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死了明白嗎?我要是死了你們統統都得陪葬!”
“你們這些無能的廢物統統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們來保護我,我找兩百頭豬來都比你們強。”
總督府的廣場上,兩百多号守衛總督府的墨西哥士兵被‘阿方索總督’劈頭蓋臉的大罵。他們耷拉着腦袋,一個個都是委屈的表情,好像發生的事情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似的。
總督府遇襲,總督大人受到極大驚吓甚至還受了傷,半張臉都被紗布裹了起來。急匆匆趕來的憲兵隊長盧拉都不好說什麽,他也是臉色鐵青一肚子是火,墨西哥士兵的無能早就是讓他頭疼不已的問題。
不過‘阿方索總督’這次卻極其難得的雷厲風行了一把,真的把守衛總督府的衛隊給解散了。
“什麽?他不要護衛,那他的安全怎麽辦?”盧拉也是隔天才知道的情況。他還以爲那個窩囊廢總督昨晚發怒隻是說說而已,誰知道他居然來真的。這讓他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覺。
向盧拉報告的是原本‘阿方索總督’的護衛隊長,也是他安插進去的眼線。護衛隊長正很無奈的向盧拉訴苦道:“總督自己跑到市裏的工廠拉人,甚至還跑到監獄裏招募人手,他足足弄來了五百多烏合之衆。”
“什麽?監獄?”盧拉這次真有些坐不住了,監獄裏都是他抓來的各種嫌犯,雖然其中真正的破壞分子少之又少,但這麽輕輕松松被人拉去當衛兵,這也太胡鬧了吧,“怎麽沒人向我通報?”
“總督用鞭子直接把監獄長給抽成了腦震蕩,現在人正在醫院裏躺着呢。其他人也阻攔不了,我就是特意趕來報信的。”護衛隊長表示自己已經很盡力了,可實在扛不住對方是總督啊。
“阿方索就一個人,你們就不會攔着他嗎?”盧拉真是感到憤怒了,那個窩囊廢總督根本沒手下,一個都沒有,怎麽就攔不住?
可護衛隊長更委屈的低下頭說道:“總督閣下不但拿鞭子抽人,他身邊還有一條狗,兇的很。那條畜生不聲不響的就竄過來撞人,被撞的人都痛死了,倒在地上很難爬起來。”
狗?盧拉想起‘阿方索’那天回來确實帶着一條狗,看着普普通通,誰知道還是阿方索的得力幫兇。
“真奇怪了,這次遇襲難道又把阿方索給刺激到另一個極端?”盧拉急匆匆的趕到總督府,結果在總督府的庭院廣場上就看到整整五百多人正在大吃大喝。真的是一大幫子的囚犯和奴隸圍攏在‘總督閣下’身邊。
看到兇神惡煞的盧拉出現,原本歡快的聚餐活動就好像闖入了一條邪惡的毒蛇,所到之處衆人驚懼躲閃。人群讓開之後,就露出正拎着個酒瓶子的總督閣下。
“啊哈……,盧拉閣下。來來來,我正好有個事要跟你說。”周青峰一身的酒氣,歡快的跑了過來。
盧拉當即皺起眉頭,伸手捂住鼻子冷冷說道:“阿方索閣下,你這樣做是極其錯誤的。你招募的人一點也不可靠,這些囚犯都有極大安全隐患,他們必須接受調查和審判。”
這話一說,原本就慌亂的場面更是躁動。剛剛從監獄裏被放出來的囚犯可都是受夠了各種苦頭和折磨,他們知道自己一旦回去絕對不可能再出來。所有人都是心頭狂跳,目光都盯在了周青峰身上。
而周青峰果然不負衆望的哈哈大笑幾聲,伸手拍拍盧拉的肩膀喊道:“我的憲兵隊長閣下,誰不知道你們抓的人都是無辜的啊?我是墨西哥人的總督,我就要爲他們做主。
如果你認爲他們有罪,那麽拿出證據來。我将親自爲他們的辯護。實際上,要說危險性我覺着另有目标。”
現場頓時響起一陣壓抑的歡呼,好些人心裏升起幾分希冀,也許這位辦事不靠譜的總督能救他們。
周青峰繼續靠近盧拉耳邊,噴着酒氣說道:“其實我覺着我的護衛隊裏才是藏着大量奸細。我曾經親眼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窺探我的行蹤。尤其是那個護衛隊長,他還偷偷的向神秘人物彙報,我覺着他很可疑。”
盧拉實在受不了從‘總督’身上傳來的酒氣,很是厭惡的将周青峰推開,霸道的說道:“你的護衛隊長是我選的,我保證他的忠誠。你不能随便開除他。”
原本盧拉以爲自己這亮底牌的話能徹底将‘阿方索總督’鎮住,可誰料到喝的醉醺醺的‘總督閣下’突然跳了起來,發酒瘋的大罵道:“盧拉,原來是你在背後監控我?是你想要害死我,對嗎?
