得極其陌生。而鮑勃探員則向她伸出手,沉聲說道:“親愛的,别讓我爲難,好嗎?把你的手機給我。這件事情到此爲止,我會處理好的。”
“威廉.鮑勃,你還記得你加入FBI的誓言嗎?”海倫娜的語氣冷的能掉冰渣,“我難以想象你居然給政客當走狗。”
“海倫娜,你得相信我。我這麽做是有理由的,快把你手機給我。”威廉.鮑勃萬萬沒想到該死的比佛會在完蛋前給海倫娜打電話,他疾步上前就要把手機搶過來。
“混蛋,你居然包庇那些人渣。”海倫娜憤怒的大罵道。可她卻不得不連連後退,避開威廉.鮑勃抓過來的胳膊。
“海倫娜,你冷靜點。我這是爲了更好的打擊罪犯,我這也是跟你卧底黑幫一樣,爲了獲得更多的線索。”威廉.鮑勃開始動用一些搏擊技巧,他試圖将海倫娜控制住。
“你當我是傻瓜嗎?如何獲取目标的信任,這種騙人的套路都還是你教我的。”要論格鬥,身爲女性的海倫娜根本不是威廉.鮑勃的對手。她情急之下幹脆将手機朝遠處一丢,然後朝另一個方向轉身就跑。
威廉.鮑勃想去抓手機,卻一下就讓海倫娜跑遠了,等他在想追已經完全追不上,“該死的,這個婊*子會把所有事情都搞砸。”
奮盡全力的跑出幾百米,海倫娜已經是氣喘籲籲。
報警?别開玩笑了!
找FBI,誰知道FBI裏還有幾個内鬼?
最關鍵是剛剛手機裏能作爲證據的圖片,海倫娜抽出手槍随便在路邊搶了一個路人的手機。可搶了手機也沒用,等海倫娜登錄自己的郵箱,剛剛接受到的圖片已經被撿到她手機的威廉.鮑勃給删除了。
“狗娘養的威廉.鮑勃。”海倫娜氣的大罵,她思來想去結果發現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紐約哪家銀行保險櫃裏找比佛說的最後證據。隻有找到确鑿的證據才能扳倒那些人渣和幫兇。
可怎麽去紐約?現在連芝加哥都不安全。
海倫娜在市區躲躲藏藏的逃避了一整夜,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實在筋疲力盡了。可街頭警笛聲一陣又一陣,從昨晚她逃走開始就又大量警車和警察跑出來搜捕她。
憑借自己受過的訓練,海倫娜逃過了幾次搜捕。可她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體力幾乎要耗盡。而隻要落在威廉.鮑勃手裏,她就完蛋了。
是非颠倒,黑白不分。身爲FBI高級探員的威廉.鮑勃有的是辦法捏造假象,更别提他背後的市長伊曼更是神通廣大。
“該死的,得找人幫我。”
找誰?海倫娜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老爹,可現在開爾文教授在上千公裏以外。可昨晚上電話打過去卻是助手接的,說教授剛剛動身加入一個特别研究小組,爲保密起見切斷了對外聯系。
“上帝啊,爲什麽是這個時候切斷聯系?”海倫娜急的都要抓狂,其實她父親剛剛打電話來就是爲了通知這事,兩人可能會有很長時間無法聯系。
接下來能找誰?誰也找不了。警方的追捕越來越嚴密,幾乎是時時刻刻就攆着海倫娜跑。如果沒有強力人物的庇護,隻怕分分鍾就是被當場擊斃的命。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個時候誰能幫得上忙?
強力人物?倒是有個家夥夠狠夠強力的——維克多.雨果。
海倫娜在快速跑動的同時稍稍糾結了一下,可到處亂響,緊逼而來的警笛讓她做了決定。生死關頭,她琢磨了幾秒鍾就抛開所有顧忌。她又用搶來的手機撥了個号碼出去。
片刻之後,華夏駐芝加哥總領事接到下屬的彙報,“有個女人打響了我們設置的空号碼,她說要找我們這裏的高級情報人員。”
“她有說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她說她叫海倫娜,有人告訴她如果遇到麻煩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海倫娜,這是總領事館昨天早上才得知的名字。周青峰準備直接去找開爾文教授碰碰運氣,可他卻也不能丢下海倫娜不管。于是他在跟海倫娜分手前留下一個可以尋求幫助的空号碼。
這種空号碼是情報人員常用的聯絡方式,有可能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隻是個普通的座機号。但隻要輸入正确的數字和暗号,就會有人将其轉到該去的地方。
這也是海倫娜認定周青峰是個間諜的重要原因,可她真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天,她就被迫真的要用到這種聯系方式。
國安的人現在對周青峰的任何信息都高度緊張,并且非常擔心他的美國的安全,早就有人等着會打電話進來。他們這邊按照事先留下的方式聯系周青峰,另一邊也跟這位‘海倫娜’套套話。
“海倫娜小姐,我們已經在聯系您要找的人。還有什麽其他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我需要一輛車。”
“沒問題,您還需要安全方面的保障嗎?也許我們可以把您接到領事館來。”
“不,不行,我是FBI,我沒想過要叛國。”
海倫娜以爲領事館方面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領事館方面一聽她居然是FBI,立刻對周青峰更加佩服三分——難怪人家能侵入司法部的數據庫啊,這都把内線都發展到聯邦調查局裏頭去了。
要知道FBI負有專門的美國國内反間諜責任,在這種部門裏頭安插一個釘子,能出奇效啊!
厲害,實在是厲害!
芝加哥總領事館并不知道周青峰的真實身份,但有周青峰留下的手機号和電子郵箱,海倫娜發來聯絡的請求很快就轉到周青峰的郵箱上。而這會周大爺正在幹嘛?他在飛往HSD的飛機上!
美國的航空公司是允許乘客用手機聯系WiFi對外通訊的。周青峰費了好半天勁才知道開爾文教授在HSD他這會正百無聊賴的在飛機上玩手遊,郵件發過來時他還不相信。
“這妞玩了一次不夠,又想耍我?”
可總領事館将海倫娜的錄音也轉發過來,手機中傳出這妞焦急的呼救,“我遇到麻煩了,警察和我在FBI的上司都在抓我。我答應帶你去找我父親,前提是你必須幫我搞定眼前的麻煩。”
“可我眼下在飛機上,沒辦法趕過去。你要不去總領事館躲躲?”周青峰也是同樣的建議。
可不等得到海倫娜的回複,領事館方面答複道:“剛剛通話的女人突然挂斷了電話,聽她最後的聲音似乎是被人發現了,驚慌逃走。
現在已經确認,芝加哥市區出現大量到處搜捕的警察。我們原本想平靜的将她接到領事館來。但她如果正在被追捕的過程中,由于領事館的特殊性質和人手的限制,就無法插手太深。”
領事館擔心介入太深跟芝加哥警方發生直接沖突,這樣的沖突絕對是領事館吃虧,還将會引起嚴重外交糾紛,所謂的營救隻能是盡力而爲。而聽海倫娜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感覺這妞好像真的有大麻煩!
麻煩再大也要救啊!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但聽起來争分奪秒很緊急的樣子。這關鍵時刻,還是隻能靠自己。
周青峰苦惱的撓撓頭,最後隻能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飛機駕駛艙的方向。而走到一半,一名空姐就攔住了他,溫和客氣的笑問道:“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嗎?”
周青峰用很無奈很無奈的語氣說道:“抱歉,我要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