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彈?哪裏中彈?他被打死了?”屠夫跟明斯克是好友,此刻語氣中滿是揪心和驚疑。
駕駛員的回複中也緊張萬分,“他頸部中彈了,他捂住了自己的傷口正在進行包紮,傷口在不停流血,他沒辦法說話,狀況也不太好。”
周青峰立刻搶過話頭,在無線電中喊道:“屠夫,你跟明斯克的車立刻撤離,半路上對明斯克進行急救,我來斷後。”
這話音剛落,又一發子彈噹的一聲打在屠夫的裝甲車機槍塔上,被防彈鋼闆擋住而發生跳彈。脾氣爆裂的屠夫被吓的一縮脖,當即罵道:“是狙擊手!從市政廳對面的某棟樓向我們射擊。”
“你快點離開。”周青峰一聽有狙擊手,立刻調轉機槍塔,讓自己的正面沖向子彈來襲的方向,透過防彈玻璃進行觀察。可他瞄了還沒兩眼,一發子彈就把他作爲目标,同樣噹的一聲打在裝甲闆上。
“Fuck!這個家夥在聖保羅教堂上。”周青峰瞄準對方的大概位置就打了一梭子。他明顯看到了教堂上閃過的槍口焰,對方想從機槍塔的頂部把子彈打進來。
屠夫和明斯克的車正在撤退,聽到周青峰的指示,他也立刻瞄向聖保羅大教堂的頂部。隻是他用的M249沒有配備任何瞄具,想靠肉眼看清兩三百米外的目标相當困難。
“維克多,别讓那個混蛋好過,我要去看看明斯克。”屠夫心憂自己的好友,首先撤離了。
而周青峰也隻是看到了目标的大概位置,卻沒看到人。瞄了半天後,他放棄胡亂射擊轉而對‘狗肉’下令道:“傻狗,去聖保羅教堂,那個狙擊手很可能正在撤離,這家夥已經三次攻擊我們,這次決不能讓給他跑掉了。”
‘狗肉’就在聖保羅教堂附近,聽到命令後以一百二十公裏的極速竄進了教堂,并且樓梯内敏捷爬升。
而此刻科瓦爾并沒有立刻撤退,他自信自己掌控了局面,對方并沒有能克制他的狙擊手,也沒有大口徑的機槍。而他在遠距離射擊上有着天然的優勢。
而在周青峰闖入市政廳廣場前,待在聖保羅教堂頂部的涅托等人首先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不過他們除了紛紛向科瓦爾發出警報外,就隻能看着三輛裝甲車輕松撞開路障,在廣場上大開殺戒。
一切都無法阻止,隻能呆呆的看着。
哪怕隔着老遠,涅托都感到心驚肉跳,心裏不可抑制的害怕。廣場在頃刻間就變成的屠宰場,三輛裝甲車簡直就是從地獄來的死神,正在瘋狂的制造殺戮。無數人在逃跑,無數人在撲倒,無數人在死亡,現場的恐怖氣氛讓他深受感染,絕望的都想大哭一場。
其他人也都跟涅托差不多,他們不管曾經自诩多麽兇狠無畏,可面對這種人命如草芥的局面,或目瞪口呆,或低聲啜泣,或者把頭埋在手臂内,不停的向上帝祈禱,同時慶幸自己不在廣場上被人屠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槍響在這頂部樓層傳開,涅托被槍聲驚的大叫一聲,其他人也變得歇斯底裏,可稍稍平靜一會後,卻是三輛裝甲車有一輛停止開火。
“你們在害怕什麽?”科瓦爾冷冷的說道。他拉動槍栓,一發彈殼跳出抛殼窗。當他再次推動槍栓頂上一發子彈時,整個樓層的人都用極度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科瓦爾先生,是你打中了那個機槍手?”
“太厲害了,科瓦爾先生,快把另外兩個機槍手幹掉。”
“上帝保佑,有科瓦爾先生在,我們還是能對付這幫警察。”
“笨蛋,那不是警察。那隻是些開着警車的人。隻有科瓦爾先生這種冷靜的人才能對付他們。”
衆人叫的叽叽喳喳,但科瓦爾卻很滿足這種贊美聲。倒是涅托默默的抓起望遠鏡,就發現三輛裝甲車并沒有因此被擊敗,他們僅僅是撤退而已。
“高台上那些人幾乎都死光了,哲塔斯黑幫算是完蛋了。”涅托反而在心裏發出一陣哀歎,他看到洛斯.哲塔斯和古茲曼似乎也倒在血泊中。不,不……,這兩個家夥沒死,他們從屍體堆中爬了起來。
望遠鏡中可以看到,洛斯.哲塔斯一點事都沒有,倒是古茲曼好像被打穿了一條腿,隻能單腿跳的逃進市政廳内,模樣狼狽至極。
“好可惜。”涅托心裏感歎道。雖然他現在靠哲塔斯黑幫才混口飯吃,但他很怕古茲曼,極度害怕,他很希望有人能殺了那個可怕的家夥,好讓他心安。
科瓦爾又開了兩槍,但似乎沒什麽效果,剩下兩輛裝甲車的機槍手都有了防備,身體嚴嚴實實的躲在機槍塔的裏頭,再也沒有露出來。
蹲了半天卻再也沒有機會,科瓦爾也隻能放棄了,他看到周青峰的機槍塔已經正對着聖保羅教堂,也不敢再随意開槍,萬一被對方彈雨中的流彈擊中,就太倒黴了。
“我們撤退,離開這裏。”科瓦爾在無線電裏想跟古茲曼說一聲,可聽到的卻隻有一陣不停的慘叫。
涅托也把自己的九個手下重新集合起來,雖然他這個隊長沒什麽威嚴,但有科瓦爾在場,沒人敢不服他。
隻不過隊伍集合起來了,涅托卻沒有下令離開,他帶隊站在樓層的走道上,把後頭的科瓦爾都堵住了。
“出了什麽事?我們得快點離開。”科瓦爾背着狙擊步槍,不耐煩的偏頭朝前看了眼。
前頭的涅托戰戰兢兢,緩緩後退着說道:“有一條狗,就是那條在廣場上到處亂跑的狗!它跑上來了,它就在我們面前。”
“狗有什麽好怕的?開槍殺了它,我們晚上還能吃一頓。”科瓦爾不屑的說道。可他話才說完,就發現自己面前這些窩囊廢正在緩緩後退,等着人群朝兩邊散開,他終于明白事情在什麽地方不對勁?
一條正常的狗,口中不會長着鋼鐵的牙齒,腳上不會伸出鋒利的刀刃,頭上不會有詭異的電子眼。更别提面對一大堆持槍的人,它居然還兇态畢露,步步緊逼,發出陣陣叫人膽顫的低吼。
這根本不是一條狗,這是一台殺戮機器!