我奇怪爲什麽會有人要殺我?别人沒有這個動機,唯獨你有。你是想把我幹掉,好掌控整個尤卡坦地區的軍政大權吧。但你别忘了,你隻是個憲兵隊長!
我要把這件事上報,我要上報給‘英克雷’總部,你們不能這樣随意監控我的生活。這件事情我絕不會輕易罷休,我更不會接受這種屈辱性的生活。現在,你給我滾出去,我的總督府不歡迎你!”
如此擲地有聲,激昂宣言般的對立話語實在太難的,它激發了同仇敵忾的效果。現場五百多受苦受難的墨西哥人立刻對‘總督閣下’心生感激,現在梅裏達市内敢于挑戰變态劊子手的可就這麽一位啊!
而盧拉還是頭一回見到發酒瘋的‘阿方索總督’,他更是被對方狂傲的姿态給激怒了,一揚手就想讓手下人強行把這個礙事的窩囊廢架下去,強行解散對方聚集起來的烏合之衆。
隻是盧拉的手才剛剛擡起來,一條黑影就從旁邊竄了過來,一腦袋撞在他肚子上。隻聽一貫窮兇極惡的憲兵隊長哎呦一聲,他這下算是嘗到了苦頭,小腹劇痛捂着肚子就倒了下去。等他好不容易看清目标,卻是一條毛茸茸的狗尾巴在他面前晃悠。
“傻狗,幹得漂亮,給我咬死他,咬死他。”冒牌的總督閣下都跟樂瘋了似的,拎着個酒瓶子大喊大叫。而周圍五百多奴隸和囚犯頓時看得目光發亮,覺着像三伏天吃冷飲似的痛快,甚至有人也跟着嚷嚷道:“咬死這個劊子手,狗狗咬死他!”
這下不用盧拉下令了,他的手下連忙跑上來,不是架起挑釁權威的‘阿方索總督’,而是把倒地不起的他自己給拉起來,轉身就跑。
等跑出總督府,狼狽至極的盧拉氣急敗壞的叫罵道:“我要殺了那條狗,我一定要殺了那條狗!哎呦……,痛死我了,爲什麽一條狗的力量會這麽大?馬上送我去醫院,我覺着我的肚子都破了。”
解散總督府烏合之衆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等到第二天,盧拉在醫生的檢查下被告知沒什麽大礙,頂多有些血淤,休息一段時間就好。氣勢洶洶的憲兵隊長立刻跳下病床,想着要調集手下硬闖總督府,無論如何也要找回面子。
可不等盧拉走出病房,病房門自己打開了。堂堂尤卡坦總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了過來,大聲喊道:“盧拉閣下,我錯了!我不該喝那麽多酒,我爲我昨晚的行爲道歉,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我今天一覺醒來就感到萬分愧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爲了表達我道歉的誠意,我特意把那條頂撞你的死狗宰了獻給你。”
一條開腸破肚,血淋淋的死狗被捧了上來,那股子腥臭的氣息把盧拉熏的跟活跳屍似的。他狂暴的喊道:“你是專門來氣我的嗎?滾滾滾,把這條死狗給我丢出去。還有你,也給我滾出去。”
‘總督閣下’立刻丢下死狗,抱頭鼠竄的逃出病房,而病房内的盧拉真是被他氣的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