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了什麽?我都幹了什麽?”涅托身體發涼,一陣陣的心悸。他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忘記了剛剛的一切。可實際上他知道,面對古茲曼的要求,他出賣了一直照顧他的索菲亞。
涅托手腳發軟的走進房間的衛生間,他看到自己慘白的臉,還有臉上一道可怕的傷口。他僥幸在‘狗肉’的攻擊下活了過來,此刻卻恨不能幹脆死去。
心有餘悸的哈莉正在努力安慰涅托,這個十幾歲的黑人女孩也被吓的魂不附體,尤其是現在外面不時傳來索菲亞的慘叫聲,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正在遭受什麽樣的可怕虐待。
也許過了一個小時,也許過了幾個小時,古茲曼的聲音再次闖入涅托的房間。再次出現的他滿面紅光,大聲喊道:“涅托,我們要出發了。鋼鐵兄弟會給了我們一批物資,我們可以在路上好好吃一頓。”
聽到古茲曼的叫喊聲,涅托就滿頭冒汗,不停的顫抖。他默默帶上自己的步槍,行屍走肉般跟了上去。可古茲曼卻盯上了站在房間内的哈莉,伸手就在女孩胸口捏了一把,咧嘴笑道:“這妞也不錯,帶上她。”
哈莉剛想拒絕,古茲曼卻繼續說道:“我們有吃的。”
一句‘有吃的’就把女孩給吸引住了,哈莉這兩天就隻吃了一頓,早就饑腸辘辘。她明知跟着這幫人有生命危險,卻還是禁不住跟了上去。
古茲曼這最後二三十号人已經徹底變成一夥土匪,他們用自己收集的一些黃金從鋼鐵兄弟會手裏換取兩三天的食物,然後就亂糟糟的找了條船,偷渡前往布魯克林區。
而與此同時,周青峰也正在研究鋼鐵兄弟會下發的任務目标。他之前根本就沒留意‘費爾南多.雷斯諾’這人到底是誰?可打開資料一看,愕然發現這家夥居然是戴維.勞倫斯身邊最後兩個沒現身的戰友之一。
按照戴維.勞倫斯版本的‘廢土’,費爾南多.雷斯諾是個不錯的槍手,也是個很喜歡裝逼的人物。他總是喜歡在戰鬥時說些笑話,周青峰将其稱作‘裝逼犯’。
而屠夫也認識這個家夥,看到資料後就皺眉說道:“費爾南多成了骷髅會的五大頭目?”
“有這種可能嗎?”周青峰問道。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費爾南多.雷斯諾在南美的雇傭兵中有不小的聲望。維克多,如果我們要去幹掉他,就不是對付他一個人,很可能要面對大量南美的雇傭兵。
比如哥倫比亞和委内瑞拉的特種部隊就進行跟毒販和遊擊隊作戰,巴西的城市特警經常要剿殺貧民窟裏的黑幫。他們的戰鬥力很不錯,退役後往往出國成爲雇傭兵。紐約也算得上是國際勢力招募雇傭兵的集散地,兵源不少。”
周青峰沉吟一會,又打開自己的臂環計算機,投影紐約附近的地圖,說道:“根據兄弟會的情報,骷髅會由五個勢力組成。費爾南多.雷斯諾作爲五大頭領之一,控制着皇後區的牙買加街區,而且他占領了肯尼迪國際機場,并且将哪裏變成了一個大黑市。”
“黑市裏會有什麽?”
“不清楚,估計什麽都沒有,也可能什麽都有。”
對于費爾南多.雷斯諾,周青峰毫無感覺,屠夫也僅僅知道這麽個人。兩人都知道要幹掉這人隻怕不容易,可對幹掉這人能獲得的物資更感興趣。
相比古茲曼帶着二三十号人借道布魯克林區,從陸路前往皇後區尋找目标。周青峰則僅僅帶着‘狗肉’和屠夫,開着小遊艇直接前往靠海的肯尼迪國際機場。
周青峰計劃跟屠夫上岸後,遊艇交給同行的羅姆開走,雙方用無線電聯絡。羅姆将會暫時在大海上飄着,等待周青峰的召喚。他原本以爲這會是一趟安靜的秘密航行,可事實告訴他,在生存的壓力下,人可以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這片海域真是太熱鬧了。”屠夫舉着夜視儀朝周圍觀察,肯尼迪機場南方的海域擠滿了大大小小數百艘小遊艇。這些遊艇大多都載着各種貨物,同樣也搭載着大量帶着武器的武裝人員。
“我覺着這些家夥肯定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刻客串海盜。”遊艇在開往機場的路上,周青峰就看到不下三起海上争鬥,“我看到了鋼鐵兄弟會的人,他們在陸地上跟骷髅會打的熱火朝天,做生意也是熱火朝天。”
機場黑市有專門的武裝人員把守,周青峰看到了封閉的鐵絲網和巡邏的裝甲車,大量的重機槍将整個黑市守的嚴嚴實實。兩人就像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的接受了盤查,并且将長槍放進制定的保險櫃,隻保留短槍自衛。
唯一讓周青峰高興的是,經過修複的‘狗肉’重新貼上了皮毛,成功欺瞞了守衛的眼睛。隻要它不露出滿口合金鋼的尖牙,别人都以爲這隻是一條普通的狼狗。
“我們的目标會在哪裏?”屠夫環首四顧,随口問道。
“也許我們應該先逛逛黑市,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前來交易的黑市商人。”周青峰更加警覺一些,“如果我是費爾南多,我肯定會對所有進入自己地盤的人都保持警惕。”
整個肯尼迪機場被一座座帳篷給占滿了,每個帳篷就是一戶商家。如果有誰的店鋪是一棟簡易房,那就是實力很強大的大商家了。這些簡陋店鋪間的道路上人頭聳動,熙熙攘攘,顯得極其忙亂。
地面丢滿了各種垃圾,角落還有大量散發惡臭的便溺。周青峰和屠夫走在行人當中,看到的都是一張張麻木的臉,大家都用疑慮和焦急的神情東張西望,可實際上達成的交易似乎不多。
周青峰還沒确定要走進哪家店鋪去看看,一個髒兮兮的孩子就從他身邊跑過,小手飛快的朝他口袋伸了過來。
“嗨,小子,你想偷東西可找錯目标了。”周青峰一邊抓住了小孩的手,他的力量當即讓這小家夥哭了起來。
可就當周青峰想把孩子放了時,有好幾個大漢從人群中跳了出來。爲首一人光頭怒目,赤膊紋身,氣勢洶洶的站到周青峰面前,惡聲惡氣的罵道:“混蛋,你敢欺負我兒子。現在他受傷了,你必須給點賠償,否則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